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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張桂鳳越想越是這么回事,解下圍裙,就想往外跑。 余清蘅忙拉住她,“媽,別這樣,爺奶知道了要不高興的。再說了,就算真要罵也應(yīng)該二嬸去,大哥已經(jīng)有工作,輪也輪著二哥了?!?/br> “啥輪著你二哥?鐵蛋呢,鐵蛋咋辦?”張桂鳳直吵吵。 余清蘅硬攔著張桂鳳。 余清芬偷聽完,躥的比兔子還快。 到余慶家罵一頓就有工作了,這好事可不能讓鐵蛋搶走! 她回去和她媽王招弟說了,娘兒倆一商量,趕緊的就奔余慶家去了。 “余慶,周向蘭,你兩口倆搶樂水的工作,要臉不要臉!”王招弟到了余慶家,就開始潑婦罵街。 余慶喝醉躺下了,周向蘭在收拾桌子,聽到王招弟的罵聲漲紅了臉,齊郁楊按住她,“舅媽,您別跟她一般見識。您照顧舅舅,我把她打發(fā)走?!?/br> 齊郁楊撩開簾子出來,“二舅媽,大娃哥二娃哥的工作是臨時工,你要嗎?你可想清楚了,樂山哥正式工,轉(zhuǎn)戶口,吃商品糧,一個月工資九十六塊;大娃哥二娃哥是臨時工,不轉(zhuǎn)戶口,一個月工資只有五十六塊,比正式工少四十塊呢?!?/br> “少四十塊?”王招弟有點蒙。 她原來準備著好好戰(zhàn)斗一場才弄到這工作的,但現(xiàn)在齊郁楊答應(yīng)得太快了,她都轉(zhuǎn)不過這個彎了。 余清芬嘴快,“少四十塊也行!” 齊郁楊微笑,“二舅媽,你可想好了。樂山哥九十六塊,樂水哥五十六塊,往后樂水哥一輩子都被樂山哥壓著一頭?!?/br> “憑啥?”王招弟一蹦三丈高。 齊郁楊很干脆,“你不想讓你兒子一輩子被余樂山壓著,就別在這兒鬧了,回你家鬧。姥爺姥姥蓋新房的錢都有,給樂水哥買戶口、買工作的錢沒有?憑啥樂山哥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樂水哥就不能有個好工作了?他倆不都是余家的孫子?” “我家樂水比誰差了?少了誰都不能少了我樂水的?!蓖跽械芘闹笸?,氣沖沖的殺回去了。 余清芬著急,“媽,你別上了齊郁楊的當啊。” 王招弟人瘦,力氣不小,用力一拽,硬把余清芬拽走了,“咱不要這臨時工,咱要正式的!讓你爺奶掏錢買,不掏這個錢我跟他們沒完!” 這母女倆來的快,去的也快,來去如風。 周向蘭又好氣,又好笑,又有些擔心,“楊楊,你姥爺家有啥錢,到時候還不是跟你爸你媽要?” 齊郁楊哼了一聲,“哼,我要是再讓他們從我爸媽兜里掏出一分錢,我就不姓齊!” 周向蘭都驚著了。 三奶奶從上房出來,“楊楊啊,你媽啥都好,就是太聽你姥的話。你姥要從你媽兜里掏錢,跟從她自個兒兜里掏錢沒啥兩樣?!?/br> 齊郁楊親熱的過去扶著三奶奶,“姥,這好辦,那我就把我媽的錢包要過來,往后我替她管錢?!?/br> “你媽能給你?”三奶奶懷疑。 “楊楊你才多大?!敝芟蛱m也不信。 齊郁楊一樂,信口胡扯,“我媽要是不把錢包給我,我就撒潑耍賴,賭氣絕食,離家出走……” “本事了你,還離家出走?!敝芟蛱m不由的笑了。 三奶奶很樂呵,“楊楊離家出走沒事,她從小就會離家出走,小時候啊,她和我生了氣,就一個人跑到外頭坐著,到飯點出去叫她幾回,她就耷拉著小腦袋回家了。