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0
心的事情來了。謝瑜與鄭成玨這兩人雖未正式成親,但與那些相處多年的恩愛夫婦無甚區(qū)別。 這些年閑暇時候沒少一塊兒來侯府來,逢年過節(jié)比起他這個兒子還要周全。鄭成玨按著她那性情其實并不喜刺繡女紅,侍弄花草一類內(nèi)宅之事,卻常陪著謝夫人。謝夫人這些年越發(fā)喜歡這個大兒媳,卻也越發(fā)為他倆的婚事感到憂心。 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就是擱謝白也難以想出個十分周全的法子。若說完全沒有辦法也并不是,鄭國公府嫡孫不過是鄭成玨如今對外的一個身份罷了,若是退隱下來或是消沒這個身份也不是難事,他想得到,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一直沒有人提,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謝瑜他不舍得鄭成玨就此困在內(nèi)宅之中。 鄭成玨自小被鄭國公當(dāng)做頂天立地的兒郎來培養(yǎng),與一般嬌養(yǎng)在深閨之中的女子不同,若是以后要突然做一名深閨婦人,必然難以適應(yīng)。如此一來,雙全之法更是難求。 如今年節(jié)已經(jīng)過去了,謝白自從北卑回來在家中也歇了有那么幾個月了,任命下來了,如今他這個新任的太府寺卿也是時候到太府寺去報道了。 謝白當(dāng)初將自己擬定的盟書遞給北卑大君的時候,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自己為大昭加上的這么一條有利條件竟然有一日會成為自己為自己挖的坑。 由于出使奇功的聲望和余威仍在,太府寺的人大多倒對謝白十分服氣,未至于由于他年紀(jì)輕資歷淺而不給他這個上司面子。副官少卿姓祁,比謝白長幾歲,話語不多,但腦子清楚,看謝白時候也帶有幾分崇敬。 第一日報道謝白也表露自己太多,最好的上司便是讓屬下摸不大清楚,有些敬意。如今看太府寺上下的氛圍情況,謝白便知道自己這算是成了一半,另一半便在往后事件的處理上頭了。 太府寺本身未至于讓謝白頭疼,真正造成謝白難題的是皇帝。他第一日本來的打算只是去太府寺走一趟,今日本也未曾通告吏部那兒上任,早朝都沒有他的一份兒。就這么低調(diào)的報道上任,沒想麻煩還是找上門了。 下午謝白還在太府寺中翻閱這幾年的文書了解情況時,便有內(nèi)侍過來傳旨說陛下有事要親見他。紫宸殿皇帝書房里,皇帝坐著看著謝白向自己行禮過后沒多說什么,只是給他份文書。 謝白打開一看正是自己那日從北卑帶回來的盟書,當(dāng)即有些不解君王的意思,便問:“不知陛下與臣看這去年定下的兩國盟約之書是何意?” 皇帝只是笑,緩緩的對謝白說道:“每每朕翻看這份盟書,不由感慨謝太府你年少有為,竟然在那等危局之中卻仍能夠為我大昭謀利甚多,尤其是購取良駒的那一條尤其是解了大昭的困處?!?/br> 若是從前仍未擔(dān)任太府卿的謝白,聽皇帝笑著說到此處,可能還是沒有辦法琢磨透他的意思,不曉得皇帝為何突然提到這茬。 當(dāng)謝白如今為太府寺卿,主管財政國庫交通貿(mào)易的官員,這點自覺和敏感還是有的。他早上剛查看完國庫清點情況和一些通商貿(mào)易的報告,對于如今大昭的財政現(xiàn)狀了然于胸。 大昭騎兵較弱,根本原因在與馬匹不足,大昭適合蓄養(yǎng)馬匹的地方不多,通曉馴馬之術(shù)的人更是人才難求。