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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防,她霍然抬頭,兩人之間隔了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時未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睜著眼睛看他,一雙黑眼珠在燈光下瑩瑩發(fā)亮。 司穹的手頓了頓,并沒有收回,而是準確無誤的落到了她的頭頂,他輕輕撫摸,問她:“那你懂我嗎?” 問出口的那一瞬間,司穹思緒清明了,便也后悔了,這些話,不該和她說的。 “算了?!彼蝗怀樯黼x去,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喝酒之前,先吃了一?;ㄉ?,才說:“剛剛的話,你就當我酒后胡言吧?!?/br> 身上的貓兒動了動,好像是不滿意司穹剛才的行為,朝著他瞄了一聲,便從時未腿上跳下來,跑了。 時未將剛才垂下來的頭發(fā),輕輕捋到耳后,然后看著司穹的側(cè)臉,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司穹,我看不懂,也聽不懂你心里的聲音,但是我知道你很悲傷?!?/br> 她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這里可以感受到你的悲傷?!?/br> 從便利店的第一次相遇,他的悲傷洶涌,透過那雙深邃的眼眸,她看的一清二楚,那時候他站在貨架前的身影太多孤獨了,所以,她才會注意到他。 后來地鐵站相遇,他幾乎像換了一個人,加上那天下著大雨,所以她沒有認出他,不過,緣分這東西很奇怪,不管怎么陰差陽錯,該遇上的還是遇上了。 那天的他好像重新生活在了陽光之下,整個人都在發(fā)光,那光太溫暖,所以她再次為他駐足。 后來,這一路上同行,她才慢慢明白,那些悲傷并不是不在了,而是被他極力隱藏起來了。 他會再次出現(xiàn),就像剛才,在那通電話。 他的悲傷在無限蔓延,從拉爾遠至大不列顛。 作者有話要說: 時未無奈攤手:空有一身撩妹本事,奈何自己是個妞兒啊。 預(yù)告,今天過渡明天強吻。 ☆、027【強吻】 chapter 27【吻的味道】 時未多少能猜到一些,他的悲傷與他消失的那十年有關(guān)。 就像剛才他接的那個電話, 從他偶爾回復(fù)的只言片語中, 不難猜出是英國那邊打過來的, 準確來說,是季同打過來的, 說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季同說得內(nèi)容,或者和這個內(nèi)容有關(guān)的那個人, 可以隨時牽動司穹的神經(jīng)。 是親人?還是戀人? 后者的可能性極小, 就算季同和司穹的關(guān)系再怎么好, 他也不會大方到讓其他男人去照顧自己的女人。 所以,是她的親人? 時未看著他, 隱隱有些心疼, 他絢爛的曾經(jīng)早已經(jīng)被陳燈說了無數(shù)遍, 可是他的現(xiàn)在, 她似乎從來不曾真正了解。 對于剛才的話,司穹輕笑, 不否認, 也不默認, 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 時未剛想制止他, 她的電話卻響了。 時未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家里。 她愣了愣,家里不是才給她打過電話? 壓下心中的疑惑, 時未對他說:“司穹,我出去接個電話。” 司穹只是抬眼看了看她,便又繼續(xù)喝酒了。 *** 電話是家里面打過來的,現(xiàn)在舅舅在醫(yī)院,這通電話只能是她的舅媽打的了。 林正義說她舅媽是吸血鬼,其實時未只覺得她也是個被生活所迫的可憐人。不能說她的舅媽對她不好,以前還是挺好的,雖然大家都說她是看上了時未mama留下來的賠償款,可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沒有血緣這層關(guān)系,她的舅媽待她還算不錯了,只是后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身為母親,時未也從來沒有怨恨過她的私心。 所以,上了高中時未就寄宿在學校,開始自己四處打零工賺取生活費,每周回家一次,后來上了大學回家的次數(shù)便以年為單位計算了,雖然舅舅每次在電話里都叫她多回家,可是舅媽私底下已經(jīng)明示過時未,家里面住不下她了。 他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是時未外婆留下來,因為時未mama出嫁外婆給了豐厚的嫁妝,所以,這一套房產(chǎn)自然就給了舅舅,但是隨著舅舅的孩子長大,和父母睡一起也不方便了,所以大學畢業(yè)后,時未便徹底從那個家里搬了出來。 “舅媽?!彪娫捊油ǎ瑫r未低低地叫了一聲。 舅媽和她打電話從來不超過一分鐘,每一次都是直接切入主題:“小未啊,上次你打過來的錢已經(jīng)用完了,你也知道,你舅舅在醫(yī)院躺著,每天都要花錢,所以下次能不能多打一些啊?!?/br> “要多少?”時未問。 “不多,大概一萬吧?!本藡尶蜌獾匦α诵Γ坪跖聲r未拒絕,又說道,“你也知道,這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們家就指望你舅舅掙錢了,如今他腿又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總得吃點好的補一補是吧。而且你舅舅最近還經(jīng)常念叨,說你也不來看他,你瞧瞧你舅舅多關(guān)心你啊?!?/br> 時未有些為難,不是不想給,而是…… 時未說:“舅媽,我現(xiàn)在沒有什么錢,可不可以先……” “沒錢?”電話那頭的聲音陡然拔高,客氣已經(jīng)全然不在,剩下的全是嘲諷,“時未,你怎么可能沒錢,你要是不想給,就直說,還拐著彎對長輩撒謊,這行為可就惡心了?!?/br> 她尖酸的繼續(xù)說:“你舅舅也就是傻子,替別人養(yǎng)什么孩子,養(yǎng)大了也是個白眼狼啊,說翻臉就翻臉,不就是拿點錢嗎,瞧瞧你都說些什么話?。俊?/br> 時未心里不好受:“舅媽,我是我媽的女兒,我媽是舅舅的meimei,不是別人,而且我也沒有撒謊,我一時半會兒真的拿不出一萬塊錢。” “你還嘴硬了是吧?!本藡尲怃J的聲音異常刺耳,她咄咄逼人,“時未,我已經(jīng)去過你們研究所了,他們都說你傍上了大款,現(xiàn)在在外面逍遙快活呢!” “舅媽!”時未只覺得心涼,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又別過頭來,她只想快點結(jié)束電話:“錢我會想辦法給你打過去的,今天這些話,我就當沒聽過。” 說完,便立馬掐了電話,她真的是害怕從舅媽嘴里再說出什么難堪的話,說她怎么她從來不在乎,可是,司穹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貓兒喵的一聲,從花臺后面竄了出來,圍著她的小腿使勁兒蹭,像在安慰她似的。 時未緊緊地捏著手里的電話,倏爾又放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才蹲下身將貓抱起來,揉了揉它的腦袋,轉(zhuǎn)身回去。 桌子上的酒已經(jīng)被喝掉了一般,空瓶子整整齊齊的在桌上排列著,司穹卻不見了蹤影。 “司穹?”時未輕輕叫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 時未過去坐下,目光往桌上一掃,隨便拿了一瓶酒便打開直接抱著酒瓶子就喝,那樣子像個老酒鬼。 頂多也就像,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