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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惱地推了一把,道:“我自己來便是。” 唐懷瑾只得無奈道:“好,都依夫人?!?/br> 說是這樣說,但是蕭如初起身,他仍舊在身后緊跟著,直到她在妝臺旁坐定下來,蕭如初揚聲喚玉露進來,伺候洗漱更衣。 就在這時,玉綴從門外進來,通稟道:“小姐,方才門房傳話來,說是師小姐著人來傳信了?!?/br> 蕭如初一愣,便明白了約莫是說去淮州的事情,便道:“人呢?” 玉綴回道:“在前院等候呢?!?/br> 蕭如初站起身道:“快請她進來?!?/br> 梳洗完畢,幾人便去了院子里,來的是一個略眼熟的小丫鬟,笑著沖他們行禮之后,才道:“小姐著奴婢來傳話,說是今日午前會去世味茶樓,邀少夫人過去一敘?!?/br> 蕭如初答應(yīng)了,那丫鬟這才告辭離去。 她要去世味茶樓,唐懷瑾便沒有不去的道理,兩人一道出了門,迎面便碰上了唐懷瑜,笑瞇瞇道:“三哥,我正找你有事情呢,這么巧,你和三嫂嫂這是要出門去么?” 唐懷瑾道:“去茶樓?!?/br> 唐懷瑜折扇一收,面上露出幾分驚喜:“看來我少不得也要走這一趟了?!?/br> 唐懷瑾瞥他一眼:“你去作甚?” 唐懷瑜笑容狡猾道:“喝茶呀。” 他說著,又像蕭如初告狀道:“三嫂嫂你是不知道,每回我去世味茶樓喝茶,他都要收我的茶錢。” 唐懷瑾只是冷笑一聲,嘲道:“若我沒帶茶錢,定然不敢去茶樓喝茶的,夫人你說是嗎?” 蕭如初點點頭:“也是?!?/br> 唐懷瑜:…… 他還是閉嘴為好。 世味茶樓生意一向很不錯,倘若在平常這個時候,只怕茶樓里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但是唐懷瑾既是茶樓的東家,自然是不同的。 小廝送了煮茶的一應(yīng)物什過來,唐懷瑾吩咐他幾句,便連忙答應(yīng)著退下了,沸水沖入茶盅時,發(fā)出輕微的水聲,唐懷瑜放下折扇,抓了一把瓜子兒嗑著,向唐懷瑾道:“我打聽到了。” 唐懷瑾認真沖茶,眉眼不動,頭也不抬地道:“什么?”然后又細心地提醒蕭如初一聲:“夫人,手,當心燙到?!?/br> 蕭如初移開手,熱氣騰騰的沸水便沖入了茶盞中,茶葉旋轉(zhuǎn)起來,根根豎起,如銀針一般,不出片刻,茶水便轉(zhuǎn)為了澄碧清透的色澤,茶香悠悠,帶著特有的清苦香氣。 唐懷瑜連忙推了推自己的杯子,一邊回答道:“不是淮州那邊的事情么?” “嗯?” 唐懷瑜道:“我聽說最近幾日有貨船,走的正是往淮州去的那一條水路。” 唐懷瑾想了想,忽然問道:“船主人可是姓師?” 唐懷瑜端著茶盞咦了一聲,詫異莫名:“你何時知道的?” 正在這時,雅間門被敲響了,唐懷瑾揚聲道:“進來罷。” 一名小廝推門而入,在門口道:“東家,您叮囑過的那兩位客人來了。” “請他們進來。” “是,”那小廝躬身道:“二位請?!?/br> 果然是師雨濃與師景然兩兄妹,一見到蕭如初,她便歡呼一聲:“蕭jiejie,你來得好早!” “這位是……”唐懷瑜有點驚訝地看著他們兩人,目光落在了師景然身上,然后微微瞇起眼來,有點驚訝道:“是你?” 唐懷瑾看了他一眼:“你認識師公子?” 唐懷瑜輕咳了一聲,面上居然露出幾分窘迫來,含含糊糊:“見過一回?!?/br> 師景然勾唇一笑,向他悠悠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啊?!?/br> 唐懷瑜含著一口茶水差點嗆咳起來,燙得整個人一哆嗦,連忙放下茶盞,破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只做充耳不聞狀。 蕭如初看著他這副反常的表現(xiàn),頗有些疑惑道:“四弟與師公子是舊識么?” “不是!” “沒錯。”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確實截然不同的回答,師景然笑容意味深長,正欲說話,卻見唐懷瑜跟犯了牙疼似的,沖他拱了拱手,忍氣吞聲道:“師公子,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br> “嗯?”師景然挑了一下眉,嘲道:“你當初可不是這樣說的?!?/br> 唐懷瑜一向能屈能伸得很,臉皮厚如城墻,聽了他這話,倒也不生氣,只是道:“得饒人處且饒人?!?/br> 師景然唔了一聲,果然不說話了,唐懷瑾與蕭如初三人看著他們打啞謎,俱是一頭霧水,師雨濃心直口快地問道:“哥,難不成你們吵過架?” “沒有?!?/br> “沒有的事!” 這回兩人口徑倒是一致了,簡直是可疑至極,氣氛霎時間變得十分奇怪。 唐懷瑾為師家兄妹兩人斟了茶水,耳聽得師雨濃興奮地對蕭如初道:“本來我說明天就出發(fā)的,可是我哥他非不答應(yīng),說是要后天才走,蕭jiejie,你坐過船么?” 蕭如初搖搖頭,好奇道:“是多大的船?” 師雨濃比劃了一下,高興地道:“很高很大,據(jù)說能載一百八十個人呢!” 師景然忍不住拆她的臺,道:“你快別說了,裝了一船的貨,如何還能載一百八十個人?” 師雨濃不滿地撅了撅嘴,覺得有點沒面子,遂哼了一聲,又與蕭如初嘰嘰喳喳地說起了其他的事情來,當真是片刻也不停歇。 唐懷瑾卻問師景然道:“師公子去過淮州么?” 師景然答道:“從前倒是去過幾回,不過大多是游玩,若說起走商的話,還是頭一回?!?/br> 唐懷瑾笑道:“淮州是個好地方。” 聞言,師景然也贊同道:“不錯,洛京淮州兼祁陽,是江南有名的繁華之地了,其中以淮州最好?!?/br> 一旁的唐懷瑜忽然問道:“淮州什么東西最出名?” 師景然想了想,答道:“美酒和鹽場?!?/br> 唐懷瑜深吸一口氣:“怪不得了……” 師景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雖然有鹽場,但是誰敢伸手?原本朝廷便看管得嚴,尤其是近幾年來,淮州來了一個新知州上任,新官三把火下來,別說大鹽梟,便是私鹽小販都見不著了?!?/br> 聽罷這話,唐懷瑾卻問道:“沒別的了么?” 師景然搖搖頭,道:“沒有別的了?!?/br> 他敏銳地反問:“怎么了?” 唐懷瑾輕笑一聲,道:“只是忽然想起來一些事情,有些想不通罷了,師公子今年去過淮州幾回?” 師景然道:“前兩年去的多,今年倒是少去,只去了二回?!?/br> 他端起茶盞,問道:“今年年初,淮州可有什么變化?” 師景然回憶了一下,道:“沒有,再說,我去淮州的時間間隔頗長,便是有什么變化,也認不出來了?!?/br> 這說得倒也是,唐懷瑾不再追問,師景然卻笑著道:“唐公子似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