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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望來日我倆并肩作戰(zhàn)!定能所向披靡,揚我東郡子弟的威風(fēng)!”謝瑜此時少年血氣,與鄭成玨說到激昂處不由得撫掌大贊。卻想起了一樁事,才緩了情緒又接著道:“ 那鄭國公現(xiàn)已經(jīng)年邁,膝下可就你一個孫子,他能放著你去嗎?” “祖父此生最為自傲的不是自己戎馬一聲建下功業(yè)無數(shù),而是鄭氏滿門皆為忠勇,無怯弱鼠輩。當(dāng)年我爹死訊傳回的時候,祖父他臉上沒有悲戚之色,連贊了三個好字只道吾兒忠勇至孝。他寧可鄭氏子孫戰(zhàn)死沙場,也不愿他們躲在祖宗庇蔭下做無用的貴族。想必到我身上也是同樣的?!编嵆色k向來冷淡寡言,也唯獨說起這位她極為敬重的祖父鄭國公多言幾句。 “祖父雖不再領(lǐng)兵,但鄭家軍許多舊部仍愿跟隨他,在東郡鄭國公府駐守著仍有鄭氏子弟兵,我并無后顧之憂?!?/br> 謝白聽著敬佩鄭家的大義凜然,卻也對于另一樁事情有了些主意,用有些稚氣的語氣問鄭成玨道:“成玨哥哥,若有一日淮安也打仗了,也可以找你幫忙嗎?” “當(dāng)然?!?/br> 第8章 宴前 8、宴前 自上一次明姬一事之后,顯然王妃寧薇對于女兒的看護(hù)比從前細(xì)心謹(jǐn)慎了許多。明姬被王妃禁足一事,她連著毒蟲的事件一同被稟告給東郡王,中間將兩件聯(lián)系的蛛絲馬跡不著痕跡的全數(shù)說出。雖未明指事件的主謀就是明姬,但聰明人都能夠聽出來明姬與毒蟲這事脫不了干系。 東郡王抱著懷里的女兒聽著王妃說起這事,連頭都不抬,僅僅只淡淡低頭說了句:“本王知道了,王妃你這件事處理得不錯,后續(xù)的就由你全權(quán)料理,不必稟告,到底來說后院的事情還是該由王妃你拿主意?!?/br> 東郡王宋衍自然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小郡主床榻被放毒蟲加上明姬因薦人不察被禁足兩件事情一合計,大概就能夠想清楚其中的干系了,明姬自然不是什么純良無辜的婦人。這一樁事情,終究證據(jù)不足,王妃這般處理公不公道,后續(xù)還將如何,一切不過就在于東郡王的心意。此番王妃處理得到肯定,東郡王連半點提起庇佑明姬的意思都沒有,由此看來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之中的地位也不過如此罷了。 “對了,本王想了些時日,才想定百日禮給言言什么禮物?!睎|郡王宋衍將女兒放在王妃懷里頭,徑直走到書桌旁邊拿起毛筆在宣紙上頭寫了些什么,然后笑著招呼王妃過去看。 王妃抱著女兒只見雪白的宣紙上,揮毫而成偌大的“元嘉”兩個字映入眼中。王妃一時有些摸不清東郡王的意思,抬眼看自己的丈夫:“王爺......” “元嘉長公主,王妃你看如何?”宋衍笑道,滿意的看著自己在紙上所寫的兩個字。 “這...”王妃有些惶恐的捂住自己的嘴??ぶ饕彩强梢杂蟹馓柕模鸪跛詾樗窝芩岬倪@兩個字是此意,他卻親口說出來了“元嘉長公主”,可見他的所求遠(yuǎn)不止如此。身為王族,自己這個丈夫向來寬厚溫和,卻沒想這般意氣風(fēng)發(fā),躍躍欲試的模樣。甚至毫無畏懼的說出這般僭越之語。 宋衍曾經(jīng)是皇帝三子當(dāng)中最不起眼的,母妃勢力單薄,并非權(quán)重望族,不過是小小靠著苦讀上來的翰林,有幾分風(fēng)骨而得到圣上贊賞。他在成年有了軍功后所求的封地也是別人不愿要的地方,早年的東郡以漁業(yè)為主,常年有??苤?。也是多年鎮(zhèn)壓安定之后,鼓勵經(jīng)商方才有了現(xiàn)在這番起色。 “從前母妃總要本王萬事唯忍應(yīng)之,甚至他人唾面也要任其自干。