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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怕了他,在體力值上,她完全沒勝算,總是被他弄得精疲力盡。 「儀仁要聽話?!褂嗵尿U喂了她兩口飯,語氣淡淡道。 「你力氣比我大,勝之不武?!顾龤馀亍?/br> 余棠騏給她一個滿不在乎的笑,放下碗,掐了一下她臉頰,沒多少rou……他要把她喂胖些才好! 他語氣寵溺地說:「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拜托……另一個必殺招,溫柔又疼寵的聲音,讓她抵抗力盡失。 「你乖乖看大夫、喝藥,想要什么,我買來給你?!?/br> 「我不要什么,我不缺東西?!顾龢O度不滿。 余棠騏笑了,將她拉過來,輕松一舉讓她坐上他的膝,他抱著她,正想軟聲勸哄,門在這剎那突然被推開,冬武急急忙忙奔進(jìn)來,后頭跟了名大夫,春綠隨后也氣喘吁吁地進(jìn)來。 余棠騏瞬間變了臉色,幾個人在不大的廂房里全怔住了…… 高儀仁挪開身子,坐回椅子,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春綠明顯驚呆,冬武更是說不出話,期期艾艾半晌,說不完一個句子。 「大少爺,我……」 春綠在心里怪自個兒方才沒想到攔住冬武,她原本就讓冬武去問問哪有好大夫,沒想到冬武直接將大夫帶回來,見到她便道—— 「這是城里最好的大夫,可他說若再晚些時候,雪下大了,路不好行,就不出診了。我便直接把大夫請回來?!?/br> 大少爺才讓她請大夫回來,她一時高興,于是說:「正好,大少爺正讓我找你出去請大夫幫夫人看診?!?/br> 于是楞頭楞腦的冬武急急忙忙領(lǐng)大夫往正房闖,結(jié)果……她也驚呆了…… 余棠騏恢復(fù)平常的神色,起了身,來到大夫面前說道:「我家夫人膝上有舊傷,冬日必定犯疼,請大夫仔細(xì)看看?!?/br> 老大夫點(diǎn)點(diǎn)頭,提著藥箱,準(zhǔn)備看診。 春綠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總覺得哪里不對,我家夫人?確實(shí)是夫人沒錯,可大少爺這么對大夫說,似乎不妥…… 余棠騏朝冬武、春綠使了眼色,讓他們先出去,呆楞的冬武不察,春綠倒是機(jī)靈,拉了冬武往外退。 大夫花了點(diǎn)時間看完,搖頭道:「這傷已無根治可能,拖得太久,起碼七八年有,只能用藥敷,輔以湯藥緩解疼痛?!?/br> 「勞煩大夫開藥?!?/br> 余棠騏說完走出房間,冬武、春綠兩人站在廂房門外,低頭不語。 「莽莽撞撞闖夫人房里,扣半月例銀?!?/br> 「大少爺,我以為夫人急需大夫……我不是故意……」冬武惶恐道。 余棠騏擺手,示意他別說了,「一會兒,大夫開好藥方,你送大夫回去,把藥抓回來?!?/br> 「是?!苟溱s緊應(yīng)道。 「方才看見的,不許對任何人說,明白嗎?」他嚴(yán)肅道。 「明白?!箖扇送瑫r應(yīng)聲。 余棠騏眼神犀利,靜看兩人須臾,返身回廂房。 這夜,高儀仁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一是膝關(guān)節(jié)疼得厲害,二是春綠、冬武撞見了不該見的讓她心煩。 剛過二更,房門被輕輕推開又關(guān)闿,沒多久,一道人影立在床榻邊,聲音溫柔低啞地道:「想什么呢?