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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的目光也是充滿了鼓勵和攛掇的意味?!澳阆胂?,碼頭那的館子有勢力,也不是咱們能去輕易惹的。你挑擔(dān)子進去賣卻很靈便,來去都是自由的,到時候旁人也不好說什么。我的攤子還是在外頭設(shè)著,這樣外面那片地兒的生意也不落下。這么算起來,咱們可算是賺了兩份錢呢。” “表哥,你說呢?”這要緊時候,薛寶珠才喚這一聲來,大而有神的杏仁眼眨巴眨巴盯著。 裘和輕輕抿著唇,不吭聲,瞧著少女為此眸中閃爍的狡黠靈動,以及不自覺帶出的一點撒嬌意味,莫名受用。 薛寶珠以為他是不樂意,急忙道:“你放心好了,我都打算好了,每一份菜和飯都是歸置好的,統(tǒng)共就分兩種價錢的,到時候你賣得便宜,收錢也容易,不費事情?!?/br> ”不……”裘和搖了搖頭,瞧著面前之人欲言又止。 “那是咋滴?”薛寶珠問。 裘和支支吾吾半晌,終于道出了原委:“我出去了,你一個人……還有寶霖寶琴忙不過來。” 薛寶珠倏然笑了起來,“放心!寶霖,從明天起你能幫jiejie照看好meimei嗎?”后頭半句話卻是她朝著外頭的薛寶霖說的。 薛寶霖不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只知道他姐叫自己照看好的meimei,照看寶琴她有什么不會哩?!敖?,我會看好寶琴的!” 這下可算是徹底堵住了裘和的嘴,薛寶珠眼看事情就要成功,眼睛中都冒著亮閃閃的光亮:“你看怎么樣?左不過是這一陣的事情,等咱們熬過了這些日子,攢了些積蓄就去盤間店面下來,如何?” 裘和悶聲悶氣在那半晌,終于應(yīng)了下來。 薛寶珠立即就開始去準備起東西來,想到都是賣勞力的搬運工,還是得以實惠和量大為主。當初要去鎮(zhèn)上賣吃食打的兩個大木桶派上了用場,一只用來盛飯,一只里頭是有分格的,能裝三四種不同菜,不混一起。 橡子面和煎包的生意不能落下,薛寶珠早早就起來忙活,早上要拿去鎮(zhèn)上賣的則夜里就忙活完了,這么弄的都是為了回頭來能趕上午食,等拾掇完了就帶上寶霖一塊去鎮(zhèn)上,留裘和在家?guī)毲?,要是可以,她也想把寶霖留下,奈何小家伙上了心非要幫忙她,只得捎上?/br> 擺攤的還是老巷子口那,薛寶珠老遠就看到有人張望,影綽綽地站了幾個大漢,大冷天的穿得不怎么厚實,胳膊處繃得緊緊的,蓄著勁兒。 “阿南叔……”薛寶珠看見打頭那個就張口喊了聲,也沒想到他真帶人來光顧自個生意。一壁謝過幫忙送了碗和桌凳過來的四兒哥,就是食肆那伙計,薛寶珠隔三差五有在打點,這點小忙自然也樂意幫。 鄭阿南正跟人說話,回頭就瞧見揚著大大笑臉的薛寶珠,小姑娘生得干凈,兩頰受了風(fēng)粉撲撲的,這么脆生生一喊,心兒都不自主軟了,“來了來了,嘿,甭說我蒙,等吃過你們就知道了?!?/br> “丫頭,叔幾個要趕工,你先來幾碗蔥油拌面,面多幾兩?!编嵃⒛线@頭看薛寶霖搬來凳子,伸手搭了把,他可指望這頓吃飽點,碼頭午時放工,就讓休息一個時辰,吃了飯就沒了休息功夫,總是難兩全。 “好咧?!毖氈橐槐趹?yīng)下,手上利落動作,把幾個跟著來的漢子原本輕看的心給震著了一下,黃毛丫頭手上功夫還挺似模似樣的。 