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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含之眉目愣了一下,這才真正有些相信健氣少年身后之人的本事。 因?yàn)椋菈K黑木頭看似平凡,卻隔絕屏蔽了所有神識(shí)。 饒是已是化神期巔峰的襲含之,也探聽不得。 健氣少年說了一通,才放下了黑木頭,看向襲含之的眼神里還有未收回的恭敬。 看來他很是尊崇他家那位大人。 健氣少年不知襲含之想法,臉上綻放了一個(gè)笑渦道—— “我家大人說,可否向梵冥太子問個(gè)問題?” “什么問題?” “是問梵冥太子的,所以恕我不能透露,再者一個(gè)問題,也不會(huì)傷及梵冥太子分毫,仙子不也在一旁看著嗎?” 襲含之頓了一下,然后身體側(cè)開,給健氣少年留出了視線,意思明顯,沒有阻攔他。 這也是健氣少年亮出了他家大人的些微手段,才得了襲含之的容忍,而且她也好奇,到底他家大人想問梵冥什么問題。 健氣少年滿意地勾了勾唇角,也沒上前,還是站在原地,看向前面一直端坐著看書卷,完全不受打擾的梵冥道—— “梵冥太子,可知我們是誰?” 不是我,而是“我們”,便是把襲含之算了進(jìn)去。 襲含之面色一驚。 “你……” 只是還未等她多問,梵冥便有了反應(yīng)。 梵冥抬了抬眼皮,輕輕掃了下眼前兩人,開口道—— “你,我不認(rèn)識(shí)?!?/br> “她,是襲含之?!?/br> 兩句點(diǎn)明了兩人的身份。 襲含之微滯,心底不知怎的,有些苦澀。 而健氣少年眼里卻劃過一絲了然。 果然同自家主人說的一樣,梵冥身體出了問題。 梵冥說完,又接著低頭開始看手里的書卷,沒再搭理二人。 健氣少年卻回頭同襲含之問道—— “他是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對(duì)你冷漠的?” “或者說,他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不愛你了?” 襲含之這才真正驚駭上眼,就連心里的苦澀都沒掩飾住——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健氣少年嘴角咧的更大了,眼神里明顯是與有榮焉道—— “自然是得了我家大人的指點(diǎn)?!?/br> 自家主人說了,如若是真正相愛之人,怎么也不會(huì)那般生硬地去稱呼自己的愛人,所以才有了他這么一試探。 襲含之瞧著健氣少年篤定的眼神,這才算是真正信了五分,他家大人,恐還真有些本事。剩下的五分,便是看那人有沒有辦法解了。 不過,聽著剛剛梵冥冷漠的聲音,她卻依然心痛。 仿若又回到了幾個(gè)月前,她第一次被梵冥甩開了手時(shí)一般。 一開始,她并不知梵冥是何情況,梵冥好似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時(shí)而清醒,時(shí)而又不像是他自己。 可是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梵冥卻對(duì)她越來越冷漠,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梵冥對(duì)她的愛意在快速減少,她不信梵冥會(huì)不愛她,所以她猜想,該是梵冥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但等她帶著梵冥遍訪尋醫(yī)時(shí),卻沒有一個(gè)大夫說出他的問題,而且還側(cè)面說明,梵冥身體沒什么問題。 襲含之當(dāng)然不信,最后腆著臉回去求自家?guī)熥?,悟意尊者?/br> 悟意尊者顯然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肯告訴襲含之,只勸她放手為好。 襲含之哪能甘心,到了最后,梵冥對(duì)她二人的過往均有記憶,也不是不認(rèn)識(shí)她,但就是不再愛她,襲含之一生只傾心梵冥一人,她哪里受得了梵冥不再愛他的事實(shí),還是這種荒謬和不知名的原因,所以,她才有了“妖魔邊界”前的孤注一擲,她記得百年前,那人便是丹藥天才,也許她會(huì)有什么辦法不是? 這才機(jī)緣巧合之下,遇到了眼前的健氣少年。 卻不知,他家大人是如何得知。 襲含之結(jié)束了思緒回憶,頓了頓,才說了個(gè)時(shí)日,健氣少年又拿出那塊黑木頭,嘰里咕嚕說了一通,才算是放下。 襲含之有些著急—— “你家大人如何說?” 健氣少年挑了挑眉—— “等?!?/br> 這一等,便是一月。 健氣少年也同襲含之和梵冥一塊住下了,便是他現(xiàn)在想走,襲含之恐怕也是不讓。 中間襲含之也了解到,健氣少年,名叫“木喬”,看著雖年輕,但也是過了百歲。 只是,“木喬”之名劃過心頭時(shí),襲含之總覺得哪哪有些熟悉。 而三人中,其實(shí)最不安定的,還是梵冥。 那日,梵冥終于舍得離開他那個(gè)石凳,輕輕合上了書卷。 抬眼,疏離又冷漠地同襲含之道—— “襲仙子,妖域還有要事等我回去商議,我可是能走了?” 因著梵冥對(duì)襲含之的愛意退卻,他族中太子的責(zé)任又肩負(fù)了起來,前些日子,已聯(lián)系了族中手下,妖域也有一大堆紛雜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比如,他的二叔。 梵冥眼角微凝。 襲含之眉眼微顫—— “就不能再等等嗎?” 梵冥看著眼前一如記憶中霜冷傲美的女子,難得露出了嬌弱的表情,心里卻再無半點(diǎn)波瀾漣漪,淡淡回道—— “襲仙子,看在我們先前的過往,我已經(jīng)等了月余,但現(xiàn)在族中確有急事,而且……” 梵冥輕微頓了頓,再一開口,帶著一絲冷氣—— “我并沒有覺得現(xiàn)在這樣有什么不好?!?/br> 襲含之身形一顫,表情全然是大受打擊。 沒有什么不好? 不愛她,也無所謂,是嗎? 瞬時(shí),襲含之感覺心里抽痛地厲害。 但要強(qiáng)的她,并不想在不愛她的梵冥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脆弱。 所以,只垂著頭,兀自沉默。 而忽地,一聲骨頭響動(dòng),在襲含之耳邊響起。 等她再次將目光探尋過去,便看到梵冥倒了地昏了過去,身后卻是站著木喬,他還有些吃痛地捏了捏手,顯然是他放倒了梵冥。 襲含之眉眼一利,火焰瞬間騰手,喝道—— “你對(duì)梵冥做了什么?” 襲含之問出之后才是心驚,梵冥同她一般,也是化神期巔峰修士,如何就能被一個(gè)小小的元嬰期修士輕易放倒。 木喬這回可沒在怕的,一邊輕輕揉手,一邊回道—— “我這是幫你呢,你還真讓他走啊,他要真走了,即使我家主人有了醫(yī)治之法,再找他也難了?!?/br> 看著襲含之一副你不說清楚,就不肯放過她的表情,木喬有些無奈,還是解釋道—— “你放心吧,我只是平時(shí)在他換掉的書卷上,擦拭了一些讓他察覺能力下降的液體,然后剛剛給他落掌時(shí),打了一些安睡粉在他身體里,都是對(duì)身體無害的,你放心吧,只是讓他別作妖,更配合我們一些罷了。過個(gè)幾日,他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