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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睢元手下的觸感突然空了, 又虛虛扶了一把空氣才收了手, 雙手相靠負在身后,微微低垂的眉眼間露出若有似無的悻悻然。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那東西已經沒有必要了?!?/br> 沉瓔聽著他似曾相識的說辭,笑了一聲:“完成了就完成了,我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嬰孩, 任務完成自然會自己回來, 再說, 你把我弄到這里來干什么?” 瀛洲偌大,就屬他這兒規(guī)矩最多,她去哪都不會來這兒。 隨即她又補充:“你強行把我從三千小世界里拉回來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你還是把那小東西還給我吧,沒它在我耳邊叨叨我還挺不習慣。” 晏睢元抿唇。 一個他從下界隨便弄來的靈器, 都能在她心里留下位置, 為什么他當初在嵇洲與她共處的兩百年光陰, 她就如此不甚在意? 他心里計較著,嘴上也就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為什么飛升到瀛洲來之后, 你從未來找過我?” 沉瓔挑眉:“為什么要來找你?” 晏睢元語塞, 有千千萬萬句話想說, 到了嘴邊又一句都說不出來。 沉瓔看著他皺起的眉頭,好笑道:“你這一臉深閨怨婦的神情是怎么回事,竟然還反問我為什么不來找你?當初是誰高舉貞cao大旗,讓我把一切都忘了?又是誰見到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趕出瀛洲,直接貶到三千小世界去?” 晏睢元道:“我那是為了保護你……” 沉瓔道:“保護我?呵,我好怕怕噢,那些小仙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呢,那勞駕您再多保護保護,把那小東西還給我,讓我再去小世界里玩?zhèn)€痛快。” 晏睢元拒絕地干脆:“不行?!?/br> 他早在她去了三千小世界之后的一開始,就附了一抹神識沉睡在靈器里,好在她有危險的時候出面幫助她。 原本她一直順順利利的,結果突然停留在某個小世界里不走了,他意識到不同尋常,醒了過來,才知她竟然為了個男人留了下來。 不論是在瀛洲還是在小世界,她要玩兒,他可以縱她玩兒,鬧得再大他都可以幫她收拾爛攤子,但若是她玩著玩著把心玩丟了……他只能把她捆在身邊了。 “留在云景吧?!?/br> 他語氣淡淡然,卻透著一絲不可辯駁的強硬。 “蛤?”沉瓔有那么一瞬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她一直覺得他定是對她避之唯恐不及,把她強行弄到云景勝境里來已經是不可思議,竟然還會讓她留下來? 她嗤笑:“開什么玩笑,我才不要留在這里?!?/br> 晏睢元料到她會不情愿,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然后右手一抬,往她頭頂一揮。 一道白光拂過,沉瓔瞬間僵著脖子,渾身動彈不得。 沉瓔:“晏睢元!你什么意思?” 晏睢元:“本來是想以你的意愿為先,但是既然你這么不愿意,那就只好委屈你了?!?/br> 沉瓔:“你這也叫以我的意愿為先?” 晏睢元一本正經地耍無賴道:“意見一致,以你的意愿為先,意見相左,只好委屈你了?!?/br> 這個不要臉的貨真的是瀛洲十二仙之首的晏睢元嗎?? 晏睢元將她放倒在矮榻上,好讓她僵硬的脖子不那么受累,隨后便轉身朝屋外走去。 “我還得回正延閣議事,你就先躺一會兒吧?!?/br> 沉瓔白眼一翻,真是風水輪流轉,她剛把那兩個小仙定在地上,這就反被她們的主子定在了榻上。不過好在她是被定在屋內,不必忍受風吹日曬。 他真的不是幫她們報復她嗎? “你別走,給我把話說清楚,你把我留在這里有什么目的?你圖個什么啊你?” 沉瓔實在想不出她有什么能讓他圖的,她除了一肚子折騰人的壞水,一窮二白,他是腦子抽了嗎?敢把她留在身邊。 晏睢元頭也不回:“沒目的,如果有,也是為了保護你?!?/br> 沉瓔:“……”保護個鬼! 她不服氣地往禁錮著自己的那層靈氣上灌入自己的靈力,沒想到只一擊,他留下的靈氣便碎得徹底。 她能動了。 “哈!晏睢元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這是什么三流水準的定身術,秀得我頭暈?!?/br> 沉瓔穩(wěn)穩(wěn)地站在地上,朝晏睢元嘲笑道。 晏睢元此時已經打開了屋門,站在外頭,有些難以相信地回過頭來。 “不肯把那小東西還給我是吧?那我只好搶了!”沉瓔說罷,已經向門外的他襲了過去。 晏睢元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從袖中拿出那個玉鐲,癱在手中:“云景勝境不可斗法,這樣吧,我們打一個賭,你贏了我就還給你,也不會再強迫你的去留?!?/br> 沉瓔定身在門內,一如既往地嗤笑一聲,果然是他的做事風格,能談判的絕不動手,打架之前也要風度翩翩地討價還價一番。 嘖,正人君子。 嘖,上仙之首。 麻煩。 沉瓔自信一笑:“行啊,賭就賭,說吧,怎么個賭法?” 晏睢元極輕地勾了勾唇角,轉過身去,邁開步伐,傳來的聲音淺淡而悠揚:“賭你出不來?!?/br> 沉瓔自信的笑容一僵,往屋外邁開步子,卻被一道隱形的屏障擋在了里頭。 她挑眉,不信邪似的在右掌凝了靈力,劈掌一擊,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反彈著倒退了三步。 完全不像剛剛她解開他施的定身術那樣輕松。 隱形的屏障上多了幾道泛著紅光的裂紋,隨即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再度化為一片透明。 沉瓔認出了這是什么,更加難以置信了。 晏睢元步伐沉穩(wěn)而鎮(zhèn)定,不緊不慢地在手中的玉鐲上施了個法,往后一扔。 沉瓔連忙接住。 “我贏了,這賭注算我送你的?!?/br> 晏睢元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院外拐角。 沉瓔仍然不信邪,把手中的玉鐲往自己手腕上一套,再次在自己的手掌凝上靈力,這次是毫無保留用盡全力地一擊,同時她也做好了被彈開的準備,在那力道反彈過來的瞬間,向后瞬移開去,離屋門最近的桌椅通通被掀翻,茶具稀里嘩啦地碎了一地。 那道看不見的屏障成了斑駁破碎的玻璃,裂縫縱橫交錯間不斷冒著陰森暗紅的幽光,然后又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反而比上一次更快了,不過幾秒就恢復得完好如初,門口空空如也,好似那兒自始至終什么都沒有。 沉瓔咬了咬唇,暗罵一句甘霖娘。 剛回到自家現任宿主懷抱的器靈超小聲:“宿主,甘霖娘是什么……” 沉瓔一揮手將那被掀翻地桌椅復原,氣鼓鼓地往椅子上一坐,沒好氣:“臟話,小孩子不要學?!?/br> 器靈:“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