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側(cè)耳細聽。 這琴聲似乎有些耳熟?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循著琴聲來的方向望過去,只看見順著溪流流淌方向的不遠處,一抹湖水綠的身影影影綽綽。那便是撫琴之人了。 顧?quán)捯沧⒁獾搅?,他有些好奇,召了身邊的隨從過來吩咐了一句,后者便會意走開。然而很快人又回來了。隨從瞄了一眼坐在陸景初身邊的孟媛,斟酌著開口道:“那廂的人是孟國公府的大小姐?!?/br> 孟媛恍然,剛剛那首曲子的確像是自家堂姐從前彈過的一首,她不通音律,記得不大真切了。這會兒知道撫琴的人是孟瑤,她心里不禁生出些疑惑來。怎么突然跑來湖邊撫琴了? 孟媛還在揣測,那邊興致乍起的顧?quán)拝s看一眼她笑了,道:“原來是嫂夫人的姊妹,既遇上了不如請過來一道吃魚?” 孟瑤尚待字閨中,顧?quán)掃@一提議于禮不合,孟媛原以為她定會婉拒,沒料到她卻抱著琴款款而來。 落落大方地過來見了禮,孟瑤裊裊娉婷地立在那兒,莞爾一笑道:“溪邊景色怡人,小女子一時忘情撫曲,不想驚擾到世子與王爺,這廂賠禮,還請見諒?!?/br> 孟瑤生得極美,柳葉眉,丹鳳眼,眉如遠山點翠,朱唇未啟嘴角先有三分笑意,再兼著身上染著書香氣,站在那兒很難讓人輕易移開眼。 人對美好的東西總會多幾分關(guān)注,顧?quán)挷荒苊馑?,目光便在孟瑤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繼而又移開,只客氣地請孟瑤坐下一同吃魚。 孟瑤的目光落在顧?quán)掃f過來的烤魚上,眼角的余光卻瞥了一眼坐在陸景初身旁的孟媛,見她嘴邊手上都沾有油漬,不禁輕輕地蹙了蹙眉。 起初林氏和林月婆媳倆往莊子上來,曹氏并未放在心上,后來見孟衡隔三差五往那邊跑,她想著孟衡如今才入翰林又得成帝賞識卻這般清閑有些蹊蹺才留心打聽了下。待知道孟家莊子前頭清河王府的別院住了人,而且正是前番孟伯言跟自己提過的清河王顧?quán)?,曹氏便立即拉上孟瑤過來。今日她知道清河王和晉王世子及孟媛去了溪邊,心道是個好機會就攛掇了孟瑤過去。 溪邊撫琴邂逅,這都是曹氏預(yù)想好的,可她沒料到烤魚這一出。 孟瑤喜潔,對吃食也講究,這般明火烘烤出來的魚她打心眼里抵觸,不想碰,可清河王就坐在一邊。她既答應(yīng)了曹氏過來,如今就沒有了退路,只能慢吞吞地吃,頗有些食不下咽。 她神態(tài)變化細微,可依舊教顧?quán)挷蹲降搅恕n權(quán)挼恍?,未置一詞。 別苑里,端王陸行止雖未出門,但卻耳聞了溪邊發(fā)生的事,因此當(dāng)他和顧?quán)?、陸景初一起吃茶時,只打趣顧?quán)挼溃骸翱磥砟敲洗蠊媚锸?九是看上元易了?!痹资穷?quán)挼淖?。“若元易娶了孟大姑娘,倒正好和景初成了連襟兄弟。” 顧?quán)捥裘嫉溃骸斑@樣我豈不是平白矮了你一輩?這可不成?!泵犀幟绖t美矣,只是不中他的意,更何況……“人家連景初都看不上,難道還能看上我這么個富貴閑王?” 一旁的陸景初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淡聲道:“未必?!?/br> 未必看不上。 作者有話要說: 唔,還是想在這里說一下,這一本設(shè)定很簡單,不會寫太長,劇情都是小打小鬧,不會有驚破天際的陰謀詭計,也沒有大的波瀾起伏,只是簡簡單單的感情戲。