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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這次又是大豐收哩。這年頭想吃豬rou得養(yǎng)豬,要不就得買,一斤豬rou五十文錢貴的哩,魚長在河里會撈就行……薛寶珠靈光一現(xiàn),打算弄個網(wǎng)兜,等空了去河邊兜魚蝦去,就算是撈不成大的,弄些小魚小蝦米也能做成魚鮮也能調(diào)劑調(diào)劑嘴里頭的味兒。 這邊才起了主意,薛寶珠就開始動手張羅網(wǎng)兜的事情,第二天早早回謝孫家的時候順道問了如何編制。孫家倒是有張經(jīng)年破損的舊網(wǎng),改小了補兩處也能頂用,直接送把她了。 薛寶珠去的時候?qū)O喜去了碼頭還沒回來,孫長明昨個從鎮(zhèn)上放學(xué)回來,今兒一早又趕著去了,小孫氏忙活著家里外,主要還是給孫長明借住的弟弟家弄點海鮮干貨,等孫喜回頭去了鎮(zhèn)上給捎去。孫氏坐在堂屋檐下納鞋底,薛寶珠看著老人家飛快的針法,腆著臉在旁邊看了會兒,遇著快的沒看清忍不住問了句,“孫奶奶,這走針要咋抽?我也想給弟弟納一雙?!?/br> 孫氏剛就發(fā)現(xiàn)她看得仔細,是個好學(xué)的女娃子,之前拿過來的鍋巴她牙齒不好咬不了,倒是那一盆莢蒾果好吃都落了她嘴里,聽自家老頭念過女娃子,曉得是個好的,拿起旁邊一雙沒納地塞了她手里,親自教導(dǎo)示范。 薛寶珠學(xué)得快,上了手就記下了。孫氏看著不由夸贊,說是靈性透,就是針腳歪斜了點。 聽到那話薛寶珠紅了下臉,她的針線活兒只能圖個頂用,好看是沒轍了。 孫氏像是瞧出她的意思,也不由笑了起來,忍不住說道,“姑娘家的得好好學(xué)這個哩?!痹妊隙谶@時候,孫家也少跟薛家一家子接觸,當(dāng)寶珠這丫頭是個羞澀怕生的,大抵是經(jīng)了變故,又是長姐,能擔(dān)待得起了。 幾次接觸下來,孫氏很是喜歡得緊,又看她跟自己孫兒差不開幾歲,模樣好人也勤快,怎么瞧怎么般配??蓪O家就孫長明這么一個寶貝孫子,他爹又是個有主見的,早就說要在鎮(zhèn)上尋一門好親事。若不是這樣,孫氏還真想要薛寶珠做孫媳婦的。 說來說去,這丫頭也是可惜了,再能耐也撇不開帶著兩個拖油瓶,往后日子恐怕到底難過。孫氏心中想著的時候,瞧著薛寶珠的眼色也不由起了兩分可憐。 薛寶珠不知這片刻功夫,孫氏心中已經(jīng)起了這么多變化,只是微微有些納罕她怎么忽然流露出了這樣的神情來。而孫氏也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忙將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你這孩子叫人疼哩?!彼嚾徽f了這么一句話,隨即又轉(zhuǎn)開問起了別個:“薛家那幾個不著調(diào)的還有沒有來找你的事兒?” 一頭霧水的薛寶珠轉(zhuǎn)正了神色,她滿心思都放在如何發(fā)家致富,養(yǎng)活弟妹上,實在也沒什么閑工夫去搭理她們。想到那日可是村長下了他們的面子,估摸能安生一陣。孫氏這樣一問,薛寶珠也就老老實實的搖了頭。 “那婆媳多是一路貨色,外頭丟了面子,到了家里頭肯定是互相對不順眼要斗氣的。我倒是昨日聽人說……”孫氏也是不痛快這兩人的行徑,又解氣又譏嘲的說道:“昨晚上鬧騰了一宿,屋子里頭碰碰嗙嗙到天亮才消停?!?