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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老和尚的相依為伴,他已然將他當(dāng)作至親之人,而今,他視作至親的人,居然不說一聲就要離他而去。 這比他當(dāng)年遭遇殺身之禍還要恐慌,而比起恐慌,他更多的是難過。 是的,他一想到再也見不到老和尚,心里就止不住的難過,以至于他都長大了,還哭了鼻子,低聲下氣地哀求道—— “師父,你別走,不要留南燈一個人。” 老和尚看了一眼“飛升之光”,又看了一眼現(xiàn)在已然白胖的南燈,他輕輕拍了拍南燈的肩,凝聚的愁容最后還是劃為一絲復(fù)雜道—— “南燈,這一界我們師徒的緣分盡了,你有你的道要走,記住為師當(dāng)年對你說的話,我在上界等你。” 最后,老和尚在南燈額尖點了點,他便昏了過去,等到他再醒來之時,再不復(fù)老和尚身影,而他的腦海里卻多了一段佛門的傳承記憶。 那是南燈以前夢寐以求的高深法術(shù),而他的師父卻總是一點點教給他,以至于南燈曾壞心以為他師父是不想好好教他,但他現(xiàn)在得了他以前夢寐以求的東西,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南燈那日在原地哭了好久,也等了好久,明知師父不會再回來,卻還是等了。 這一等,等到了心灰意冷。 后來,南燈變了。 他學(xué)著老和尚那樣和善的笑容,卻做著老和尚一直不讓他所做的事,仿佛這樣就像當(dāng)著老和尚面破戒一般。 你都不要我了,我為何還要遵循那個要求。 但他也不是對所有人都行惡,南燈有個秘密,連老和尚都不知道。 他能感受到人的善惡念,不同程度的善惡念,于他的感受又是不同。 他的師父便是心懷天下的大善念,也是他目前所感受到最厲害的程度。 于心懷惡念的人,他從不留手。 心懷善念的人,他倒是可以酌情考慮。 像上回那個蒼墨,他的善念也是難得頗高,所以南燈給了他一個痛快,沒有繼續(xù)無休止的折磨,也想以強(qiáng)烈的痛感,讓他記住這次失敗和教訓(xùn)。 而他在云仲身上,卻感受到了除了老和尚外,最強(qiáng)大的善念。 這善念,讓南燈有絲親近,有絲緬懷,仿佛在云仲身上,看到了老和尚的影子,即使他不愿承認(rèn),但他很想師父。 所以,他待云仲,跟旁人不一樣。 而他自詡是個惡人,即使做了善事,也不會留名的。 但當(dāng)他看到鐘彩眼里真心的謝意,不知為何,他內(nèi)心泛起一絲久違的溫暖。 南燈的過去,鐘彩并不知情。 只是,她看到南燈看她的目光倒是越發(fā)和善了。 當(dāng)然這和善并不足以讓他手下留情,畢竟是場比斗。 所以,雙方上一刻還在感謝寒暄,下一刻撩起袖子就開干,一點兒都不含糊。 南燈手上執(zhí)起兩粒佛珠,橫在了二人中間。 鐘彩并不陌生,這是南燈的防御佛珠,雖不知是何材質(zhì),但觀上回竟能同時防御兩位筑基期的修士的攻擊,想來是不弱的。 鐘彩還不知道,這并不是上回她所見的兩粒佛珠,而是南燈又拿出的新的,上回那兩粒已經(jīng)在“息壤”的金光中灰飛煙滅了。 但這回,她又沒有“息壤”的金光相助,所以想破掉南燈的防御并不容易。 再者,南燈可不是個只守不攻的修士。 他右手又?jǐn)傞_一物,是個小巧的佛燈,燈火徐徐,似乎有檀香的味道。 也就是香味剛剛觸及鐘彩的鼻尖,她就正對上了南燈笑意的眼—— “云道友,且好好享受吧。” 話畢,一股濃霧瞬時包裹住了鐘彩,眾人一駭,可是難窺其里。 而南燈則在一旁,悠閑地打起坐來,掌上的“佛燈”自顧自地?zé)?/br> 有那眼尖的高階修士,瞬時辨認(rèn)出了南燈掌上的“佛燈”,是為何物。 一時感嘆,這回的修真域大比,倒還真來了不少深藏不露的修士。 南燈掌上的“佛燈”,是佛門中的一項秘寶,名曰:“驗心燈”。 起初的作用是通過各種幻境,考驗佛家弟子的心性堅韌。 這自然也是老和尚在傳承記憶里,留給南燈的法寶,可到了南燈手里,這“驗心燈”就變成了“滅心燈”。 南燈看誰不順眼,就往“驗心燈”的幻境里一放,非得讓那人被誘惑至心魔激發(fā)瘋狂才罷休。 不過南燈也不是想讓鐘彩變瘋癲,只是他對著鐘彩同老和尚相似的善念,他總是下不了重手。 索性,先交給“滅心燈”處理吧。 南燈笑瞇瞇地看了一眼那濃霧,希望云道友止步于此吧,不然屆時,兵戎相見,那么一張俊顏,他也是于心不忍的。 “驗心燈”一出,高階修士對這個法寶倒是起了點興趣,雖然濃霧擋住了低階修士,但是元嬰期以上的高階修士卻是擋不住的。 索性,他們便去看個究竟。 鐘彩還未適應(yīng)場景變換的黑暗,轉(zhuǎn)瞬她的眼前便換了個地方,一座巍峨的大山,而鐘彩正在其山腳下。 她知道自己該是落入了南燈的幻境,當(dāng)下四面警惕著。 可過了半晌,四周風(fēng)平浪靜,沒有一絲異樣。 饒是如此,鐘彩的警惕之心沒有松懈,可她得趕緊想辦法出去,鐘彩思索片刻,還是邁開了腳,眼里劃過一絲堅定。 是猛虎還是毒蛇,她總得瞧了才知道。 鐘彩一路都是小心,可奇怪的是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異樣。 但她那顆心還是有些懸吊吊的。 而且她越往上爬,她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她卻不知,此時她的眼神逐漸有些渙散。 濃霧之外,cao控“驗心燈”的南燈看到這里,臉上卻是笑意加深。 入局了。 直至走到半山腰時,鐘彩看到一處涼茶鋪子,一位老翁正在那里沏茶,芬芳的茶香一下子鉆進(jìn)了鐘彩的鼻腔里,讓她不由停了停腳步。 老翁看到駐足的鐘彩,臉上瞬間笑開了花,熱情地迎了上去—— “難得山里來了客人,您爬了這么久的山,也累了吧,不如在小老兒這喝杯茶,我們這茶,可是這山里天然的泉水……” 老翁熱情地介紹著他的招牌涼茶,不知為何,鐘彩越聽越發(fā)犯困,似乎身體也有些疲累,也確實感受到了渾身的熱氣,當(dāng)下就想喝一杯涼茶,爽快爽快! 老翁說到最后,客氣地問了問—— “客人是打哪里來?” “打哪里來?”鐘彩眼皮有些疲憊,思索著老翁這個問題的答案,看著整個人有些呆呆的。 對啊,她是怎么來到這里的?這里又是哪里? 她完全沒了記憶。 不過,她現(xiàn)在好累好熱,這個問題一會再想吧,她只想坐下來,好好喝一杯涼茶。 老翁見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