她舅笑話她,‘楊楊離家出走回來了?’她不理她舅……” 三奶奶和周向蘭以為齊郁楊是開玩笑,卻不知道齊郁楊是真的要改造齊鐵庚、余小妮這對包子爹媽了。 余老頭余老太那家人是極品,可要是沒有這對香噴噴的大rou包子慣著,也到不了這一步。 王招弟回家以后果然鬧騰開了,連余老太都壓制不住,這天余家一直吵到了半夜,左鄰右舍支著耳朵聽,聽夠了笑話。 過了兩天,嫁到十里堡的余清芳拉著她的女兒小線來了,“楊楊,那天你給了六十多塊,我用了十多塊,這五十塊你還拿著。” 余清芳有點不好意思,“楊楊,我手頭一個活錢也沒有,那十幾塊我攢攢,攢夠了就還你?!?/br> 齊郁楊摸摸小線瘦瘦的臉頰,“那十幾塊我不要了,就算是我給小線的零花錢吧?!?/br> “那咋能行?”余清芳過意不去。 齊郁楊拿奶糖給小線吃,“你就別和我客氣了?!?/br> “那我不客氣了,謝謝你啊楊楊?!庇嗲宸己芨屑ぁ?/br> 十幾塊錢,這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是不值一提的小錢??砂耸甏奈飪r低,一瓶茅臺酒才八塊錢,這十幾塊錢能買兩瓶茅臺了。 小線是個害羞內(nèi)向的孩子,齊郁楊抱著她哄她吃糖,“大姐,小線輕的像羽毛一樣?!?/br> 余清芳眼圈一紅,“小線這孩子……唉,家里條件不好,孩子吃的不行……” 齊郁楊不由的搖頭。 八十年代了,農(nóng)村只是不富裕,不是吃不上飯好嗎。 “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不飽哪行?!饼R郁楊委婉的道。 余清芳揉揉眼睛,看樣子是要哭了。 周向蘭端了碗水過來放下,嘆氣道:“小線這孩子也太瘦了。清芳,這是你三奶奶出去串門了,不在家,要是看見小線這樣,不定得多難受呢?!?/br> 周向蘭從齊郁楊懷里抱過小線,輕輕拍了幾下,“小線奶奶家也不是吃不上飯的人家,就是重男輕女。唉,自己的親生骨rou,咋舍得呢?” 余清芳邊哭邊說,“小線還算好的,總算生下來了,也活下來了。嬸子你不知道,現(xiàn)在計劃生育抓得緊,好多人打胎,還有人生下女娃就……就淹死了……” 大夏天的,齊郁楊背上發(fā)涼。 她心里沉甸甸的,隨便找了個借口,出屋透口氣。 余清芳追著她出來,見旁邊沒人,小聲的、膽怯的道:“我才回家了一趟,奶和媽把這些天的事都告訴我了。楊楊啊,你,你咋不知道向著自己人哩,有工作不給鐵蛋,大娃二娃又不是你親表弟……” 齊郁楊心情更加不好,皺眉打斷她,“你是做母親的人了,關(guān)心下自己的孩子比較好。小線這么瘦,身體這么弱,你得想想辦法?!?/br> 余清芳茫然,“我能有啥辦法?我婆婆厲害,家里的吃食她全鎖著,就飯時能吃飯,還是我婆婆給分的。我能省給小線一口,就省給她一口,我還能有啥辦法?楊楊,這工作的事……” 齊郁楊問她,“大姐,小線有病,你要是回家借錢,姥會給你多少?大舅媽會給你多少?會給你幾十塊錢,不用你還嗎?” 余清芳愣了愣,“不,不會吧?” 她是余仁和張桂鳳最大的孩子。張桂鳳頭胎生了個閨女,滿心不高興,對余清芳不是對就是罵,從她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