/br> 薛寶珠微微張開著嘴,仿若一幅吃驚的模樣。 孫氏滿是笑意的繼續(xù)了道:“薛家那小媳婦往日里橫得很,今兒早上居然提了桶到自己的家屋前的提水,有人瞧見她臉上都腫得腫青得青沒個好的地方?!闭f著,她拍了拍薛寶珠的手,“今日是薛老小的那兇悍媳婦落了下風(fēng),可再后面去會鬧出什么來誰說得清楚。叫我老婆子說,婆媳間一旦撕破了臉,就沒有安生日子了。說起來,也不會再有那閑工夫來磋磨你了?!?/br> 孫氏說了這一應(yīng)的話,原本是開解寬慰薛寶珠的,卻沒想到她小小秀氣的眉頭更是擰得更深了。“怎么了?” 薛寶珠道:“她們鬧她們的去,就算是將來好了我也不去占她們一分好處。只是……”話沒徹底說完,她絞著自己的衣角,似乎局促而遲疑,再孫氏目光一再鼓勵之下才道:“如今家頭斷了生計,我也要想想了后路才好,那邊的事我也實在沒心思去理?!?/br> 孫氏也跟著長吁短嘆,倘若薛寶珠不是女兒身也還能出些出路,可一個女孩家又有什么法子可想的。 “孫奶奶……”只見薛寶珠試探著問了一句:“孫叔的魚都送去鎮(zhèn)上頭賣?” 第13章 香煎小魚干 “寶珠也想去鎮(zhèn)上?”說話的是小孫氏,剛從廚房洗刷了碗出來,一壁往腰上的圍裙上擦手,看小孫氏又在納鞋忍不住說道,“娘,你納的鞋子夠爺幾個穿的,這會天還沒亮透,傷眼兒哩?!?/br> “就倆雙咋夠么,天冷了,還得添呢!”孫氏回了句,面上像是嫌棄小孫氏不會過日子,心底里卻是高興她關(guān)心話兒的。她就生了孫喜一個兒子,一直想著媳婦能開枝散葉,多幾個孫子孫女抱,結(jié)果也那么一個,就為著這點她就老大心氣不順。 小孫氏看不聽勸的孫氏也是無奈,轉(zhuǎn)回了寶珠身上,方才就是看見她小心提那問的才作了猜想,等得了她羞赧點頭訝然了,她看這丫頭上家來扭扭捏捏還以為是看上長明,還在心底里糾結(jié)來著,這會兒得了她誠實點頭,對之前自個糾結(jié)的哭笑不得。 “娘,長明他爹不是今個正好要去鎮(zhèn)上酒樓送貨么。”小孫氏瞅向?qū)O氏提了句。 孫氏點頭,笑著沖寶珠道:“剛好趕巧了,寶珠你就搭你喜叔的牛車去,有你喜叔帶著,來回也安全?!?/br> 薛寶珠心里也是作的這盤算,孫喜捕到的魚都是酒樓一塊收了的,那些新鮮活的第一時間給送去,余下的就是些魚鲞魚干,要晚個幾日,就沒想到這么正好,得了孫氏準(zhǔn)信兒,約好了在村子口碰頭,不敢耽誤地往家趕。 家里寶琴剛剛醒,薛寶霖正給她穿衣服,讓伸腿兒伸腿,讓抬胳膊抬胳膊,一副還沒睡醒還想倒頭回去睡的模樣。薛寶珠回家也是趕著給倆做朝飯的,看了眼屋里頭沒啥cao心就去了廚房,昨兒個炕的鍋巴倒出一盤兒,和稀飯,吃過后把倆小的送去了莫大娘那托為照看,估摸晌午前能回來領(lǐng)人。 一通忙活,趕到村子口已經(jīng)有點晚了,天色大亮,孫喜坐在牛車上拿著鞭子晃擺,不時回頭張望眼,瞥見薛寶珠小小的身影出現(xiàn),一溜小跑的忙是喊聲道,“慢點,叔不急?!?/br> 薛寶珠跑得氣喘吁吁到了跟前,好不容易勻了口氣,忙是道,“我來晚了,叔等急了罷?!?/br> “我也是剛到會兒咧,走,上車?!睂O喜是個平頭正臉的男人,被海風(fēng)吹的皮膚有些皸裂,黑黝黝的透著股實在勁兒,搭手把薛寶珠拉上了牛車。 薛寶珠是頭一回坐牛車,后頭是幾筐新鮮活魚,還安著裝呈魚鲞魚干的瓦罐,一路晃晃悠悠,魚干也跟著一顛一顛,一股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