翻來覆去的?!?/br> 他耳力好,隔著一道薄墻也能清晰聽見她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輕微聲響。尋常時候她睡得早,常二更不到就入睡,這會兒都二更天了,卻沒半點(diǎn)想睡的樣子。 高儀仁自動地往床榻里挪,讓他上榻有空間可躺。 他站在床邊,銀色月光從窗紙透進(jìn)來,微微亮了他半邊臉頰,她看見他臉上戲謔的笑意,就聽他帶笑的聲音道—— 「夫人在邀我同寢嗎?」 「我不邀,你肯定也要擠上來?!顾龥]好氣。 他脫下披著的外袍,上了榻,一躺下便將她摟進(jìn)懷里?!感臒┦裁??」 「你知道我煩什么。」她輕嘆,手環(huán)上他的腰,枕在他臂上。 「別煩,天塌下來有我?guī)湍沩斨!顾馈?/br> 她靜默片刻,聽見他問:「膝疼好些了嗎?」 「跟你說過,喝藥沒多大作用的。」 他蹙眉,「還在疼嗎?」 「嗯?!顾偷蛻?yīng)了聲。 「真是個傻瓜,你不該跪的,跪什么呢!太不值得了,我沒辦法還你一雙不疼的腳,以后我當(dāng)你的腳吧?!顾麚Ьo她,知道她是刻意輕描淡寫,現(xiàn)下她肯定疼得厲害。 半晌,他嘆口氣,坐起來又說:「你說拿熱帕子敷比喝藥有效,我去幫你燒水。等我一會兒?!顾麓查?,卻被她拉住衣袖。 「我沒那么痛,別麻煩。」 「要不,你躺著,我?guī)湍阃迫唷!顾鋵?shí)不想離開她片刻,但也見不得她疼。 「嗯?!顾芍绷松怼?/br> 他盤坐在床榻,先將她右腿擱他腿上,運(yùn)氣使掌心發(fā)熱,開始推揉她膝蓋。 「你的手好暖?!?/br> 「用了內(nèi)力?!顾Φ馈?/br> 「真的?」 「嗯?!顾蛻?yīng),專注溫柔推揉了一刻鐘,到額頭微微冒出汗水,才換推她左膝蓋。 「好厲害,比熱敷有效。」她驚奇道,感覺他推揉時有熱氣源源不斷傳過來,疼痛減緩了許多,被他推揉一刻鐘,右膝幾乎不疼了。 「熱敷?你說的是用熱帕子吧?你總是說些奇怪的話?!顾Φ溃肫鹚f要把他養(yǎng)成「菁英分子」,想起她說過福州地方話,「你是金陵人,為什么會說福州地方話?」 「未出嫁前,我身邊有個福州來的丫鬟。她告訴我的?!顾荒芎鷮彙?/br> 「既然推揉有效,以后我天天幫你推?!顾呁迫噙吪c她閑聊,像一對真正的夫妻。 她正想回答,可抬頭一看,到嘴邊的話就換了句?!改懔骱沽耍 顾@訝道。 「用內(nèi)力的關(guān)系,不礙事?!?/br> 「可以了,你別再推,我好很多?!顾幌胨?。 「左膝推揉不到一刻鐘?!顾麤]給她掙扎機(jī)會,「儀仁……」他喊了她,卻好半晌沒說什么。 「怎么了?」她問。 「沒有名分,你不難過嗎?」他問。 她花了一點(diǎn)時間消化他的問題,淡淡開口,「棠騏,我跟你的關(guān)系,不可能談名分。我不會難過……」 「可你給我的是清白的身子!」他低喊,耳根微紅。 她忘了古人很看重頁潔,「難道你希望我給你不清白的身子?」 「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希望你難過……」 「我不會難過。」她萬分堅(jiān)定。 「儀仁,再過一個多月,我們就會回金陵?!顾O率?,借著淡淡月光,凝視床榻上的她,那張精致的臉,像個漂亮的瓷娃娃。 「我知道。」 「回金陵后,我……」他幾乎說不出口,頓了許久,才終于開口,「我會跟她圓房。」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