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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這才剛回來…… 薛寶珠眨了眨眼,聽了之后竟是將重點放在了當(dāng)meimei這三個字上,心驀地一疼,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失落感?!啊庇行┮馔庹鞯臍堄嘁庾R竟還沒完全消散。 裘和又走了回來,往她嘴里塞了一個東西,口腔內(nèi)彌漫開一股清甜,夾雜著番薯絲絲的香醇。是她前陣和番薯片一起熬做的番薯糖,五斤紅薯只熬了一斤番薯糖出來,她怕被寶琴找著,特意藏在了薛老爹那屋角落里,他肯定是從那拿的,卻是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盯著他。 “咳咳——”莫青彥別開眼,只好清了清嗓子示意存在。 薛寶珠回神,對上他略打趣的目光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他剛才說的還是搖頭婉拒,“我曉得青彥哥好意,那這樣,要實在住不了,到時候還得麻煩大娘和青彥哥多多擔(dān)待了。”她沒把話說死,只是怕在這兒爭說起來,畢竟她心里想的還是搬到鎮(zhèn)上去,走了個荷花娘,還有老聶頭,還有林氏,董氏,薛奶奶小叔小嬸,若長久下去,麻煩也是源遠流長。 原本她今個一早就去喜來坊一趟,誰知道被這場大火打亂了計劃,不過就她知道的,喜來坊后頭有后院,能住人哩。 再次謝過了莫大娘祖孫倆的好意,薛寶珠將人送了出門回頭就對上裘和直戳的目光。她叫那目光瞧得莫名心虛,嘴里的紅薯糖化了大半,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方才將那不屬于自己的情緒化去,不由瞇著眼笑罵,“你當(dāng)我小孩兒呢,拿糖哄?!?/br> 本來只是一句吐槽,孰料那人竟還認真地點了點頭。他也不說話,只一味看她,眼眸沉沉,似有薄怒,又似有情思瀲滟,一切種種……盡在其中流轉(zhuǎn)。 薛寶珠雙頰發(fā)燙,匆忙從他身邊錯身而過折轉(zhuǎn)去了里屋,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她強壓著鎮(zhèn)定去查看她的錢罐子了,逼著自己滿心都挪往那些方方圓圓上——在瓦罐待著應(yīng)該沒事罷。這么一想,奔廚房的步子更快了。 裘和欣然而立,眉眼透著星星笑意的看她手忙腳亂。 *** 這一晚薛寶珠也不敢多大睡,雖不至于時時睜著眼警醒著,可也總是下意識去留意外頭動靜。許是昨兒晚上鬧騰大半宿,今兒夜里的村子格外安靜,聽不見半點犬吠,連風(fēng)聲都沒有。寶琴和寶霖兩個跟著她睡,大抵受了驚嚇還沒緩過神來,睡夢中也不安穩(wěn)。 薛寶珠輕輕捋著小寶琴的腮邊的碎發(fā),聽見不遠處睡在門跟前的裘和壓低了聲音問:“你還未沒睡?” “嗯——”薛寶珠也不敢大聲,屏聲斂氣的應(yīng)了一個字。 那邊大概也就知道她有顧忌不敢大聲說話,遂并沒有將話繼續(xù)說下去,隔了許久才輕喃道:“我看著……” 薛寶珠心頭陡然一顫,仿佛是被這話觸動到了,可這分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句話。她蜷在身側(cè)的手又不自覺的緊了兩分,想她之前一直未有翻動身子,甚至都沒有出聲音,薛寶珠不知道他如何知道自己還沒睡的。 然而這話卻好像帶著蠱惑的力量,薛寶珠先前還毫無困意,不一會兒眼皮就已經(jīng)往下沉了,腦子里頭也如同漿糊一般渾濁了起來。等她再睜開眼,天已經(jīng)大亮了。寶琴早已經(jīng)在她懷中睜開了眼,一雙圓溜溜的眼珠直盯著薛寶珠,十分乖順。