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喚人進(jìn)來上燈,然后便坐著翻書看。 傅德永上好了燈,本想侍候在殿內(nèi),然而一對上陛下哀怨的眼神,便覺得自己閉嘴退下才是明智之舉。 寢殿內(nèi)燈燭亮了一夜,鄭衍也一整夜未睡。在翌日上朝前,他第一件要事就是先命陳潮盛去了阮府。 陳太醫(yī)去了一趟阮府后,前來向陛下回稟道:“阮大人并無大礙。至于心口不舒服,許是久病剛愈,可能……多少還遺留一些不適吧?!?/br> “可能?”鄭衍眼神怨氣濃重。 陳潮盛立馬改口:“阮大人無礙?!?/br> 有了陳潮盛這話,鄭衍當(dāng)下便笑容滿面去阮府將皎皎接回了宮。 阮青杳才回宮不久,阮府又傳急信來,說阮毅忽然開始頭疼,甚至犯惡吃不下東西。 阮青杳得知后焦急不已,卻又隱隱琢磨出點什么心有納悶。她離開時,爹看起來明明挺好的,怎又突然不舒服了? 雖然阮青杳有著懷疑。但仍因放不下心,再一次出宮去了阮府。 這一夜獨守空殿,依舊輾轉(zhuǎn)難眠的皇帝陛下,連書也看不進(jìn)去了。最后他忍不住去了景安宮。 大小白白抵著腦袋,睡得正香著,突然就被人抱起來打攪了好夢。 鄭衍看著兩只小狗睡眼惺忪睜開眼看他了,便將兩只放到了地上。大小白白困著,一沾地就往下趴。然而趴下一半,又被皇上給拎了起來。 鄭衍本想著來槿蘭殿歇息的,可一來,就看到殿內(nèi)角落鋪的小毯上兩只狗睡的哼哧響。 他頓時就不大痛快了。 看不到皎皎,他都無法入睡??蛇@兩只平時占盡好處的小東西,卻在睡得打鼾? 反正睡不著的鄭衍當(dāng)下就拿了兩只狗的竹編小球,在殿內(nèi)拋丟著逼它們?nèi)臁?/br> 大白白還耷著眼皮配合的撿了幾回,小白白卻是一動不動,要被鄭衍推著才勉強往前挪挪。 可不管挪到哪,皇上都要來戳醒它。 最后不高興的小白白叼著球遠(yuǎn)遠(yuǎn)跑開,找了個角落要睡。誰想才趴下沒一會,又被鄭衍給抓了回來。 槿蘭殿宮人們都默默侍立在邊上。不敢抬頭去看這位要把自己跟狗狗比較,還要拿狗狗撒氣的陛下。 最后大小白白被皇上折騰了大半夜,還是累到怎么都晃不醒了才被放過。 然而鄭衍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睡不著。 傅德永一會被陛下叫進(jìn)來,一會又說沒什么揮揮手讓他退下。因皇上在景安宮中,又絲毫沒有要歇的跡象,景安宮宮人們個個都提著顆心聽候吩咐。 皇后娘娘再不回宮,這日子沒法過了! 阮青杳一早醒來,便見跟著傅公公的小內(nèi)侍前來阮府。一聽說陛下這兩日因政事繁重,身子受累突然咳得很厲害,便立即趕回宮去了。 目送女兒一離開,阮毅就望天重重哼了聲。學(xué)他這招,真是沒有新意。 而得知皎皎回宮的鄭衍,早早就去了景安宮等著。阮青杳看到陛下時,就見他時不時抵手咳幾下,眼下有青色濃重,面容也有些憔悴,一副累極的模樣。 不過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她的兩只狗看起來也這么累? …… 阮大人向皇上辭官一事,不消幾日眾人便都知道了。驚訝可惜者有,心安心喜者有。原本因阮毅傷愈而對阮家心生忌憚警視的,也都稍稍松了口氣。 畢竟阮家如今地位特殊,難免會惹人多想。而自古就有皇戚權(quán)盛左右朝政之事,也逼得人不得不去多想。 過盛的權(quán)勢積聚在一個人身上,哪怕是忠臣良將也當(dāng)再審視。更別提其子知文能武,其女也武藝高深高居后位,太灼眼了。 而阮大人辭去官職,管他是因病還是因何之故。對許多人來說,都不是壞事。 有此大事在前,至于皇后宿留阮府幾日不回宮什么的,那都成算不得什么的小事了。這種時候,也沒人上趕著跳出來有意見。 畢竟阮大人都說自己身體差到要辭官了啊,還不許女兒跟在身邊盡盡孝道? 大夏國可是重孝的。 較精明的朝臣們對此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于朝會時臉色黑沉的陛下,也只當(dāng)作毫不知情。 這時候較真往那渾水里攪,回頭哪邊都討不著好。家事罷了。 于是皇后終日出宮不回如此聞所未聞的事,偏就這樣輕輕松松被接受了。 而一回宮便會聽說爹不舒服,一出宮就得知陛下身子不適的阮青杳,在幾次之后終于明白陛下跟爹這是在較什么勁了。 一直以來性子嬌軟又好說話的她,這回是真生了氣。 兩人加起來都多大年紀(jì)了?竟還做出這種孩兒般的行徑。一個是她父親一個還是九五之尊呢,卻拿這種事情來騙人,害得她一人在那擔(dān)心焦急。 爹也是,就算是普通女子,也哪有總留住娘家的。 一見皎皎生氣,三兄弟便如同消失。這種時候,明哲保身就可以了。 雖說皎皎平素偶有些小脾氣,但如此正兒八經(jīng)地發(fā)脾氣還是頭一次。 挨了訓(xùn)的兩人當(dāng)下都變得乖乖的,再不敢鬧了。 鄭衍雖說挨訓(xùn)了,但皎皎也不再出宮往阮府跑。他不僅有種莫名的得勝感,還能夠睡個安穩(wěn)覺。 皇帝陛下內(nèi)心十分滿足。 只是近段日子他面對皎皎時,都只能小心翼翼地哄著,話不敢多說,大氣都悠著出。 皎皎這次氣生得特別久。那張嬌嬌俏俏的小臉板起來,特別兇! 鄭衍不怕被她兇,就怕她總?cè)绱藭鈮纳碜印?/br> 于是這些日子上朝時,大臣們看到的,便是因為哄不好皇后而憂心的眉頭緊鎖的陛下。 陛下心情不佳,眾臣們自然也都小心著說話。但也總有幾位不大精明的,見哪里的水渾就往哪踩,此時做什么最不討好,就硬要悶頭而上。 阮大人病愈,眼下雖說暫辭官休養(yǎng),誰知以后呢。而陛下后宮之中,亦不能再只有皇后一人吶! 一聽說帝后間有不快,幾位便趁此,耿直地為了請陛下納妃,而堅持不懈地做著努力。 鄭衍在看到這么幾封奏折時,這回是真氣得頭疼。 而這一次奏請他納妃,也換了新的說法,道皎皎她入宮已久,卻始終不見子嗣。字里行間暗含之意,是在懷疑皎皎身子有異,難以有孕。 此事他尚不急,他們倒是急不可待了? 傅公公見陛下臉色鐵青將奏折高高舉起,正想著陛下又要氣到砸折子了,便不動聲色往后退了退。 然而等了一會,折子卻沒落地。陛下突然擰眉不知思索起了什么,舉起的手也下意識緩緩落下。 鄭衍雖私心里覺得子嗣一事還尚早,但心想著順應(yīng)自然,也未刻意做什么。 此前他不在意,也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過。但眼下突然被這幾封折子提醒,才意識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