小時候本王不懂,有一回問母妃,什么時候才能夠不忍。母妃說要等起風(fēng)的時候,樹大易中空,疾風(fēng)知草勁。京城怕是要起風(fēng)了?!?/br> 最后這起風(fēng)的意思不言而喻。此時王妃看著自己的丈夫,抱著女兒覺得前路莫名的渺茫起來。她心中卻生起另一番隱憂。前些日子,不喜出門的母親忠烈侯夫人難得親自到王府中來,說是看看久未見面的女兒和剛出世的小外孫女。實則是為了另一番考慮。 “本來這事想著遲些日子再與你提起,但日前王府后院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心想這件事情還是宜早不宜遲?!币环畤u之后,寧老夫人放下茶杯,黑沉的眼眸透著精明,此時直視著眼前大女兒東郡王妃寧薇。寧薇自然知道后院明姬那事情早已是東郡皆知了,自然也瞞不過自己這位消息靈通的母親。 忠烈侯過世之后,侯府不至于過于冷落凋零下來,除了因著出了位東郡王妃,還因為這位當(dāng)家主母寧老夫人過人經(jīng)營才能和交際手段。此時京中隱隱有了些風(fēng)聲,政治敏感的高門貴族皆為自己將來富貴早做打算,曾經(jīng)因為男丁凋零而沉寂了一段時間的清河寧氏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王儲未定,此時正是加大籌碼的好時候。 “薇兒,你一個人終究是過于勢單力薄,缺少個能夠商量的人?!睂幚戏蛉耸莻€足夠有耐心的女人,她并不急于馬上說初中此番的最終目的,只是緩緩的周旋著,慢慢的展現(xiàn)出自己的意思?!澳鉳eimei婉兒也算得個仔細(xì)的丫頭,若是她在你身旁助力一番,我倒是更加能放心些?!?/br> 寧薇手一抖,才發(fā)現(xiàn)懷里抱著的女兒正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rou乎乎的小手抓了抓自己的衣服,似乎想要叫自己似的,倒叫她回過神來。她一直視自己的娘家忠烈侯府為自己的后盾,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因著前段時間的事情對自己失望,甚至打起了把meimei也送進(jìn)王府的主意。她心中有些嘲諷,說是助力,不過是不放心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罷了。 “母族的富貴榮華終究還是需要你這東郡王妃出上一份力。再說了,你自己的meimei終歸是貼心可信得多,你倆互相扶持在這后院里頭便沒什么可怕的?!睂庌钡氖直潮荒赣H寧老夫人輕輕拍了幾下,她沒有感受到從前母親手中那般的可靠溫存的力量,反而生起的是一種可怕的惡寒。寧薇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滿臉精明算計的女人。 懷里的女兒突然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服,非常湊巧的,嚶嚶嚶的嬰孩啼哭聲音打斷母女倆之間的敘話。寧薇沒有把這話聽下去的意思,徑直抱著女兒哄了起來,不再看眼前的母親,也不回應(yīng)她所提出的提議。 寧薇再也沒有與寧老夫人說話,只轉(zhuǎn)身淡淡吩咐侍女送客道:“小郡主餓了。送寧夫人出府吧,天晚了路上不好走,母親還是早些起行的好?!笨ね醺氖膛匀灰材懿煊X到事情的不對,女主子很少這般冷漠無情的直接下達(dá)逐客令,她們只能照做,有些為難的把面色難看的忠烈侯夫人送出去。 母族現(xiàn)在也不是完全的可靠,畢竟母親已經(jīng)生起了把meimei送入東郡王府的心思,說明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