分卷閱讀43
” 閻樂心中望天,他就知道萇姑娘會追究,偏偏他家公子還要他親自跑一趟。這是難得的恩榮,同時也是難測的禍?zhǔn)隆?/br> 他抹了一把額頭并不存在的冷汗,堆起滿臉笑容解釋道:“陛下要御駕南巡,公子須陪同,有諸多事務(wù)纏身分身乏術(shù)——” “哦,那信怎么有空送來了?”萇笛清澈的雙眸盯著閻樂扣指甲的手指,看閻樂還能編多久。 閻樂胡謅道:“在路上耽擱了十幾天的時間,公子收到信后,處理完要事就立刻寫了回信,讓我送來了?!?/br> “你繼續(xù)編,繼續(xù)。”萇笛拍手叫好,笑了聲:“比鎮(zhèn)上說書的人都還巧舌如簧?!?/br> 閻樂頓時捂臉,心中對胡亥懺悔。 川先生哭笑不得的幫忙道:“萇笛你別逗他了,好好的九尺男兒都被你逼得啞口無言了。” 萇笛“哼”了下,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老太太和舒芳走了嗎?” 潘勇回道:“老太太方才被蔣家派了馬車接回去了,蔣小姐還在央魚姑娘的房里?!?/br> 提到央魚,萇笛就頭疼起來了。 閻樂適時送上胡亥給央魚準(zhǔn)備的及笈禮,一對白玉環(huán)。 剔透瑩白的玉環(huán)放置在四方繪彩鳥描金粉的木盒子里。這是趙國的習(xí)俗,公主及笈,王賜一對玉環(huán)以示厚望。 萇笛著實被驚訝到了,不禁感動道:“算他有心,事務(wù)繁忙還記得央魚的生辰?!?/br> 閻樂搗蒜般頻頻點頭,附和道:“公子一心掛念著你們呢,他不但記得央魚姑娘的生辰,萇姑娘你的生辰公子他也時刻掛念在心呢。” 萇笛臉色徒然微紅,睜大眼睛使勁兒瞪他。 閻樂毫無察覺,自顧自的滔滔不絕:“萇姑娘你遠(yuǎn)在泗水是不知道,公子每日可念叨著你呢。有一次他在練字,我好奇的走過去看了眼,竟瞧見他寫的全是你的名字……”當(dāng)然事后他被自家公子罰得很慘。 “喲,是誰想我們家萇笛想得害了相思病。”蔣舒芳一身嫩青色蜀繡裙,撩了簾子清清爽爽的走進(jìn)來。 萇笛把紅漲臉別到一邊,定定道:“時候不早了,耽擱了這么久,你母親該著急了?!?/br> 蔣舒芳惡趣味的湊到萇笛的面前,萇笛躲開,她又湊過去。等她欣賞夠了萇笛窘迫的樣子,她才逾越道:“想不到萇笛也有這樣嬌羞的一面,嗯~” 蔣舒芳“嗯”的那一聲,聲線拖得老長,意味深長。 潘勇潘江早就默默的退了出去守在院子里。 川先生大大的展開折扇,遮住臉。 “那人是誰,惹得萇笛芳心大動?”蔣舒芳拉住萇笛的手,追問道。 萇笛差點給跪了,不得苦笑道:“我的好jiejie,你別鬧了,快快回家吧?!?/br> “快告訴我,不然我就賴在呂家了,不回去了?!笔Y舒芳不依不饒,威脅道。 “隨你了。”萇笛破罐子破摔,隨她去了,“反正呂家也不缺你這頓晚飯?!?/br> 蔣舒芳以為萇笛真的生氣,忙端正態(tài)度,說道:“好萇笛,我不鬧你了,你別真生氣把我趕出去了。” 萇笛側(cè)著頭不看她,哼哼唧唧表示還在生氣。 川先生一拍扇子,從袖里拿出一個長方的精致紅木盒。 “這是?”萇笛停止了和蔣舒芳的嬉鬧,端正態(tài)度看川先生手中的盒子。 川先生聳聳肩,說道:“扶蘇公子早前幾日就派人送到了,今天這場鬧劇一耽擱,我就給忘了。” 萇笛替央魚收下扶蘇的禮物,半趕著蔣舒芳出了門。 