幾碗面端上去,那些人徹底沒了話,跟鄭阿南一樣都埋頭顧吃了,又聞見薛寶珠拿湯勺攪的豆?jié){涌出的香氣忍不住要了喝。豆?jié){是兩文錢滿滿一碗,棗子芝麻都是細細碎碎的,不占主場,卻又讓入口變得有層次。 薛寶珠看著幾個漢子吃完了揉肚皮,一壁笑瞇瞇地揉著手里的面團,分成數(shù)個小劑子,一個小劑子揉搓成一頭尖一頭圓的形狀,然后將尖的那頭向上彎曲并按扁,再用剪刀將其從中剪開,整理成兔子的兩只耳朵,再用兩個手指輕輕在兔子耳朵下面捏一下形成兔子的臉部,最后在左右兩側(cè)各粘上一顆黑芝麻作為兔子的眼睛,做好了兔子饅頭的生抷,再餳一會后放入刷有少許油的蒸屜中,大火隔水蒸就成。 得虧家里備下的橡子面多,這一籠塞了芝麻餡兒,白胖圓乎的專門討小孩歡喜,就拿她家倆個來說早上也捧著舍不得下嘴。 “丫頭,多少錢?”鄭阿南咽下最后一口,回著味兒起身問。 “一共五碗面,四碗豆?jié){,二十三文錢,算二十文哩?!毖氈轭┝俗郎系幕氐?,其實他們就四個人,其中一個多要了碗面,還頗是意猶未盡的模樣。 鄭阿南摸了口袋把錢,旁邊幾個都要搶著付自個的,畢竟一頓朝飯要四五文錢算不得便宜了,可吃著的又都莫名覺得很劃算。 “好了,說好了我請你們,還跟我客氣啥?!编嵃⒛弦彩莻€直脾氣,況且他是工頭,另外多把點錢,這幾個跟他的有不少年頭,平日里都感念好的才這么使,當然也得趁著婆娘不在,要不然也得叨叨。 跟他同村的趙阿良曉得他情況,忍不住擠眉弄眼地打趣,“哥,是嫂子還沒回來吶?” “邊兒去,吃還堵不上你嘴!”鄭阿南收回三個銅板,把來撞他肩膀的趙阿良給推開了。 “不過是真好吃,尤其是那小碟子醬,哎呦,太有味兒了!”趙阿良砸吧砸吧了嘴,余光里瞥見薛寶珠給人搛兔兒饅頭,擱白碟子里煞是圓溜可愛,“嘿,小姑娘手巧咧,你這攤兒擺到什么時候,回頭我給我兒子捎上兩個?!币晃腻X一個,比尋常包子小了點,但也不貴。 “賣完了就歇攤哩?!毖氈橐槐谧寣毩亟o小孩兒端過去,一壁回道,目光卻是留在鄭阿南身上,記著家里的茬兒,“阿南叔,您要是覺著我做的好吃,中午我讓我哥挑著來碼頭賣,您別趕鎮(zhèn)上跑了?!?/br> 鄭阿南聞言一怔,隨即涌上喜來,“那敢情好啊,可省了我功夫了,我可等著了啊?!币槐谛Σ[瞇地看薛寶珠,丫頭片兒小小年紀,腦子活的咧,可一點不簡單! *** 依舊是巳時不到的點兒收攤家去,薛寶珠趕午食點兒,攤車又擺回了衙門雜物房那,往后裘和要是都往碼頭挑擔(dān)子了她這邊就沒苦力來回推著不方便了。擺完之后她又使了銀錢給幫忙的衙役,都是跟著虎子叔的熟面孔,虎子叔不肯收,她總得打點到,使得喝酒錢。 等回到家里,薛寶珠生火淘米做飯,忙也忙到近了飯點,讓裘和挑去鎮(zhèn)上碼頭。因著是頭一回,薛寶珠也沒敢裝多,幾個菜都是新炒出來的,裝進去的時候熱騰騰冒著熱氣。至于米飯也剛起鍋的,桶里鋪了白紗布,上頭蓋蓋兒省得冷掉。 碼頭那處都是男人,薛寶珠一年輕小姑娘不好去,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裘和臨出門的時候,薛寶珠忍不住多叮嚀了幾句,“里頭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