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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對我而言仍舊甜如蜜糖。這一刻,我由衷的感謝圣主,感謝給她一個復(fù)活的機會。而這一切,究竟會從我身上取走多少代價,我根本不在乎。 每天傍晚的時候,我就會為她準(zhǔn)備入睡的地方。我找到了峭壁下的一個大石頭,下面留有一道巖縫。我爬進去,用袖子仔細把里面擦干凈,清除可能存在的任何一顆小石子。 將她小心放進去的那一刻,我沒忍住摸了摸她的臉頰。 我為她點起蠟燭,燃起火堆。我就守在巖縫外面,森林里什么動物都有。像這樣的巖縫,最有可能會出現(xiàn)蛇和蝎子這樣的東西。 我不能睡,我得幫她看著,絕對不能讓任何東西打擾她。 她可以安心的睡到第二天早上,沒有任何顧慮,直到她想要起來。 我不知道我還將在森林里穿行多久。那所謂的朝陽和落日,根本沒有出現(xiàn)。我的期盼就像一個笑話。我不能停,只要停下來,我就忍不住質(zhì)疑自己。 朝陽和落日,怎么可能同時出現(xiàn)? 夢境自從我上路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了。我有些著急,我可以用自己漫長的生命,來完成這一件事??伤炔涣?,她跟著我,太辛苦了。 天上落下雨滴,我知道,這是又要下雨。可是這四周根本找不到躲雨的地方。森林里的雨,沒一會,就會像是給人洗澡一樣。讓人全身濕透。 雨已經(jīng)開始下了,沒辦法,我只能脫下衣服鋪地上,將她小心安置在上面。我沒來得及給她找遮雨的大葉子,雨水擊打樹葉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急促。我將肩膀靠在樹干上,愚蠢的想用后背給她擋雨。 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地上的雨水浸濕了我的衣服,雨水隨著斜風(fēng),將我們兩個徹底打濕。 我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已經(jīng)明知道遮不了雨,但又不敢挪開身體。雨水打得后背有些疼,下得太過猛烈。如果我付出全部,只能為她做到這點微不足道的事情,我也愿意。 但是她肯定會取笑我就是了。 我為這個可能無聲的笑了。 又抱歉,又無奈。 雖然我很急,但她已經(jīng)濕透,我只能帶著她離開森林,找一處能夠換干衣服的地方。我本來以為,只能找到一個村子,一戶農(nóng)家。但沒想到,這附近竟然有個熱鬧的小城。 這種感覺,就像以前冒險的時候,在路上走半天,終于能看到人多熱鬧的地方一樣。 我夜里溜進城,找了一家制衣店鋪。 制衣店鋪里有兩個人類。是一對中年夫妻。我本來應(yīng)該咬死他們,再從這里挑選衣服。這才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 但是我沒有。我想到以前她逛制衣店鋪的樣子。 那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 她對買東西逛街這件事,特別有興致。一到店鋪里就走不動了。明明只是想買一雙鞋,也有走遍全城的勇氣。 我想她了。 我還從來沒有給她買過東西,每次都是衛(wèi)拓結(jié)賬的。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就令我渾身不舒服。 所以,我沒有殺人。我就像這個店里白天的客人一樣,挑選著衣服。但是我不知道買什么,無論哪件衣服,感覺都差不多。 店主人妻子給我介紹了一件裙子,很漂亮的裙子,藍色和紫色的裙擺……另外還有白色的鞋。我只要想到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忍不住心動。 真的好美,雖然不像那些貴族夫人的裙子,復(fù)雜高貴。但卻很適合她。 店主人妻子似乎是覺得我不滿意,又向我推薦了其它衣服。應(yīng)該是城里驅(qū)魔人訂做的衣服,一眼看上去全是口袋。 她應(yīng)該會喜歡,這些看上去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讓店主人妻子重新給她找了一雙鞋。 用我兩個金袖扣結(jié)的賬。當(dāng)我扯下自己袖扣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臉在燒。 我知道這樣的我有多狼狽。但這是我第一次給她買衣服。 我離開店鋪的時候,在門外想了想。 那件漂亮的裙子,等她復(fù)活了,再來買下。 我想讓她穿著那件裙子,當(dāng)我的新娘。 而我會用真正的金幣買下它,不被任何鮮血污染的金幣。 第26章 123 止修買走我和他的兩套衣服, 并沒有傷害制衣店的那對夫妻。 雖然這么說可能感覺很壞心。但是以我對止修的了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手下留情的行為。而且比那更可怕的事,止修竟然扯下自己的袖扣結(jié)賬,這令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可是逃亡途中, 都惦記報復(fù)別人泄露自己行蹤的大變態(tài)。這番奇怪的舉動, 令我不由得懷疑, 衛(wèi)拓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把止修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了。 否則,他為什么要丟棄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處,為什么要在森林里躲藏, 還餓肚子吸食動物的血液。 我覺得自己抓到要害,已經(jīng)找到問題的關(guān)鍵了。 只有這個可能。 如果不是這樣,止修也不會為了隱藏自己行蹤, 沒開殺戒, 甚至連袖扣都保不住。 我不由得抱臂嘲諷他,還特別注意揚起下巴,好讓自己顯得更得意些, “難怪你最近都不念叨, 是沒什么好炫耀的吧?哼,讓你和畢家聯(lián)手使壞, 該!正義必勝!光明必勝!” 如果現(xiàn)在是在戰(zhàn)場上,那我必定是搖旗吶喊的那個。而且聲音還會特別的洪亮, 比任何人都賣力。 但是這不是。所以我一個人大聲喊完以后, 沒人附和顯得特別的尷尬。 我摸摸放下手, 摸了摸鼻尖。 我還以為他開竅了, 結(jié)果又往森林里走。選擇這樣的路線,已經(jīng)是完全不顧自己大領(lǐng)主的臉面了。這么偏僻的逃亡路線,衛(wèi)拓那傻小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我默默祈禱,衛(wèi)玊能夠聰明一些。至于衛(wèi)拓,我估摸著是指望不上了。 森林里的雨已經(jīng)停了,因為太黑,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只是止修是吸血鬼,這也不妨礙他趕路??梢勒諔T例,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找個能停下的地方,然后點起火堆才對。 止修仿佛是這片森林的常客,他似乎從來沒有迷失過方向,就連水源都是毫不費勁就找到了。正常人,別說黑夜,就是白天,也不能這么迅速的找到一條小溪。還帶瀑布,能聽見嘩啦啦的水聲。 等等?水? 止修把我的尸體放在岸邊的大石頭上坐著,我猛然醒悟,察覺一件事。 他給我買了衣服,我這副身體,究竟應(yīng)該讓誰來幫忙換上? 我恨得牙癢癢,特別想揪著止修的衣領(lǐng)破口大罵。剛剛店主人妻子明明就可以幫忙,為什么不開口? 我特別沮喪。果然,死人是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 止修開始在岸邊脫衣服,我特別想溜,可奈何被法陣?yán)ё?。我沒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