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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帶著嘲諷和輕視,像是淬了毒的冷箭,呼嘯著直插而來。 “并非如此。”裘和說了這四字后便住了口。 薛寶珠恍恍惚惚的抬起手,在面頰上摸了一把,這才知道原來早被淚水濡濕了。她哪里真正認(rèn)識過裘和。直至這一刻,薛寶珠才意識到,這人原來帶了許多重面具。他在自己面前是一種模樣,背著自己又是一種,這般反復(fù)不定叫她也分辨不清到底哪個是真正的他了。他要真是愛惜自己,又豈會在自己叔父面前不維護(hù)自己,又豈會……不說他與自己情投意合? 薛寶珠眼淚直滾而下,難道自己同他的情誼,當(dāng)真不可對人言,要叫他這般遮掩躲閃的?還是如那人所言的那般,她本就是蘇溫的替代,愛是可愛,卻到底不能是他真心認(rèn)可了能同站一處并肩往后人生的人? 第82章 海鮮鍋子 八月的日頭毒辣無比,薛寶珠渾渾噩噩走著,只覺得渾身冰冷透徹。 前面是喧囂的大堂,周圍人聲鼎沸,人流擁攘,她站在那里看著四周,卻只見一張張模糊且陌生的臉孔晃來晃去,一張張開開合合的嘴不知所云。 莫大娘率先發(fā)現(xiàn)薛寶珠的異常,走過來關(guān)切道,“你這是出去了?滿頭大汗的……咦,咋那么涼呢?”她拉著薛寶珠的手卻叫那涼意驚著,皺起了眉頭。 薛寶珠像是才還過魂來,看著莫大娘不掩擔(dān)憂的面龐,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最近累著了……有點虛?!?/br> 只是那聲音出口因太久未說話而暗啞異常,配上她的神情,看在莫大娘眼里倒真有幾分她說的樣子。 “那就去歇會兒,今個這邊開張,老店那生意方芳娘顧得過來,這邊弄的小火鍋都是自取,也不需你時時看著。”莫大娘瞧了一眼人頭攢動的大堂,一個個的銅火鍋燒著炭火,三鮮鍋子,白rou鍋子……飄出的香味匯合成火熱場面,配著薛寶珠一早備下的冰飲,客人一波一波的連門前都排起了隊。 面對這幕最該高興的薛寶珠扯動嘴角想笑,卻垮下了嘴角。這些時日撇去裘和外出的時光,余下的……薛寶珠望著里頭,都能浮現(xiàn)起倆人一塊擺弄的影子,他的溫柔寵溺,目光含情若不是對著自己的,那些百依百順下若藏得是對另一人的思念與真心,那她算什么? “薛姑娘?”一道溫潤男聲響起,司仲著一身藏藍(lán)暗紋錦衣出現(xiàn)在廊道上,目光落在她面龐上,“姑娘的臉色似乎不大好,可要請大夫過來瞧瞧?”他先前見蘇溫追著薛寶珠出去,料想這二人有話要說,只是說不準(zhǔn)薛寶珠現(xiàn)在這模樣是否跟先前有關(guān)。 “不麻煩?!毖氈榻羞@人出現(xiàn)打亂心緒,只得提起精神應(yīng)對,“今日多謝司公子捧場,只是寶珠不能親自招待了……” 司仲凝眸不語,頗有些擔(dān)心她的狀況。當(dāng)那人恍恍惚惚的跟自己身前過去時,他也沒急著走,反而是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穿過游廊走,二人一前一后從木質(zhì)階梯上至二樓,二樓的過道上開了窗子的,瞧不見沿街景象,只對了后院一株垂絲海棠,花期已過,結(jié)出的小果綴著枝頭,構(gòu)不得好風(fēng)景。而那底下的人也再無蹤影。 