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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期待吶……”審神者喃喃道,逐漸陷入睡夢中,聲音越來越小,“不知今年的花,會開成什么樣子呢……” 望著陷入夢境的審神者,一期笑了笑,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替她掩實了被角,緩緩閉眼,也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日,一期早早起了床,去廚房做著賞花的準(zhǔn)備,他努力制作出了審神者最愛用的糕點,出鍋時捏了一點放在嘴里嘗了嘗,雖然還沒有燭臺切那般手藝,倒也比上次好了很多,他滿意地點點頭,打開櫥柜,看看還有什么能用的東西。 目光落在角落里那里還放著一瓶酒,審神者年輕時向來不喜這些老了卻越發(fā)愛喝,害得他不得不將它們藏起來,省的審神者趁他不注意時貪杯多飲。 一期彎了彎唇角,今日便讓她多飲一杯,特殊日子也無妨,將日后的量算進(jìn)去就好。 將一切打點妥當(dāng),一期拿著托盤走向房間,將托盤放在門外,他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去,在審神者的耳邊輕輕喚道:“主殿,該起床了?!?/br> 審神者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近來太過貪睡,生了那場大病后更是如此,一期無奈搖了搖頭,聲音卻愈發(fā)輕柔:“主殿,再不起來,您最愛吃的和果子就要涼了呢。” 還是沒有動靜。 亦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一期嘴角邊的笑容一點一點淡下來,他將手伸進(jìn)被子里,握住了審神者冰冷的手。 十指交纏。 一期的眉眼重新彎了起來,他拿過昨夜整理好的衣物,一件件服侍著審神者穿好,又拿起木梳,對著鏡子,將她所剩不多的銀發(fā)一點點梳齊,還挽了一個小發(fā)髻,將她往日最喜愛用的簪子插上,抱起她走出了房門。 糕點和溫過的酒已經(jīng)變得冰涼,一期看也不看它們一眼,徑直抱著審神者踏過青石板,走過小路,然后彎腰,懷抱著她一起坐在本丸的櫻花樹下。 “主殿,您看,花已經(jīng)開了?!鳖^頂上數(shù)不清的花骨朵已經(jīng)綻放,正是它最好的景色,一期將審神者牢牢摟在懷里,“它真漂亮啊,跟以前我們和弟弟們賞花時一模一樣?!?/br> 審神者面色平靜,像是睡著了一樣,只是臉色已經(jīng)泛白,唇上也沒有半分血色,一期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滿意,從懷里掏出昨天在萬屋購買的打算今天送給審神者當(dāng)做驚喜的胭脂,用指腹抹上一點按在她的唇上,灰暗的面容瞬間明亮起來,一期總算笑了起來,抱住她嬌小的身軀,調(diào)整了下位置讓她靠的更舒服。 “主殿,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這樣賞櫻是什么時候嗎……說實話我也記不到了,只記得弟弟們千方百計給我們創(chuàng)造機會,長谷部殿他們一個勁兒來搗亂,您發(fā)了好大的火……” “說實話,主殿,我真的不喜歡歌仙殿和長谷部殿……還有三日月殿,這些一直不敢跟您說,總是害怕您嘲笑我小心眼……” “過些年稍微好了一些,您也答應(yīng)和我結(jié)緣,只是您可惜一直可惜沒孩子,我其實心里偷偷在想,沒孩子也是好的,這樣您就只屬于我一個人了……” “當(dāng)時藥研其實也是喜歡您的,只是率先被我搶了過來……我不是一個好哥哥,您一直以為我是最完美的兄長,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連一個完美的哥哥都做不到……” 大風(fēng)襲來,這樣的風(fēng)在春日太過猛烈,剛剛開放的花苞猝不及防,重重地被打落下來,鋪了一人一刃一身。 宛如為他們送行。 一期執(zhí)起審神者的手,在褶皺中間留下他最深的執(zhí)念。 “這樣的我,能得到您的相伴,真是太好了。” “此生,感激不盡?!?/br> 經(jīng)過多番打聽,齊藤織好容易才要來了老人的地址,帶著自家近侍登門上前拜訪時,看到的,是熊熊燃起的烈火。 那烈火直沖天際,nongnong的黑煙燃起,燒毀了所有的一切。 恍惚間,她聽見旁邊有人在吼道。 “這是這么回事?!這家審神者不是剛剛?cè)ナ绬幔。?!?/br> “是啊!但誰知道這家一期一振會以身殉主放火燒了整個本丸??!這下可怎么向上面交代啊……” 齊藤織的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捂住嘴巴,崩潰地?fù)涞浇虘牙锎罂蕖?/br> 最怕火焰的一期一振,最終選用了這樣的方式陪在審神者身邊,將他們的過往全都付諸于這一場烈焰中。 她和他的物語,就此結(jié)束。 第60章 騎著小云雀飛奔過去, 正好看到守在前線的付喪神浴血奮戰(zhàn), 待看清眼前的全局,審神者忍不住顫栗生寒。 原來“維護歷史”這幾字, 并不像表面那般輕描淡寫。 在這簡單的寥寥數(shù)字之下, 是多少人與刃的黃沙白骨。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她趕忙跑到受重傷的小狐丸身邊, 將加速符一股腦拍在他身上, 和著幾位付喪神一起把他拖到一旁, “還能動嗎?” “小狐無事, 還支撐得住?!毙『璋霌沃?,大口喘著氣,“主人趕緊過去吧,要小心些, 多帶些人, 這些家伙的威力要比以前強上許多,不可小覷?!?/br> “看這情形也明白了?!彼龑⒋罅康撵`力直接灌入小狐丸的體內(nèi), 這種治療方法其實算不上好,但現(xiàn)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br> 在付喪神的掩護下, 她悄悄靠近主要戰(zhàn)場, 她的付喪神和另一位同事家的已經(jīng)開始聯(lián)手, 大概是付喪神之間本就相互有感應(yīng),各個刀派之間的刃相互配合, 兩把相同的刃更是一起發(fā)揮威力, 倒也暫時壓制住了局面。 審神者真正上戰(zhàn)場的并不在少數(shù), 只是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后方指揮,同事拉住她的手,以土地為紙,樹枝為筆,快速分析眼前的局勢,短刀在一旁護著他們,警惕著周邊敵人的來襲。 “這些溯行軍比之前強了數(shù)倍,看來還真是派出主要戰(zhàn)力了啊?!弊约业牡蹲泳珎囊粋€比一個重,要是她們戰(zhàn)力夠足,絕對會親自上前來一個湊一個,來兩個揍一雙,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那就按商量的來行事?!?/br> “也好,你馬上……” 眼前突然被一切濃霧所掩蓋,人聲盡失,剛剛還在耳邊響起的兵戈槍伐已經(jīng)成為了一片虛無,轟得她耳朵都有些虛聾。 “平野!前田!”她大聲呼喚著身邊的短刀,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yīng),不僅是眼前,身邊也被濃霧所覆蓋,看不清三米之外的事物。 “秋田!五虎退!” 頸后的寒毛突然顫栗起來,寒氣逼人。 她猛的轉(zhuǎn)身,一個兇猛的身影就站在幾米之外,它周圍濃霧盡消,自動隔絕出一個空間,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里,手持武器,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檢非法使! 她立刻抽出隨身的短刀,豎在胸前護身,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