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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進(jìn)去的水! 鼓著完全像懷胎三月的小肚子,審神者在歌仙的幫助下消食。由于傷口的位置不好隨意按壓,只能繞著圓圈輕輕打轉(zhuǎn),歌仙把窗戶開了半扇,溫柔和煦陽光從外面射進(jìn)來,照住了她的半邊身子,暖暖的,很舒服。審神者滿足地瞇起了眼睛,這兩天的糟心事情所帶來的煩心總算一掃而光。 不過……她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 好像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 不用她細(xì)想,很快,她忘記的東西,就會出現(xiàn)在眼前。 “主人?!眽呵虚L谷部跪坐在門口,他也是最先見到審神者的刀之一,不過很快就被歌仙趕了出去,此刻他隔著門與審神者對話,聲音里有著說不出的遲疑。 “長谷部殿,有什么事情,還是等主公身體好些再來稟告?!备柘刹粷M地說道。 “別!”審神者按住他的胳膊,搖搖頭,努力撐起身子,“長谷部殿,有什么事,您盡管說吧!” 長谷部望了一眼跪在遠(yuǎn)處的付喪神,想了想,還是狠下心來通稟,這件事遲早要放到明面上來談,拖太久的話,也還不知道會生出什么事端:“啟稟主人,粟田口派一期一振,前來向主人請罪!” 歌仙眉間染上了無盡的怒火。 第5章 那一刻,審神者回想起了那曾經(jīng)被恐懼尖銳支配的刺痛,微微戰(zhàn)栗。 這與心境無關(guān),是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這種。 無論怎樣自認(rèn)為對此并不在意,心里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無意間發(fā)生的事,人類從遠(yuǎn)古時代殘留在身體里的危機(jī)感還在不自覺規(guī)避著危險,沒有經(jīng)過專門訓(xùn)練的她理智不足以壓下。 心思一晃,手臂頓時沒有力氣支撐,得虧歌仙及時扶住不讓她倒下,不然傷口又會再度撕開,大典太待在這兒的功夫差點(diǎn)白費(fèi)。 “我先讓他們回去?!备柘稍谒吶崧暤?,說罷便要扶著身子讓她躺下,一只纖弱的小手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了他的行為。 “別?!睂徤裾哐柿讼驴谒?,閉眼沉默了一會兒,她的手從歌仙的臂膀移動到了衣領(lǐng)處,死死抓著,不斷汲取付喪神身上清雅的白檀香,迫使自己盡快冷靜下來。 一期一振身上的香味又是什么? 她有些記不得了,高貴的皇家御物臉上永遠(yuǎn)保持著淺淡溫柔的微笑,舉止優(yōu)雅,談吐大方,繼承了豐臣秀吉華麗的審美和奢侈的生活,在有條件的基礎(chǔ)下,他亦會在室內(nèi)制上一些香料,大多具有安神靜心之效,清新淡雅。 她那時很喜歡陪伴在短刀身邊,小孩子身體的付喪神并不會讓她感覺拘謹(jǐn),特有的奶香氣也比成年付喪神暗藏著的攻擊性更讓她滿足,不可避免,她與一期一振相處的時間也相當(dāng)長。 她愛戴且敬重著這位粟田口的兄長,亦像短刀一樣對他產(chǎn)生依賴,因此當(dāng)那一刀刺過來的時候,毫無防備的她不能提早察覺危險。 氣息太熟悉了,縱使分離了一段時間,她也生不出任何的警惕。 可是現(xiàn)在…… “讓他進(jìn)來吧!” 示意歌仙再拿來幾個靠墊墊在后背,此刻審神者無比懷念現(xiàn)世的可移動病床,雖說榻榻米的寢具冬暖夏涼,終歸不是那么的方便。 