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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扎著的小辮子。京中逸聞?wù)f,孫小侯爺小時候體弱,孫夫人聽了云游道人的話說當女孩子養(yǎng)幾年讓身體好起來,沒想這聽起來這般無稽之談確是真的。 孫栩與謝白上輩子是什么關(guān)系?這講來有些復雜,上一世圣上賜婚,元慶下嫁謝白,而京城中傳聞孫小侯爺愛慕元慶三公主。愛慕不愛慕三公主,謝白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孫栩是真的看不慣他,從學宮同學到同入官場為官兩人都不大對頭卻是真的。大婚那日孫栩甚至騎馬擋了公主的鑾駕。那時也聽人傳說,孫小侯爺愛而不得,想著搶婚。謝白記得那日孫栩騎在馬上冷冷看著他,最終什么沒說就走了。 現(xiàn)在的孫栩哭得花臉貓一般坐在地面上不知所措。說真的,謝白真的沒有興趣去照顧熊孩子,更沒有興趣照顧還是熊娃娃的未來對頭。但若是讓他一直在這兒哭也不是辦法,只好把素弦喊了過來先讓帶去上藥,再領(lǐng)去正廳里頭找他娘孫夫人了。這孫夫人心也是夠大,自己去找人家的茬,把親兒子拉在這里哭。 藥都沒有上,孫栩就張著嘴巴哭得驚天動地的,把素弦嚇了一跳。謝白被吵得實在沒法子了抓了盤子里的豌豆黃塞他嘴巴里頭,對素弦說道:“別理他,趕緊上藥。” 別的不說,謝白卻有了正當?shù)睦碛苫厝フ龔d里了,還未進去就聽見了里頭謝夫人并不大卻不減威儀的聲音。 “幾位夫人說了這么多,倒多是些妄議朝堂世家的話,這些我勸您們一介婦道人家還是少說。我確實如夫人們所說,并非什么高門貴女,甚至詩書不同。但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為人婦者,須得謹言慎行,切記非議長舌。若夫人們來飲茶說話的,我無任歡迎,但若是說這些不當之言,請恕我招待不周了?!?/br> “白哥兒,這是?”見著謝白進來,謝夫人有些意外。 “這娃娃說是要找孫夫人。剛剛在后院摔著了,已經(jīng)上過藥了?!?/br> 謝白看著幾位面色有些不豫的夫人,其中一位見著孫栩就慌忙過來查看。本就是她們莫名其妙找茬無理,謝夫人一席話說下來更是讓人顏面掃地。孫夫人極是后悔聽了人慫恿來這里,現(xiàn)在孩子傷了更是無心再陪著鬧下來了。那孫夫人便順勢找了理由請辭道:“我這孩子真是太失禮了,那我先告辭了,先帶孩子回府了。” 第18章 寧后 18、寧后 胞妹寧婉出嫁當日,迎接鳳駕的車馬載著即將入主中宮的寧薇踏上入京的旅途。這倒是為難了東郡的百姓們,兩場都是難得的熱鬧,居然撞著同一日來了。人們心里都道這未來皇后娘娘真是不放心自己meimei,看著自己meimei的喜驕上路到余家去了,自己才放心上了車馬上京。 一邊是豪門望族的婚禮,一邊是未來皇后的鳳駕車馬,對于東郡百姓來說,畢竟這貴族高門嫁娶時常都有,但這東郡出的皇后娘娘可是頭一遭,對于祖祖輩輩生活在東郡的人們來說,當真是百年難逢的盛事。取舍了一下,大多人紛紛趕去看鳳駕車馬的熱鬧,出城的路兩邊堵得滿滿當當,觀望的人皆是一片喜色,如有榮焉,倒顯得余家的這婚禮迎親冷清了些。 迎接的車馬一路向北,所到城市皆有官員安排迎接,百姓引首湊著看迎接新皇后的車馬。