在薛寶珠睜開眼的時候,她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薛寶珠原本心情低落著,然而在新的一日能瞧見這樣毫無心事的歡欣笑顏,實在是一件令人暢懷的事情。 失火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過去,人總也是要往后面看的,這屋子將就住兩日還可以,可要真常住卻不合適了。薛寶珠收拾心情打算去鎮(zhèn)上一趟,帶上倆個小的一起,說她迷信也好,反正相房子鋪子這種的,要惹上小孩哭鬧不止的不能買。 薛寶珠一手領(lǐng)著弟弟,將薛寶琴沒吃完的那個卷餅給帶上,一壁哄著她多吃點,熱乎乎的卷餅里頭裹了黃瓜丁和土豆絲的餡兒,刷了一層自個制的鮮蝦醬,餅子皮焦噴噴的,里頭又爽脆,正喂著就遠遠遇見了林氏,這架勢約莫是從鎮(zhèn)上剛回來的。 林氏瞧見薛寶珠活活一副見到了瘟神的模樣,直接讓了大道出來繞開走在了旁邊的田埂上,一面走,一雙眼還直盯在薛寶珠的身上滿是防備的意思。 薛寶珠想到那喪門星的由來,服了她臆想過頭生怕被害的毛病,可也清楚這人刻薄德行,沾上了只怕又是個沒完,在這當(dāng)口并不想再起意外。當(dāng)然,除非她想有什么意外那就另說了。薛寶珠見她沒上來招惹自己,遂也相安無事地走了過去。 倒是裘和慢了一步下來。 那林氏原本心中就惴惴不安,雖然走了過去仍是時不時的回頭張望,這一對就對上了裘和轉(zhuǎn)過來的那雙眼。眼神當(dāng)中好似有萬千利箭,飛似得往她這呼嘯而來,林氏心里頭發(fā)抖,雙腿一軟打了個踉蹌,分明還是青天白日,她卻覺得森氣重重,后背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冷汗。 緩了許久,林氏才從當(dāng)中回過了神來,再看那兩人的身影早已經(jīng)瞧不清了?!芭?!”她心里頭有恨,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看后頭荷花要怎么收拾你們! 這林氏甚少去鎮(zhèn)上,更何況是趕了個大清早,為的不是旁的事情,而是為了通知荷花。前兒夜里頭荷花娘連夜就叫人扭送去了縣牢,這事同老聶頭雖是說了,可這老聶頭自打沒了兒子便是整日里醉得稀里糊涂,自己都顧不上了哪能顧上旁人。荷花娘出事到現(xiàn)在還沒個人往鎮(zhèn)上給荷花報個信,林氏便當(dāng)了這個‘好心人’。 再說薛寶珠一行人到了鎮(zhèn)上,直接奔向了來喜坊。原本約的是昨日,可等了一日沒見人來那掌柜的便以為這事攪合了,本不再對這兩人抱希望,真沒想到今兒反倒見到他們來了。 伙計忙是迎了人進去,陳掌柜先是一愣,轉(zhuǎn)而又沉了沉臉:“做生意講究個信用,兩位可真不是做買賣的人?!?/br> 薛寶珠昨兒是真遇著了事兒才失了約,可這緣由卻不好細說出來,只怕當(dāng)真說了也是叫人疑心是編排的假話了。薛寶珠只好和聲悅氣的賠禮,這才讓掌柜的稍稍消了氣。 “看你們也是誠心要盤的,我這倒是沒接洽旁的人?!标愓乒裱诹俗烂嫔系募埵掌饋?,從柜臺里頭轉(zhuǎn)了出來,想到的是當(dāng)初薛寶珠初來乍到跟他借碗桌的畫面,這都算過去一年了。 偏他這一開年的就各種倒霉,打從廚子被挖走一樁樁的糟心事兒直把食肆逼得沒法開下去。是以,當(dāng)兒子勸他舍了鋪子跟他去冀州生活的時候應(yīng)了,算薛寶珠是來了當(dāng)口上,雖說是真要舍了,可還是免不了生意人本性,唯利是圖,最后關(guān)頭還是要撈一筆。 “兩位跟我進后頭廂房談吧?!?/br> 陳掌柜擺了個請的姿勢,正要往后門走的裘和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