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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點點頭,毫不吝嗇的贊美道:“你對這段舊聞的了解倒是仔細。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入這宮學就讀,只盼著你可以多加把勁兒,憑著你這才智,出人頭地不是難事?!?/br> “但是這宮學不是……”廢止了嗎?寧澄有些疑惑,卻覺得寧后這么說了必有其用意,便不再多言了。 “到時候你便會知道了。”寧后摸了摸侄兒的小腦袋,不再說宮學的事情,換了語重心長的語氣道:“澄哥兒,那日姑母確實將你與阿池護了下來,且代為訓斥了長房。但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終究你是個男兒,總有一日要靠著自己的力量在寧家立足,那樣才不會再受人欺負,才能真正保護阿池,你懂嗎?” 寧澄抬頭看寧后,目光凝重似乎也在思考著寧后的話,半晌沉重的點點頭道:“姑母您說得是?!?/br> 蘇言假做往嘴里專心塞吃食的天真模樣,實際上也把兩人的對話一點沒有漏的聽到了耳朵里頭去了。寧后沒有虛言,雖她貴為國母,但畢竟于寧家而言不過是嫁出去的女兒,實際上并不適合太過于插手寧家的事情。寧澄想改變自己在寧家的地位,還是得靠自己。 “往后姑母會幫你,卻也只能給你機會,今后如何利用這機會,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寧后伸手拍拍侄兒的肩頭。 寧后交予給寧澄的是成長的機遇,授漁而已,扶不扶得起來全看寧澄自己。目睹了整個過程的蘇言,心嘆寧后精明。 她救助寧家兄妹雖有同情,但也有目的。她做這筆買賣不懼風險,也看得十分長遠?,F(xiàn)在寧家看似重現(xiàn)昔日的風光,實際是錦繡裹蛀木,內(nèi)里腐爛得不行。 別人可能不知道,寧后是最清楚。寧老夫人信不過,寧擇靠不住。但她出身清河寧氏,與寧家有洗不清的千絲萬縷的干系?,F(xiàn)在的寧家不僅無法依仗,更有可能成為他人攻擊她的把柄。 寧后需要寧家,卻不是現(xiàn)在的這個,一個新的寧家,能夠與過去做一個了斷,干干凈凈全心向著她的清河寧氏。寧后很有耐心,選擇了眼前這個年幼瘦弱的孩子,與她一樣出身寧氏卻厭惡著現(xiàn)在的寧家的孩子。甚至不惜花費數(shù)年的時光,慢慢的一步一步引導著寧澄成長起來,最終取而代之,成就新的寧家。 第33章 學宮 33、學宮 一大早, 謝白就被叫到了父親謝侯房中, 謝侯面色凝重似乎所要與自己說的事情十分重大。清晨的書房寂靜得很, 唯有父子二人, 今日謝侯休沐在家中只著素色的常服簡單束發(fā),未著平日上朝的嚴正冠服。他相貌俊秀, 如今過了而立之年面色看不出什么歲月的痕跡, 謝家兩兄弟都生得一副好皮相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謝侯招招手讓幼子到自己跟前來, 輕聲問道:“白哥兒, 近來可有用心讀書?有沒有什么不通曉難懂的地方?” 謝白點點頭, 周全的回答道:“父親吩咐的書孩兒都有用心背誦, 偶有碰到不解的地方也反復去讀通了?!?/br> 說來謝白與父親的關(guān)系說得上恭敬周到,父慈子孝, 卻遠遠比不上謝瑜與父親那般親密。謝瑜幼年喪母, 謝侯那時尚未娶現(xiàn)在的謝夫人時候,也是最為落魄時候, 一邊在鄉(xiāng)里的私塾教書,一邊又當?shù)之攱尩睦秲鹤?。