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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地替他捏肩。等他的眉宇稍稍舒展開來,才有些心疼地開口道:“看來這并不是一樁輕松的差使?!?/br> 孟仲文拍了拍林氏的手,溫聲道:“你莫為我擔心,今日是沒有準備,等過幾日便好了?!彼€惦記著女兒,因此趕緊岔開話題,問林氏,“寶珠可好了一些?” 林氏點了點頭,微微猶豫了一下,道,“只還擔心著璟世子呢?!币娒现傥哪樕⒆?,她抿唇一笑,“說道起來,也是兩個孩子的緣分,今日若不是世子,只怕寶珠……” 她話尚未及說完,便聽到孟仲文冷哼一聲,不由詫異地望過去。 孟仲文道:“指不定寶珠此番還是吃了他的連累呢?!?/br> 之前孟衡在尋人的時候,便覺得孟媛走丟一事實在蹊蹺,后來一番查探竟然發(fā)現(xiàn)其中有那溧陽王府常寧郡主的手筆。 自從明白御旨賜婚不可更改以后,孟仲文明里暗里早把陸景初考察了一遍,自然知道這常寧郡主是何許人也。他雖知陸景初對常寧郡主的態(tài)度,但還是對他如此招禍有些不滿。 林氏聽了孟仲文的話也不由默然,半晌卻白了孟仲文一眼,道:“這與世子有何干系,你若有心該收拾那常寧郡主給你的寶貝女兒出氣才對呢?!?/br> 孟仲文瞬時瞪大了眼睛,奇道:“你這態(tài)度變得也忒快了些?!?/br> 林氏哼笑一聲,“當年我還沒嫁給你時,因你之故吃的虧也不少,我可記恨過你?” 舊案被翻起,孟仲文一時語塞。 林氏輕嘆道:“左右還有兩年的光景,我們且再看看。” 孟仲文沒有反駁。 燭影搖搖晃晃,孟仲文起身去凈室洗漱完擁著林氏躺下后,靜默半晌才突然開口道:“明日我再去晉王府走一遭?!?/br> 作者有話要說: 屢屢斷更,跟三次元的忙碌有關(guān),也跟我一直沒找到狀態(tài)有關(guān),在這里給能看到這段話的小仙女們說一聲抱歉QAQ 第14章 第二日一早,孟仲文果然又出門往晉王府去了。 孟媛聽綠淇提起這事時正小口小口吃著粳米粥,聞言,握住瓷勺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向綠淇,眨眨眼睛問道:“阿爹不是昨日才去過嗎?”見綠淇也是一臉茫然,她也不深究,只接著問她,“昨兒個我睡得早,你可知我爹回來時有提到世子的傷勢嗎?” 陸景初是因為護著她才受的傷,孟媛心里存著愧疚,自然也格外關(guān)心些。 綠淇支吾了一下,才徐徐道:“奴婢早上在小廚房遇見了宋mama,聽她提了一嘴,說老爺告訴夫人,世子身上只一些皮外傷,倒因著風寒之故得仔細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再具體的卻是不知了?!?/br> 孟媛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綠淇見她沒有再問別的,只低頭繼續(xù)吃粥,便先轉(zhuǎn)去內(nèi)室收拾孟媛昨日換下來還未來得及收拾走的衣物。注意到她放在隨身荷包里的五色絲纏珠串不見了,綠淇才捧了荷包出來詢問。 想起那珠串的下落,孟媛眸色微閃,心里沒來由一陣心虛,只含糊道:“剩下的那一只許是昨兒個在山上不小心遺落了罷?!币娋G淇皺眉,她連忙又道,“左右不過一個小玩意兒,丟了就丟了?!?/br> 綠淇不明白為何荷包好端端的還在,偏生里面裝的東西沒了,但見孟媛不肯細提,她倒也沒有再繼續(xù)追問。 只是小小的珠串罷了,即便被人拾了去也生不出麻煩來。 等到綠淇出去了,孟媛才擱下勺子,以手托腮,心下生出些許懊惱來。 怎么當時一時情急竟把珠串送給那人了呢?瞅著他一貫矜貴的模樣,那等不起眼的串子只怕不知被扔到那個犄角旮旯里了吧? 一念及此,孟媛竟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而此時晉王府朔風院的正屋內(nèi)室里,面色猶帶幾分蒼白的陸景初背倚軟枕半臥在床榻上,手里正摩挲著一只手串。 “綠淇跟我說,五色絲寓意吉祥安康,你不會有事的?!?/br> 圓潤的小小琉璃珠在指尖滑過,那軟細輕糯又摻著幾分瑟意的聲音似乎又在耳邊響起,不經(jīng)意間,陸景初的唇角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陸景初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繼而淡定地把手串重新戴回去。 耳力敏銳如他,自然辨識的出外頭過來的不止趙宇一人。若是沒有記錯,其中一人該是昨日已經(jīng)來過一回的他的未來泰山? 趙宇態(tài)度恭敬地請孟仲文在堂屋落座,接著才轉(zhuǎn)進內(nèi)室去與陸景初回話。 接過青衣小廝遞上的香茶,孟仲文舉目打量了一下四周,眉頭舒展開來。 干干凈凈的居室,身邊伺候的除了小廝只有些老嬤嬤,看來果然是極潔身自好的。 孟仲文心里對賜婚的不情愿不由稍稍淡了些許。 忽而,輕緩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沉思。孟仲文抬頭望去,只見從那落地的水墨山水繪屏后轉(zhuǎn)出來一個清風朗月的男子。 男子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以同色發(fā)帶束住發(fā)尾,觀其面容,五官棱角分明,眉揚鼻立,一雙桃花眼雖無瀲滟水波,但也幽深如潭,整個人便說是畫中走出的謫仙也不差分毫。 孟仲文看著容貌昳麗的陸景初,心里更添幾分滿意,只目光落在那雙桃花眼上還是忍不住惋惜。 因見著他臉上病色難掩,孟仲文忙起身與他道:“世子大病未愈,很不該起身勞累?!庇帜罴八@般是敬重自己,臉色愈發(fā)和緩了些,道,“今日原也是我叨擾了?!?/br> 從容與孟仲文見了一禮,陸景初方才在一旁坐下,聞言只道:“伯父不必如此?!?/br> 孟仲文道:“昨日多虧世子救了小女,我此行事專程來向世子道謝。”說著竟要起身行禮。 一旁的趙宇眼疾手快地將人攔住,笑道:“孟大人不可如此?!?/br> 這天下除了至尊的那一位,哪里有岳丈向女婿折腰的道理? 陸景初以手掩唇輕咳一聲,也道:“且不論孟姑娘日后是景初的世子妃,單是此番孟姑娘遭難也有景初之故,怎敢勞伯父至此?!闭f著微微一頓,道,“都是一家子不是?” 孟仲文愣住,抬眼看向陸景初,見他面上神色自若,話也說得理所當然,一時反覺自己有些迂腐了,便也就直接坐了回去。 孟仲文此番前來自然不是單單來道謝的,他念及女兒被人哄騙至平云山后山僻遠處一事,倒也不再與陸景初繞彎子,徑直將孟衡和林君衍調(diào)查出來的蛛絲馬跡說了出來,提及常寧郡主時更是留心去觀察陸景初的神色。 陸景初聞言神色不變,坦言道:“此事景初早已明了,自不會讓孟姑娘白白吃了委屈?!?/br> 一些人既然沒有自知之明,他也不會介意出手好好教教她。 孟仲文得到滿意的答案,才溫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