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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不讓她有半點的為難。從前他慣常喊她殿下的,此時也改換了口吻,只簡簡單單稱呼一個你字,仿佛他們倆只是民間最普通不過的一對愛侶而已。 “澈兒并不知道許多內(nèi)情,從前沒有透露半點,將來我和阿娘也沒有打算告訴他。當(dāng)時阿娘在行宮之時剩下一對雙子,皇家繼承人是不允許雙生兒的存在的,因其始終存在禍亂皇權(quán)的隱患。但稚子何辜,阿娘還是決定把他們都保護好,澈兒體弱,阿娘決定讓寧家?guī)x開,讓他平平凡凡的在民間長大?!?/br> “那澈少爺他知道有太子殿下這個哥哥嗎?”謝白問蘇言。 蘇言點點頭道:“知道,不過知道自己有個長得一模一樣,卻不能見面的哥哥,僅此而已。” 兩人話說到這里,謝白忽然將食指按在嘴唇上朝蘇言作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蘇言不再說話,見書房的門被推開了,寧澈小小的身影慢慢的探了進(jìn)來。 小澈兒因為懷里抱著對于他而言稍大的湯婆子,此時行動顯得有些艱難,他走到蘇言的跟前將那暖手的大湯婆子奉于蘇言,與她道:“阿姐外邊落雪了?!?/br> 蘇言怕冷,上會兒來大雪天寒實在受不了,初苒才給她找了這么個十分笨重的湯婆子,算顯得粗陋些,倒也實用。自那一回,寧澈便記在心里,每回下雪就給她抱湯婆子,一路捂在自己的懷里過來的,生怕半路冷了。 “還是澈兒最疼阿姐?!?nbsp;蘇言笑著從寧澈手里接過之后,笑著摸摸他的發(fā)頂。“初苒今日在后廚預(yù)備了什么?” 寧澈回道:“初苒jiejie說今日天寒,待會兒你們回去時候是要趟著風(fēng)雪的,在后廚準(zhǔn)備了熱姜茶和酒釀丸子?!?/br> “澈兒,近來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蘇言又問寧澈。 寧澈聽了這問話,性情安靜的他,鮮少的露出些欣喜的神色,似乎有一肚子的話兒想與自家長姐分享,轉(zhuǎn)頭似乎想找什么,卻發(fā)現(xiàn)好不容易在書架上取下來的書籍此時正在謝白的手上。他少見外人,此時在謝白面前十分靦腆局促,望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稱呼。 謝白倒也不為難他,一笑立馬將書給了寧澈。寧澈本還十分緊張,謝白笑了仿佛得到了安撫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聲謝。 “在看,現(xiàn)在看到那一卷了?”謝白把書給了寧澈順勢這么問了一句。 寧澈見有人說起自己現(xiàn)今正十分感興趣的話頭,便不假思索的問答謝白道:“正在看北域卷,許先生說起他在北地時候曾經(jīng)一日見到過風(fēng)雪,甘泉,沙漠,碧海四種截然不同之景?!?/br> “若是在北地確實不奇怪,那處不大的地方地形變化極大,甚至同一座山峰順勢而上往往也可見四季不同之景?!敝x白一笑回道:“往后看些,北地有一處雁回峰就有這類記載?!?/br> 蘇言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就演變成了如今這個狀況,她托著下巴坐在旁邊干看著,謝白與寧澈一大一得十分熱絡(luò),寧澈本就是極內(nèi)向怕人的孩子,要與他親近其實并不容易,也虧得謝白能聊得這般投契了。 “表姑爺,少爺,先趁熱吃一些吧?!