謝白降生懂事后,謝侯已經(jīng)官居要職,官場事務(wù)繁雜, 教養(yǎng)小兒子大多是謝夫人來做的。 再有就是謝白上輩子向來屬于那種不必父母太cao心的孩子,不惹事非,少年成名, 后又為皇帝看重娶了名滿京華的三公主, 從讀書到娶妻一路順遂, 也唯獨英年早逝這一樁過于讓家長父母傷心。而哥哥謝瑜則不同,早年便鋒芒畢露,又身在北衙非議甚多,姻緣路上也甚是坎坷,盛極一時又突然喪志,自然更得父母關(guān)注些。 聽著謝白這么規(guī)規(guī)矩矩,謝侯反倒是嘆了口氣兒,伸手摸摸小兒子的腦袋道:“你這孩子向來懂事得很,最近看來卻有些太過早慧了些,少了些你哥哥年幼時候的鬧騰孩子氣?!?/br> 父親謝侯這么說,謝白心間也有些唏噓,從前總覺父親待兄弟并不完全公平,現(xiàn)在看來倒是自己吃了懂事老實的虧了。上輩子該是上房揭瓦狗都嫌的年紀尚且皮不起來,謝白如今這重活一世的老油條更是想折騰也折騰不起來。謝白也只能歪歪頭無奈的對父親笑笑,看上去倒真像個天真懂事的九歲孩子。 “本想還讓你在家中自在多幾年,現(xiàn)在怕是不行了,也該送你出去看看了。”謝侯話鋒一轉(zhuǎn),謝白也跟著提起注意,看來這才說到重點上頭來了?!皩m學將重開,凡朝中三品以上或有勛爵的,都可以送家中適齡進學的孩童進入宮學學習。你哥哥已在北衙有職銜,且向來偏向習武,自然不符。我想將你送入宮學學習,你怎么看?” 謝白雖有預(yù)料今日所說的必然是重要的事情,但卻沒有預(yù)料到是這一件。在前世宮學重開復學是在昭順四年,而現(xiàn)在只是昭順二年,足足早了兩年。這意味著他比當初進入宮學的時候還要年幼,前世在宮學當中的樁樁件件不知有何變化。 宮學看似只是給些皇族高門小孩子讀書的地方,可其中的水可不是看上去那么清。小孩子跟誰抱團玩在一塊兒,其實跟朝堂派系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看似只是小娃娃的打鬧斗嘴,實則是不同派系的摩擦。王家,姚家,崔家,徐家,高門望族出來的沒有哪家的孩子是省油的等,更不要說那身份敏感對謝白態(tài)度模糊的宋昱了。 雖說早知那宮學里頭水深事多,在父親謝侯期待的目光的注視下,謝白仍鎮(zhèn)定的點頭道:“孩兒也愿意到宮學學習,雖在家中也可靜心讀書,終究容易閉門造車,日子久了目光難免狹隘,困于一己之見。還是出門多見識,從名師學習更能獲益。” 謝侯聽著小兒子一番話思慮深遠,十分欣慰,贊道:“原先還想多提點你幾句,怕你年紀尚幼不夠穩(wěn)重,沒有人在身邊提點著,容易在里頭吃虧。現(xiàn)在看來,倒是我這做父親多余的擔心了?!?/br> 大昭宮學與一般族立學堂和州縣設(shè)立大有不同,入學弟子進入學宮當中封閉學習,一年僅有兩休,分別是為數(shù)九嚴寒還有三伏酷暑。若非血親大喪或是久病不愈,不得任意借故在兩休時間之外離開學宮。昭正帝為訓誡皇族高門弟子不可貪圖驕奢yin逸的富貴安樂生活,特別規(guī)定凡入宮學子弟只能攜帶一名書童,其余皆由宮學提供,吃穿用度皆為保證溫飽而已,絕無任何安逸可享。 盡管條件嚴苛至于這個地步,但凡有宮學招生,高門望族皆是趨之如騖。不為別的,這是想成為朝中文道權(quán)臣的傳統(tǒng)之路。大昭官場有著一句經(jīng)久不衰的箴言,尚武必從北衙,崇文只出宮學。長久以來,北衙和官學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