調(diào)整呼吸,少女聆聽著門外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像一檳重錘一下下敲擊在她的心上。 愈發(fā)冷靜,眉間緊縮的褶皺也逐漸放松,遮住了內(nèi)心輕微的忐忑。 門外的腳步終于停下,透過輕薄的障子門,她能看到長谷部讓出了自己的位置,移動到旁邊,穿著軍裝的高挑身影挺拔,佇立在門外,紋絲不動,火熱的目光透過窗紙穿透進(jìn)來,漸漸冷卻為深沉的落寞。 一期一振站在廊上,溫暖的目光似穿越一切阻隔,凝視在和他只有一門之隔的審神者身上,門紙輕薄,只需一指就可以捅破,卻又如此厚重,如高山般壓在他身上,動彈不得。 他死命想要扯出一個笑臉,卻是如此滑稽,此刻他無比慶幸審神者沒有打開這扇門,這幅丑陋的模樣才沒有暴露在她的面前,緩緩,他彎下膝蓋,雙手覆于地板,額頭叩在了光滑的地面,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吉光粟田口一期一振,前來向主殿請罪!” 一字一句,痛徹心扉。 一期一振這幾天很不好過。 雖然弟弟們明里暗里都在安慰他,審神者不會因?yàn)檫@樣的錯誤而將他送入刀解池??梢黄谝徽衩靼祝虤⒅骶耸侨f死不赦的大罪,無論目的為何,他不知道那是他的審神者是真的,他曾對他的審神者懷抱殺意也是真的,因暗墮而失去分辨是非的理智,這足以讓他自行刀解! 在來時他已細(xì)細(xì)梳洗了自己,卻還是掩蓋不住一身的頹廢,身體瘦削,臉頰凹陷,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此時的形象是多么糟糕,出現(xiàn)也只是污人穢眼。 可他還是想見她,還是想見自己的主君一面,被斥責(zé)也好被怒罵也罷,他發(fā)了瘋的想看她一眼。 雖然知道在歌仙他們的照料下她一定會康復(fù)如初,可若不親眼見到,他這顆心……始終不能安定下來。 雖說……已沒人會在乎他的安定。 門被緩緩?fù)崎_,有刀走到他的身邊,黑色的垮褲邊,是這幾天一直陪伴在審神者身邊的歌仙,他站在跟前,有意地?fù)踝×怂囊暰€。 一期的頭仍然磕在地上,在他微弱的視野范圍中,只能看見被屏風(fēng)遮擋著的,露在外面的一角純白色被褥。 “歌仙,你和長谷部殿先退下吧?!?/br> 屏障后,少女軟糯的聲音傳來,她用指尖敲了敲地面,蘊(yùn)含著不可違抗的強(qiáng)硬:“留一期殿一人便好?!?/br> “主公大人……”歌仙明顯不同意。 “退下吧?!睂徤裾呱砩媳桓柘膳狭艘患∮兴蓸浜桶Q的罩衫,她攏了攏衣領(lǐng),靠在軟墊上,又重復(fù)了一遍,“讓一期進(jìn)來,把門關(guān)好?!?/br> 歌仙心中結(jié)著一股郁氣,欲言又止,長谷部見狀,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眼神示意他出去。 審神者明擺著是要和一期單獨(dú)談話,這件事不解決好定是個潛在的隱患,說不定未來會演變?yōu)樵鯓拥拇嬖凇?/br> 任何未知的危險,絕不能再次出現(xiàn)在審神者的身邊! 歌仙妥協(xié)了,他略有不甘地和長谷部離開,臨走前還狠狠瞪了一期一眼,警告他不要再做出什么以上犯下的事情。 一期沒理會歌仙,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看到,他脫去厚重的短靴,著單襪步入室內(nèi),再度跪在屏風(fēng)前,這下,真正和少女只剩下了一障之隔。 “您……好些了嗎?”明明來前剛剛潤了嗓子,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從前別無二致,卻還是沙啞粗糙,不堪入耳。 這樣的聲音讓審神者,她應(yīng)該更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