薛寶珠心神已亂,竟半點沒察覺叫人跟了一路。 “薛姑娘留步。”司仲忽而出聲。 薛寶珠回眸看向他,不知所喚為何,只是目光滯愣,少了一貫的慧黠。 司仲以扇柄掩了掩,輕咳了兩聲,方緩和笑道,“只是想和姑娘談筆長久的買賣,不知這時候方便不方便。”他話落,卻在心底訕然,暗道竟想也未想地搬出這等借口來。 薛寶珠轉(zhuǎn)身略有些詫異,畢竟司家做的是布莊綢莊刺繡的生意,能同她這開酒樓的做買賣,也就好奇望著他,“不知司公子要同我做什么買賣?” “……不妨坐下來細(xì)談?”司仲頗是有些擔(dān)憂的看她,緩慢摩挲扇面,點了對面的座位。 薛寶珠只得坐下,兩人相顧一時無話,恰好段其峰領(lǐng)了人各端了一長木托盤的新鮮食材進(jìn)來,將食物擺上桌,似乎有了這些滿當(dāng)當(dāng)?shù)某允诚嘁r,兩人間的尷尬緩和稍許。 “司公子,這是酒樓開張新推的小火鍋,想吃什么在鍋子里涮一涮,蘸醬料吃?!毖氈橄蛩榻B,其實也很好懂,畢竟古時候就有‘溫鼎’、‘熱鍋’,就連著器具打起來也方便極。 薛寶珠想著既是在飯桌上談,便也陪著要了一個麻辣的鍋底,等那一鍋紅艷艷的上來擺了面前,直熏得她眼前泛起水霧。也罷,叫司仲這般拉著談生意也好叫自己暫且先忘了方才那些事情。 待抬眸發(fā)現(xiàn)司仲落在自個身上的目光,薛寶珠勉強(qiáng)笑了笑,看他面前堆著的多是素菜,便客氣地將自個面前的葷食往他那推。 “我家公子不能吃蝦。”司仲身邊跟著的慶平才跟著尋了進(jìn)來,一見薛寶珠那動作立即急急制止了。 薛寶珠默然,換了一碟子羊rou片。 “我家公子也不能吃羊rou?!?/br> “……”薛寶珠便看到慶平說著就利落將桌上一些挑揀出來擱在司仲面前,暗忖這位司家公子委實挑食得很。 司仲嫌他這長隨事多,淡淡瞥了一眼。“這個倒是可以有?!彼氈楹竽迷谑值那啻删茐亻_了口。 薛寶珠揚了揚手里的云想容,便將它遞了過去,余光里就看到慶平憋青紅的臉。她低頭一笑,倒也隨性并未較真置氣,只是隨后將余下的六七瓶云想容悉數(shù)攏到了自己面前,一碗盛滿,望著澄澈酒液,端起就一口飲盡了。 “酒這種東西呢,小酌怡情,大飲傷身,你那仆從也是為你好?!?/br> 司仲凝向她再次倒?jié)M了的酒碗,尚未開口就見她利落的飲了入口。 …… “我倒沒聽說薛姑娘口中這句,只是曉得一個道理,借酒澆愁愁更愁,薛姑娘可是有什么……” 薛寶珠喝下第二碗,總歸是果酒,這么一點怎么能醉,只是喝得快了有一點發(fā)暈,遂眨了眨眼,攜了一絲薄怒,“什么愁,今個我酒樓開張的大喜日子有什么可愁的,司公子未免太不會說話。” “是我失言。”司仲頷首,亦是為自己倒了一碗,稍稍一舉飲了賠罪。 薛寶珠甚是滿意他的態(tài)度,可看著這人如此順從自己,又不由想到那人來,一瓶云想容一會兒就見了底,打著酒嗝的問道,“司公子還是談?wù)勆?,我這……這還忙著。” 司仲瞧著她兩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勝似一朵嬌花兒,比那胭脂還要麗上三分嬌艷,櫻唇沾了水色亦是嬌艷欲滴……他擒住了酒碗,掩眸掠過,從桌上的食材延伸去,緊著聲音道,“聽聞姑娘……做藥膳也很有一手,想請姑娘調(diào)理下,每日做上一份,會有司府的家丁過來取,于此也不勞煩掌柜,這么下來也是長久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