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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胤守在門口,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那望穿秋水的模樣,比之望夫石也差不了多少了,不過寧胤現(xiàn)在還未有察覺。 直到月上眉梢,宓君才露了身影。 迎面就是黑臉的寧胤。 “今日,又同小兔子玩了?” 那兩只小兔子也太煩人了,早晚殺了吃。 宓君老實地?fù)u了搖頭,然后神神秘秘地遞給了寧胤她的儲物袋,示意讓寧胤打開。 就在寧胤打開儲物袋之時,宓君眼神瞬間又變成了亮晶晶。 滿滿一口袋的朱玉果,差不多是一顆樹的量。 宓君笑了笑道—— “寧師兄,這么多朱玉果,你的傷勢應(yīng)該很快就能好了吧?!?/br> 寧胤撫著儲物袋的手一頓,看著眼前真誠認(rèn)真為他考慮的宓君,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良久后,他才道—— “為什么希望我早日好起來,你,不是喜歡我嗎?” 宓君擋不住的愛意,寧胤在很多人眼里都看過。 可那些人都是能想在他面前引起注意就引起注意,能同他多呆一會就多呆一會。 宓君為何不是? 要知回了門派,兩人要再想現(xiàn)在這般單獨見面就難了。 宓君表情錯愕不已,她沒想到她心悅之人,竟如此揭開了那層薄紗,好一會,宓君才小聲道—— “我喜歡寧師兄,很想跟寧師兄多呆一會,但我更希望寧師兄好。” 花言巧語,寧胤聽得多了去了,但不知為何,出自宓君之口,寧胤打從心底覺得是發(fā)自肺腑。 眼前聲音雖小,卻鏗鏘有力的認(rèn)真少女,在這一刻,讓寧胤仿佛覺得自己遭遇了最大的對手,他手上的刀劍,只想放下。 夜風(fēng)忽起,吹破了少女的暗戀,也吹帶了一絲血腥味,帶回了驚愣的寧胤。 “你受傷了?” 宓君縮了縮袖子,扯著一絲笑容—— “沒有?!?/br> 寧胤當(dāng)然不信,皺著眉頭,就看到宓君雙手一直背在身后,他一把抓過宓君身后的手一攤。 月光下,大大小小的荊棘刺,扎的滿手都是,血紅了一片,另一只手亦是。 寧胤抓著宓君的手腕緊了緊,言語有些急厲道—— “這是怎么回事?” “…鐵荊棘同朱玉果共生了…朱玉果的樹,在懸崖邊上?!卞稻ε聦庁飞鷼饣氐馈?/br> 言下之意,要想摘得懸崖邊上的朱玉果,必須把著朱玉果的枝干摘完,但鐵荊棘又是同朱玉果共生,所以枝干上是布滿了鐵荊棘,朱玉果又必須手摘,不可動用法術(shù)。 宓君想摘完,勢必要碰上鐵荊棘。 寧胤眼前仿佛浮現(xiàn)一個柔弱少女趴著身子,扒拉在布滿鐵荊棘的朱玉果樹上,摘朱玉果的畫面。 他臉上頓時烏云密布。 將宓君一把拉了進(jìn)去,遞給她朱玉果。 “你吃?!?/br> “可是這是給你的……” “我用不著,你吃吧?!?/br> 看了看寧胤陰沉的臉色,宓君兩指夾過一個朱玉果,咽了下去。 其后—— “攤手?!?/br> “?”宓君瑟縮了下身子,乖巧地將手?jǐn)傞_。 寧胤冷著一張臉,但動作卻是小心,他在給宓君挑刺。 寧胤的手不若臉上冰冷,很溫暖,包裹著宓君的手也暖暖的。 宓君看著眼前認(rèn)真給她挑刺的寧胤,雖然面目不若平日溫柔,甚至有些冷酷,但宓君卻感覺這樣的寧胤更讓她心動。 寧胤手法極好,宓君連一絲挑刺的疼痛都沒感受到,刺就挑完了。 宓君正要抽回手道謝時,卻見寧胤非但沒松手,反而手指上移,一把覆住了宓君的手。 兩人竟成了牽手之姿。 宓君當(dāng)下臉色一紅,心如擂鼓,不知所措在當(dāng)場道—— “寧師兄。” 這時,寧胤卻勾起了唇角—— “以后,叫我阿胤?!?/br> 少女完全震驚,卻對上寧胤堅定的眉眼。 一開始本想著只是傷好一些就走,但后來,寧胤卻越發(fā)有些喜歡同這個話不多,做了一手好菜,心思單純善良的少女待在一起,在他爾虞我詐的周遭,是難得的開心和寧靜。 而現(xiàn)在,他只覺得,有個相愛的道侶,此后的余生才不會孤單。 兩人又是休整了幾日,才是正式回了門派。 出了山谷后,兩人才發(fā)現(xiàn)竟傳送至了離玄微宮約莫幾萬里的一個偏僻山村。 奇怪的是,出了山谷。寧胤就能傳信回師門了。 于是,在寧胤傳信后不久,掌門便派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將兩人接了回去。 寧胤和宓君不在玄微宮這段時間,寧家和玄微宮都亂套了。 寧胤可是天驕,哪能出一點事。 細(xì)打聽下,才發(fā)現(xiàn)跟單婉珂和宓君有關(guān)。 不過單婉珂教訓(xùn)宓君,連累了寧胤一事,還是被掌門瞞了下來,只寧家高層得知。 但寧家高層態(tài)度也有些許微妙,雖然著急寧胤,但對單婉珂卻并無多大苛責(zé)。 可是真正讓全派上下震驚的還是回來的寧胤和宓君,以及他們交握的手。 “紫門”第一天才,竟看上了“赤門”第一廢柴?! 況且,不是說寧胤和單婉珂是一對嗎? 那宓君是第三者? 相比于傾城之姿的單婉珂,這個第三者可真是寒磣。 眾人只覺寧胤怕是眼瞎了。 但對于這段差別極大的情侶,眾人卻是很不看好的。 都不用輿論淹死他們,寧家和單家能允許嗎? 但事實上,寧家和單家確實都沒為難,單家還點明了,寧胤和單婉珂只是好友,并不存在婚約。 這個消息一出,眾弟子嘩然。 難道寧胤這顆好白菜還真被宓君撿了? 而單婉珂此時正眉眼凄然道—— “爹,阿胤他真這么說嗎?如果不跟宓君在一起,他就去修無情道?” 掌門臉上劃過一絲心疼,但為了防止單婉珂越陷越深,還是點了點頭。 那一刻,單婉珂宛如失了魂。 另一邊,宓君看著頂上威嚴(yán)的寧家家主,雖是抓了抓兩側(cè)的衣裳,背量卻挺得極直。 寧華扯了個皮笑rou不笑的笑容道—— “你不用緊張,今日就是尋你說說話。” “是。”宓君乖巧點頭。 今日,寧家家主突然喚她,她還未有準(zhǔn)備。 但這是早晚都要有的一遭,宓君硬著頭皮還是要上,她可不能給阿胤丟臉。 想起阿胤,宓君臉上又是一陣甜意,她從未想過,會真有一天,同阿胤在一起。 寧華接著道—— “作為見面禮,我送你一個禮物。” 聽到這句,宓君訝異抬頭,她本以為寧華是要敲打她一番,讓她有點自知之明。 寧華說完,反手一攤,一幅水幕漂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