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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打了一晚上的展文柏和何椽也沒有將他們之間的事告訴剩下的人,因?yàn)檫@畢竟不是什么值得外傳的好事,對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丑事一樁。 他們異口同聲宣稱自己是半夜出去上廁所看不清路,所以才會摔得鼻青臉腫,但是剩下的兩個書生也不是傻子,看著傷口根本就不像摔的,也都明顯感覺到他們兩個人在一夜之間關(guān)系的惡化。 他們都想要離開這里,卻仍然沒辦法下山,只能終日在屋里埋頭苦讀書,聶丞檀在他們之中奮筆疾書倒也顯得不那么突兀了。 又過了不大太平的兩日,聶丞檀的初稿寫成,他帶著稿子來到了沉瓔的院子。 “你來做什么?你們幾個人這兩天不是都對我避如蛇蝎嗎?”沉瓔看見了他手中的稿子,調(diào)笑著明知故問。 “我當(dāng)然不能穿上褲子就不負(fù)責(zé)任,你要的故事,我給你寫了?!甭欂┨凑f著,把他手中的一小疊紙全部塞到她的手中。 她笑得惡劣而嫵媚:“寫的不好的話,可是有懲罰的哦?!?/br> 她說的模棱兩可,但是聶丞檀已經(jīng)知道她的意思,不是很清楚她說的懲罰是什么,不甚在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你看吧?!狈凑麑ψ约簩懙臇|西有信心。 沉瓔低下頭開始看起了手中的文字,他的字體龍飛鳳舞中帶著內(nèi)斂,蒼勁有力,叫人看了這字便賞心悅目,她僅開頭幾行,就被上面的內(nèi)容吸引了。 這個故事在開頭就把她封為了古來便有的傳說中的狐妖,非常細(xì)致而具體地形容她的容貌,而且是各種引經(jīng)據(jù)典地形容她的美艷。 沉瓔挑眉愉悅一笑,她就喜歡別人夸她美,對她來說,這才是正確的引經(jīng)據(jù)典使用方式。 其后,文章便描述了她所居住的環(huán)境,將之譽(yù)為藏玉山中所藏之玉,藏玉山中的桃花源。過往的書生們常常會誤入這桃花源般美麗的仙境,隨后就被她這妖仙般艷絕脫俗世間難有的美貌所吸引而流連在這翡翠谷中,不愿離開。書生們紛紛為其陶醉,為其爭鋒吃醋,甚至為其拋下來作為飽讀詩書的文化人的風(fēng)骨。 后來的故事,就是圍繞留在谷中不愿離開的書生們?yōu)樗纳陌V狂一一展開。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對前半段的描述已經(jīng)非常滿意。 他對她夸張的贊美也算是歪打正著,她本身確實(shí)是妖中之仙,只不過不是狐妖罷了。 “這真是我見過最動人的故事了,不負(fù)你那文采?!背镰嬁赐?,笑著稱贊。 一個妖艷惑人的妖仙,一個美到極致的傳說,確實(shí)能讓人們對她口口相傳,憧憬不已,卻讓她實(shí)現(xiàn)名揚(yáng)四方的愿望,甚至有可能長久地流傳。 沉瓔軟弱無骨的雙臂撫上了他的胸膛,又逐漸纏上他的脖頸,輕輕掛在他的后頸上撫摸,說話間氣如幽蘭,撲在他的胸前。 “我很滿意你的故事。” “去吧,去把它變成真正的話本,讓它流傳到這片土地的各個角落,讓世人都能記住我的名字——瓔。” 第81章 不想當(dāng)書生的道士不是好藩王 “阿瓔……”聶丞檀望著她眼尾波痕勾人的雙眼, 情不自禁地跟著低低喚了一聲。 她水光瀲滟的唇瓣已經(jīng)近在咫尺,只要他微微俯下身…… 沉瓔突然豎起手指,橫在倆人的雙唇中央。 他漸漸靠近的唇受到了阻攔,貼在她的手指上。 “事成之后, 才有獎勵。”她嬌笑道。 他眼神一黯,問道:“那要是你喜歡的這個故事, 沒能讓你名揚(yáng)四方呢?” 沉瓔挑眉:“那你就永遠(yuǎn)不要回來, 也別讓我逮到你, 否則就有懲罰?!彼砰_了他,退了開去。 她離開的溫度讓他身心都一涼,總覺得心頭空落落的。 她道:“外頭的山路一修好,你就出發(fā)吧, 順便把你那些朋友也都帶走,他們太聒噪了,不過他們應(yīng)該本身也迫不及待地想走吧?!?/br> “你這有筆墨嗎?”聶丞檀忽然問。 “你要筆墨做什么?” “我想再加兩個字?!?/br> 沉瓔帶他走到一旁的書桌前, 上面放著一塊早已干涸了不知多久的墨石, 和橫七豎八的幾支大小不一的毛筆。 聶丞檀添了水, 研了墨,當(dāng)著她的面又在首頁添了兩字——昆琦,他想了想又加上兩字——道人。 “昆琦道人……這是?”沉瓔隨著他的筆畫低低念著, 問道。 這是他的道號。 聶丞檀在心里回答, 嘴上卻說:“這是昆侖觀的一個道士, 在民間有那么點(diǎn)名氣, 以說一不二的脾性稱著, 借他之名,定能將此話本流傳甚遠(yuǎn)?!?/br> 沉瓔笑了,假裝信了他說的話:“你們讀書人不是最講究嗎?這可是你辛辛苦苦寫出來的話本,就這么冠上了別人的名字?而且你這別有意圖地借用別人的名字真的好嗎?” 聶丞檀回答:“是,我們讀書人最講究,而我是講究的讀書人里最有原則的一位,”他頓了頓抬頭望著她繼續(xù)說道,“但是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講究?!?/br> 他說得認(rèn)真,凝視得也認(rèn)真,沉瓔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然后又笑開了。 這情話一套一套的,說得跟真的似的,她都快要信了。 沉瓔再次拿起他的稿紙,你也是剛剛自己的停頓,隨意地翻了翻最后幾集,正好是故事情節(jié)里那幾個書生為她爭風(fēng)吃醋而寫詩歌頌自己與她的愛情。 沉瓔垂眸:“你知道嗎?這些讀書人只有在追求一個女子的時候才會歌頌愛情,與那女子成親之后,或許就會開始歌頌自由了?!?/br> 聶丞檀扶著她的下頜抬起她的頭,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所以我不歌頌愛情,我只歌頌?zāi)??!?/br> 說完,他還像是想要證明自己所說的話一般,拿過她手中的稿紙,翻回到了最前面的幾頁,那些全是引經(jīng)據(jù)典變著花樣地歌頌她的美貌與才華的詩篇。 沉瓔匆匆?guī)籽郏驮俅伪簧厦娴恼Z句所打動,笑彎了眉眼:“你這讀書人,怎與他們那些書呆子如此不同?” 還是夸贊她美貌的詞句最讓她心情愉悅啊。 “還有這些什么琴棋書畫刺繡做飯,你還真是什么都拿來吹噓啊?!?/br> 聶丞檀想到她前世的模樣,驀然又有一絲刺痛,篤定道:“不是我吹噓,你就是樣樣都會?!?/br> “你怎么會這么了解我?”沉瓔問。 聶丞檀默然,其實(shí)他只了解她前世想給他了解的,就比如她向他展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技巧,卻遲遲沒有告訴他她的名字。 他竟然重活一世才知道她的名字。 “你為什么這么想讓自己名揚(yáng)四方?”聶丞檀問。 “人生苦短,有個想要留名四方的愿望并不過分吧?”沉瓔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