昭順時代這位寧皇后這般待遇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車馬一路統(tǒng)共行了一月有余,才將將行到了帝都京城。入城前特地在行館那里停下整衣裝車馬,須得換上較為正式的服制。 寧薇雖未正式行冊封禮,但出行的禮制一切比照著中宮出行的規(guī)矩來。六匹毫無雜色的純色良駒駕著的翟車,車蓋為黃油橦黃裹,朱色正統(tǒng)色絲線垂絡(luò),飾有佩環(huán)珠玉垂簾,行進時候相互碰撞會有清脆的鳴響。 蘇言雖這一路見過不少花樣百出的迎接,但帝京城里頭這番氣勢浩蕩的還是讓人十分震撼。高城之上以及城門皆有嚴正衣甲手執(zhí)佩刀的將士將士相迎,正中大道寬闊坦蕩,由正北外城門直至通往宮城。通過百姓聚居的外城時候,兩邊的酒樓窗臺邊上甚至路旁樹上都擠滿了人正往外探頭張望著。 車馬行到宮城前,厚重的朱色大門早早大開,迎接的禮官垂首恭敬的侍立在大門兩側(cè)等待車馬進入。通過中央宮道,行至太極殿前的門前,便需要下了翟車,改換成適合內(nèi)宮中使用的小型鑾駕。正式的冊封在三日后,此番他們直接先入內(nèi)廷萬春殿中休整,靜待正式儀式。 到了傍晚時候有宮人過來說,圣上晚膳來萬春殿這里用。寧薇聽了面色有些復雜。平常人家夫妻多日不見,忽而聞?wù)煞蛞獊?,一般做妻子?yīng)為滿面欣喜??蓪庌辈蝗唬藭r卻蹙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最后嘆了口氣,恢復了往常平靜的臉色,吩咐廚下去備些往常宋衍喜歡的東郡菜色。 人未進殿內(nèi),早早有宮人通傳。蘇言看著下了朝換了便服的宋衍踏入殿中,儀態(tài)不怒自威,這就是她多日未見的父親,卻也是當今的君主。 寧薇在最前迎接,抱著蘇言的蘭姨以及萬春殿一干仆從皆以迎接圣駕的禮數(shù)行禮。聽著寧薇的一句臣妾的自稱,蘇言頓時有些明白了寧薇為何剛才嘆氣,如今他們之間不僅僅是夫妻,更是君臣,早已不復從前了。 宋衍親自走上前去親和的拉起寧薇的手,關(guān)切的看著她問道:“這一路來京城可還好?” “承蒙陛下關(guān)心,各地官員都有拂照,雖路途迢迢,但行至京城都算順利?!睂庌惫Ь吹幕氐溃脑捳Z之中帶著些不自覺的局促,顯然還不確定現(xiàn)在的自己該如何跟眼前這個已為一國之君的丈夫說話。 “阿薇,你這般客套拘謹?shù)恼f話,朕聽著甚是不習慣?!彼窝懿簧鯘M意寧薇現(xiàn)在突然有些場面的回話方式,笑著勸她道?!斑€是如同從前一般好好說話便是了。” “好。”寧薇雖是答應(yīng)了。蘇言卻沒有看見她面上一絲真切的欣喜,反而有些悲涼。宋衍雖讓寧薇如從前一般,不必改變,卻沒有發(fā)現(xiàn)其實先變了的是自己,一個“朕”字就足夠改變一切了,再說什么別的都是沒什么意思的。 皇后冊封儀式前三日照例寧薇是需要齋戒清靜準備的,所以今晚皇帝并沒留在萬春殿當中過夜,用過晚膳陪著蘇言玩了會兒便乘鑾駕回甘露殿了。 寧薇披著披風站在夜風當中望著皇帝的鑾駕慢慢遠去了,站在此處可以看到,整個西宮掖庭沉浸在如墨一般深沉的夜色之中,隨著她一同來京的還有幾位舊日東郡王府的姬妾,都被安置在了各處暫時居住,等中宮冊封過了,再給予正式封位。 而新皇登基,這意味著這西宮掖庭很快又會隨著大選充裕后宮,新的秀女進入宮中而重新熱鬧起來。那時可能就不會這般冷清了吧?寧薇伸手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