如今通過與北卑的結(jié)盟合約每年能夠從北卑進(jìn)購幾千良駒補(bǔ)充馬匹,對于強(qiáng)化大昭騎兵自然再好不過。 但是馬匹與一般可以庫存易于儲存的貨物不同,馬匹是貨物送過之后需要地方安置,需要糧草飼養(yǎng),需要人馴化,這都是需要安排的繁瑣之事。按著大昭與北卑兩國之間簽訂的盟書,于大昭秋收之時,北卑就會將三千良駒送至大昭北境以獲取草原枯黃季節(jié)的糧食。三月春日道秋收之時也不過半年時間,要將這一切安排好并非易事。 馬匹乃國庫所有,蓄養(yǎng)費用由國庫所出,涉及兩國貨運貿(mào)易也是由太府寺負(fù)責(zé),到頭來這一件麻煩事情還是得落到了他的頭上,想到這上頭,謝白頓時想清了這只能說自己當(dāng)初挖了個坑,此時皇帝便順勢而為把他再順手推到了這坑里頭了。 “陛下恕罪,是臣的罪過,當(dāng)初未曾考慮周全,就擅自在擬定盟書時候添上這樁?!敝x白躬身道。 皇帝聽謝白這么說,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幾分。也不知是不是謝白的錯覺,他只覺皇帝此時心情大好,似乎在他身上出了一筆積壓已久舊的惡氣。 只見皇帝心情甚好的親自走過來扶了謝白一把,面上的神情甚至可以說得上十分和藹。謝白只聽面前的國君語重心長的說:“謝太府誤會朕,朕哪里是責(zé)怪呢,你這樣的大昭青年才俊朕欣賞都來不及。想來當(dāng)時如此困局,你都能扭轉(zhuǎn)局勢為朕分憂,想來此次你也必能為朕妥貼的處理好三千馬匹的安置之事的?!?/br> 還沒等謝白換過一口氣,皇帝又添了一句:“你與元嘉的婚事也該準(zhǔn)備了,若是兩件事一塊兒恐怕難為,所以謝太府需把這安置之事早些辦妥才是?!?/br> “朕與你也既成翁婿,不忍看你太過cao勞,如今朕那十三皇叔仍在京中,他北漠那兒自古有蓄養(yǎng)馬匹的傳統(tǒng),你若是能夠與他商量一二,必然能夠更好的處理此事,也能節(jié)省建造功夫和國庫耗費?!?/br> 當(dāng)今皇帝的施政之風(fēng)以和善溫文著稱,但面前笑意甚濃的國君卻叫謝白后背發(fā)涼,這一下當(dāng)正是確認(rèn)了皇帝那時迫于無奈應(yīng)允他求婚心里仍是極為不快,此時不免夾帶幾分私怨。 皇上所說的替他著想分憂的建議,分明就是進(jìn)一步把要求提升,首先時間被提前了。再者,皇帝提起了北漠王宋徯不為其他,就是想占人家的便宜,直接想將馬匹蓄養(yǎng)在人家北漠,免了許多蓄養(yǎng)的場地和人工糧草,減少國庫支出。 國君這算盤打得極為精明,苦就苦了他這個做事情和從中斡旋的太府寺卿。北漠王宋徯豈能如傻子一般任由他去占便宜,謝白兩世了解的宋徯便是那人精當(dāng)中的人精,宋徯他不去占別人便宜便是大發(fā)慈悲了,想從他那兒白占便宜比登天還難。 謝白走出紫宸殿時候,正低著頭苦惱著皇帝交予他的難事如何辦妥了,心中盤算著回去再仔細(xì)瞧瞧近些年北漠那兒與各處的通貨貿(mào)易情況,看看能不能從中想出些法子。 “謝大人。” 有人輕聲喚謝白。謝白轉(zhuǎn)頭看,有位宮人立在他通行的前路,身后還跟著兩個垂首的小宮女,看她身上所著的服制和頭上的釵環(huán),是位地位頗高的宮人,恍惚才記起是寧后身邊的姑姑,自東郡時候便跟著還是王妃的寧后,春宴的時候也曾見過幾面。 “姑姑,你找我有何事?”謝白停下腳步問道。 那宮人一笑道:“謝大人,娘娘她有請?!?/br> 見謝白有些疑惑,她又解釋道:“我家娘娘聽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