边€是初苒往房里端東西時候,謝白與寧澈兩人才肯稍稍抽神轉(zhuǎn)過來看上這邊一眼。 蘇言端了兩碗酒釀往那一大一小面前放了,與他們說:“不許再說書的事情了,光看了還不知,此時還要說個沒完,一回兒吃完了都給我出去走走?!?/br> 見蘇言不滿這兩人說得投入,自己被晾在了一邊這么來了一句,寧澈乖乖的端著自己的碗埋頭安靜的吃酒釀丸子不吭聲。 此時謝白溫聲與蘇言道:“你莫生氣,我小時候經(jīng)歷與澈少爺有幾分相似,因而特別能夠與他說得來,看著他,不由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常常這般一個人躲在我爹的藏書房里?!?/br> “你小時候也如澈兒這般體弱多病?”蘇言問謝白,一邊的寧澈也從碗里抬起眼睛,好奇的往這邊張望,期待著謝白之后的話。 “那倒不是?!敝x白搖搖頭?!爸皇怯啄陼r候我生得比別家的孩子圓胖些,因為別人不大樂意跟我這般粗蠢的小胖子一道兒,還有些調(diào)皮些的孩子總愛嘲笑欺負(fù)我。我哥后來知道了,領(lǐng)了他一班交好的玩伴把欺負(fù)我的人狠狠收拾了。之后倒每人敢欺負(fù)我,也更加每人愿意搭理我了,因為我除了我在書堆里度日,也沒有別處可去了。” 寧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包得密實了,蘇言才放心帶他出去屋子外邊,今日雪落得不算是特別的大,也才剛下了一小會兒,積得也不是很厚實。 堆雪人搓雪球怕是不行了,但寧澈出門少,這般天寒地凍的時候出來更少,看著霰雪慢慢飄落下來已經(jīng)是欣喜不已,睜著大眼睛眨都不愿意多眨一下,生怕錯過什么,伸出包在手套里頭的手去接。 蘇言與謝白行在寧澈的兩邊,將他護在中間,這處山路可不比院落當(dāng)中的地方平坦,小孩子走這不平的路上容易絆倒。謝白從初苒那兒借了把油紙傘,這傘原先是鮮亮的紅色,因用久了褪去了些許顏色,變成了淺淺的緋紅色,他持著傘自己遮不了多少,大多往寧澈與蘇言這邊傾斜著了。 原本預(yù)計也不過是在小院里邊走走,后來初苒提了句后山有片野梅林,去年偶然經(jīng)過時候看著開得極盛,想來也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這才引得幾人乘興而去。 “這處倒果真有片紅梅林子?!碧K言拉著有些走不動的寧澈往上走著時候看到雪地之中徒然顯出一片瀲滟的紅色梅林來,有些興奮的指著前方給謝白看。 “看到了,但這兒看著就在眼前,實際還有好一段路呢,我來背會兒吧?!敝x白笑著提醒蘇言道。說著,謝白已經(jīng)蹲下身子來,示意寧澈到自己背上來。寧澈體弱不宜過于劇烈的運動,在這種天寒的時候更是如此,蘇言點點頭,扶著寧澈上了謝白的背上。 謝白看著極為文弱的讀書人的身板兒,蘇言沒想這一路上背后背著一個寧澈,手上還扶著一個自己,還能一路安撫著自己,不帶一點兒喘氣的。 蘇言走得有些氣喘,對謝白異想天開的說了句:“阿白,下山的時候你試試也背著我吧,我也走得受不了了。” 謝白點點頭答應(yīng)道:“好呀?!?/br> “我開玩笑的,澈兒還在這里,我這個做jiejie怎么好意思這般窩囊不頂用呢,也沒有這么累。”蘇言本就是戲言一句,謝白正經(jīng)的答應(yīng)了她,反而使得她不大好意思。 “往后我們要一同去的地方多得是,總有機會的?!敝x白道。 宮里頭也有梅園,因為多年受穆夫人意趣的影響,蘇言更喜歡肅靜些的顏色,因而往往在梅園剪回去萬春殿的也是白梅。今日這別宅后山這一片紅梅開滿了山頭,又是另一番意趣。 此處野生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