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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又被面目痛苦的鐘彩狠狠壓制。 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走到這里。 如何…如何能輕易放棄?! 即使,她現(xiàn)在像個凡人。 況且,阿虞…阿虞還等著她去救他。 她如果倒下了,阿虞…阿虞該怎么辦?! 想到久尋未果的阿虞和她現(xiàn)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甚至,她內(nèi)心萌生了一個從未想過的畏懼念頭。 阿虞,他會不會…… 念頭一閃,鐘彩瞬時心神失守了一下,無助,無望瞬間侵襲住了依靠身體慣性保持爬行姿勢的鐘彩。 她現(xiàn)在連逃跑的能力都喪失了,似乎被斬斷了所有羽翼的鐘彩,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才能活下去了。 真的,她不知道了。 無法與鬼面搏擊的情況下,難道只能任其蠶食嗎? 鐘彩,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她一次次地想去變強,可終究占不到頂端,因為她不夠強,所以才會逃不出這魂體鬼面,任其蠶食。 如果她再強一點,她就能救自己,救阿虞。 可就在鐘彩紛雜思緒之際,她身旁不遠(yuǎn)處忽然出現(xiàn)了一陣空間扭曲。 一雙泛著金光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她的肩頭,只是一勾一拉,就將鐘彩扯了過來。 …… 方才還追逐著正歡的貪婪鬼面,臉上莫名出現(xiàn)了一絲迷茫。 它們的獵物呢? 事實上,鐘彩本人意識已經(jīng)開始偏于消沉,接連的打擊,饒她如何堅韌,身體和意志都瀕臨崩潰,只是她不甘心啊。 好不甘心。 nongnong的不甘和自怨,在聽到少年清冽的聲音時,鐘彩明顯恍惚了一下,顯然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回頭又是不可思議的回神。 “阿彩,不怕,我在。” 一邊說著話,阿虞還一邊安撫的輕拍鐘彩的背,他臉上也是難得后怕的表情,方才,他要再來晚一點,也許他就見不著鐘彩了。 想到這個可能,阿虞不由緊了緊在鐘彩身后安撫的手,想到來時的路上的決斷,他眼底終究閃過一抹堅定。 完好無損的阿虞同傷痕累累的鐘彩對比極大,鐘彩也不顧會扯著自己的傷口,一雙眼眨巴眨巴就是離不開阿虞臉上,在他臉上來回捏了幾下,仿佛確定眼前之人,是真阿虞一般。 在此般境地見到阿虞,若不是同阿虞相處了這么些年的熟悉,他的好些小習(xí)慣都能一一對上,恐怕鐘彩也不會相信。 樣子是難得犯傻,可卻是經(jīng)過這么多磨難,差點死掉的鐘彩最本心的回應(yīng)。 等真正確定眼前之人就是真的阿虞時,鐘彩難得慌張著急道—— “阿虞,你去哪了?” “這又是哪里?” “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連珠炮問題,鐘彩急于解惑,在漆黑地界,看不到希望的奔跑,讓鐘彩忽然意識到,未知簡直是世上最恐怖的事之一。 只是,這些問題,在對上阿虞漂亮星目里自己的投影,鐘彩的話語戛然而止。 鐘彩雖然美了很多年,但從未在意過容貌長相。 可能也是因為看自己看久了,并不覺得擁有漂亮的皮囊會占據(jù)多大的優(yōu)勢。 但如今…… 看到阿虞眼底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比她在藥王谷是的黑鬼模樣,不知丑上了多少倍,鐘彩第一次有了“自慚形穢”之感。 尤其在她發(fā)現(xiàn),她手上的傷口的血,沾染了阿虞如玉的面龐和掌心,她下意識地像抽回自己的手。 可她剛一動作,卻被阿虞緊緊抓住。 鐘彩有些躲閃的眉眼,卻對上了阿虞始終不變溫柔且堅定的目光。 “阿彩,不論你變成什么模樣,在我這里……” 阿虞指了指自己的胸脯,那跳動的韻律,似乎比往常更快了些。 “你永遠(yuǎn)是那個讓我一見傾心的阿彩?!?/br> 彼時,阿虞目光灼灼,兩人似乎是回到了那年歸無島上的初遇。 無措的傾城少女和淡然的星目少年。 有些人,一旦遇上,便是注定。 阿虞灼熱的光線似乎想照進(jìn)鐘彩的內(nèi)心,在鐘彩詫異又摻著一絲動容的眼神里,他眉眼彎了一下,一片溫軟,瞬時覆蓋住了她滿是血痕的唇。 阿虞的吻,同阿虞的人一般,溫柔繾綣。 只是那會大腦空白的鐘彩,并未有品出這一吻的決絕。 初吻,鐘彩偶爾也會像其他少女一般,幻想過會在何時何地何種情況下發(fā)生。 卻沒想到,竟是在這般境地。 雖不算美好,卻奇異地安撫住了鐘彩慌亂的內(nèi)心。 仿佛只要同阿虞在一起,即使面臨死亡,她也有勇氣。 好半晌,鐘彩才回過神來,羞澀地微有后退,等到一后退,表情又是有些懊惱,怕阿虞誤會,趕緊補充道—— “我不是……我是怕我這傷口上有什么毒,到時候會傳染你?!?/br> 鐘彩說不出那個詞,只好嗚咽嗚咽過去。 倒是阿虞,沒見多少羞澀,反而一臉淡然捧著鐘彩的面龐,唇角綻放出一絲笑意道—— “我的阿彩,世上第一的好看,尤其是害羞的時候?!?/br> 阿虞很少說情話,今日倒是毫不吝嗇,但不得不說,鐘彩先前那絲卑微,被阿虞撫平了。 阿虞見鐘彩狀態(tài)略好轉(zhuǎn)了些,才開始同鐘彩解釋來龍去脈。 可越說,鐘彩越發(fā)詫異。 此地竟是—— 無邊鬼域。 鐘彩先前只聽過一回這個地方,但卻是再也忘不了。 無邊鬼域,可是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地方。 傳聞,世間除了四大修真域和中樞島外,還存在一處神秘之地,即是“無邊鬼域”,沒人能尋得“無邊鬼域”的入口,它只會被天地規(guī)則之力打開,進(jìn)去的人大多也是窮兇極惡的修士,而且,一旦進(jìn)去,再不能出來。 算是天道在修真域放置的囚牢。 也是當(dāng)年云書誣陷鐘彩,沒有得逞后,被自己所立的“道心誓”所帶去的地方,想來應(yīng)該是早已命隕此地了。 阿虞猜測可能是先前雨畫生的法術(shù),引起了墨綠結(jié)界的空間動蕩,以至于他們被傳送到了此地。 鐘彩震驚的同時,也暗道難怪修士進(jìn)去后,再也無法出來。 誰曾想在在無邊鬼域里,不管再修真域多有能耐的修士,在這里都會淪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只能任由此地先前死去修士轉(zhuǎn)化的被困在這里永遠(yuǎn)無法輪回轉(zhuǎn)世的惡靈,撕扯皮骨,最后淪為他們的食物。 而阿虞之所以能完好無損,全賴鐘彩師尊那塊玉鐲的庇佑,說到這,阿虞眉間閃過nongnong內(nèi)疚,若不是先前,鐘彩把玉鐲給了他,她自己也不會差點死掉。 至于,阿虞如何尋到鐘彩,還多虧了阿虞當(dāng)年送給鐘彩,助其使用歸無島靈氣修煉的“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