閻樂見萇笛笑著回來,討好道:“萇姑娘你別生我的氣了,是我不好,延誤了信期,讓你苦等?!?/br> 萇笛瞪他一眼,閻樂立刻閉嘴緘言。 “他應(yīng)該不只是讓你來送信吧,還是給了你別的任務(wù)?” 閻樂開口道:“公子讓我去九江辦點事,然后去巨鹿等著陛下他們。” 萇笛低垂了頭,摸了摸自己素色暗水紋的袖口。她突然發(fā)覺每次摸了袖口,她腦子就會清明一些,難怪不得趙高那么聰明,原來是摸了袖口的緣故。 哈哈,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低低笑出聲來。 閻樂惶恐道:“萇姑娘我又說錯了什么嗎?” “沒有呀?!比O笛低低笑道:“項羽明日就出發(fā)返回九江,怎么著他以后也有可能做我的妹夫。你在路上的時候,替我好好照顧照顧他?!贝苏疹櫡潜苏疹?。 項氏的根基貌似就在九江,胡亥肯定不會閑著沒事讓閻樂繞圈子到九江去,正好,讓閻樂去給央魚出出氣。 ☆、第四十三章 央魚的守宮砂 閻樂只喝了一壺茶,就帶著十個干練肅殺的人馬不停蹄繼續(xù)趕路。至于萇笛要惡整項羽叔父倆的事,閻樂根本顧不上。 可憐他就是個勞苦的命,花了十來天的時間從咸陽趕到泗水,又要馬不停蹄去探查九江,再繞去太原與公子會和,伺機(jī)誅殺張良。 無良的公子啊,能不能讓他好好休息幾天。 川先生遠(yuǎn)望閻樂一行人駕馬遠(yuǎn)走,只剩下一片揚起的渾濁塵土,才悠悠說道:“胡亥讓閻樂去剿項氏的兔窟?” 萇笛微愣出神。 “應(yīng)該不是,胡亥沒這么莽撞,頂多是讓閻樂去探查情況。”她說道。 川先生贊同道:“狡兔三窟,項氏隱蔽在九江、穎川和會稽三個郡縣,胡亥公子這是想對項氏出手了,而且是想個個擊破。” 萇笛瞧著川先生的臉,笑道:“川先生好像懂得很多,連這些事都能推導(dǎo)衍算得出。” 她知曉這些,是張子房護(hù)送他們回沛澤縣時告訴她的,那時張子房想萇笛同他一起反秦。 可是萇笛讓他失望了。 川先生轉(zhuǎn)移話題:“去看看央魚吧,她今天嚇壞了,你一個下午都沒去見她,她該委屈了?!?/br> 眼睫輕輕顫了一下,下垂半闔著,萇笛思考了下,抬起眼道:“項羽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避開私衛(wèi),去夜探央魚的房間?!?/br> “你想說什么?” “把扶蘇哥哥給你的人手,分給我一點?!?/br> 川先生撇撇嘴:“十個,我手上現(xiàn)在能用的人也就三十個?!?/br> “那夏夫人留給你的人呢?”萇笛噙著笑,留給川先生一個瘦削纖細(xì)的背影。 川先生臉色發(fā)白的站在原地,那是他最大的底牌呀,連公子扶蘇都不曾知道。 那萇笛是從哪里聽來的? 萇笛去了央魚的房里,隔著山水屏風(fēng),萇笛依稀看見央魚坐在床上哭得一塌糊涂,呂殊事不關(guān)己的找了個小凳墩子坐著。 子嬰躲在一邊暗自抹眼淚,卻不敢哭出聲,唯恐驚擾的央魚。 見萇笛從屏風(fēng)外進(jìn)來,央魚腫著水桃子似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想解釋討巧,又怕萇笛還在生她的氣。 萇笛上前扳開她緊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