也許很俗套,偶爾還狗血,但我確認迄今它還是我想要的模樣,希望完結(jié)時我還可以叉腰這樣說,嘻。耐心一直陪我的小可愛,給你們小心心?!粫r有感,啰嗦了點,希望大家不要太介意啊(/ω\) 本章發(fā)紅包嘻嘻 第42章 清河王府從姜國先祖皇帝開國到如今, 福蔭已經(jīng)綿延了數(shù)百年。到了顧?quán)掃@一代,清河王府雖然子孫凋零,但是等也閑非京中一般勛貴人家可比,且較之于溧陽王府和潯陽王府兩家, 其勢力仍不容小覷。顧?quán)捝倌暌u王, 即便自稱富貴閑王,實際上卻頗得成帝倚重, 更兼其人生就一副好皮囊, 容貌昳麗俊美,是京中不少公侯伯府人家看中的佳婿人選。 陸景初的一句“未必”, 讓顧?quán)捖?lián)想到之前他剛回京城那會兒, 想起那時王府險些被踏破的門檻,他頓時覺得頭疼起來。 一旁的陸行止見他露出愁容, 奇道:“孟大姑娘說起來也是京中第一才女,你這模樣怎么好似十分委屈一般?” 顧?quán)捫边谎?,“你這話說得有點兒揶揄的意思啊?!倍际菣?quán)貴人家出身, 陰謀陽計莫說見識過多少,便是用過的也不計其數(shù)。孟瑤那點兒昭然若揭的意思,他看在眼里,此刻只能道,“自古最難消受的就是美人恩了,本王可不想像你倆一般早早地就跳進樊籠里去?!?/br> 陸行止聽聞此言只抿唇一笑,倒是一旁安安靜靜喝茶的陸景初擱盞啟唇道:“下回再說這話,顧?quán)? 記得收斂一下話里的酸意?!?/br> 顧?quán)挘骸啊?/br> 見顧?quán)挸园T,陸行止遞給他一記安撫的眼神,而后想起另一樁事來?!熬┲袀鱽硐ⅲf是陛下昨日連夜召見了六部大臣,似乎江南一帶出了事?!?/br> “江南一帶?”顧?quán)挵櫭?,“春澇救?zāi)一事月前陛下就做了安排,這般時候難道還有別的變故不成?”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坐在一旁的陸景初,后者卻眉眼不抬,淡聲道:“連夜召見可知事態(tài)嚴重,江南之災(zāi)應(yīng)不止春澇一樁。”他稍稍一頓,方繼續(xù)道,“你熟悉江南一帶,陛下該要召見你了。” 一言成讖,當(dāng)日垂暮時分,成帝的旨意便傳了過來,確是召顧?quán)捇鼐?/br> 傳旨的公公滿面焦色,難得僭越,竟是直接催促顧?quán)捔r動身。他言道,成帝如今頗焦頭爛額,食不下咽,夜不成眠,只望清河王能體恤帝心。 顧?quán)捲缈赐瓿傻鄣拿苄牛朗聭B(tài)緊急,立即牽了馬一時不耽擱地回京去了。 小院里,孟媛也得知了成帝傳旨過來的事情,見著陸景初回來,她迎上前,一邊扶他坐下,一邊詢問兩句。陸景初并未瞞她,只道:“月前江南春澇,百姓流離失所,堂兄大開國庫賑災(zāi),卻教人陽奉陰違,如今有流民混入京中鬧事,鬧到了堂兄跟前。顧?quán)捲陆?,熟悉?dāng)?shù)?,故而堂兄特意召他回京?!?/br> 孟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清河王離開了,我們還住在這里好嗎?” 陸景初道:“七叔七嬸后日啟程回京,我們跟他們一起?!?/br> “那我明天去跟娘說一聲?!闭f著,她又想起下午在溪邊遇上孟瑤的事情,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清河王回京的事要瞞著大jiejie嗎?” 知道她言下之意,陸景初牽了牽唇角,反問她:“你認為瞞得了?” 孟媛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