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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他們走到后院,穿過后院,直走到另個屋子,在白水心曾經(jīng)住過的屋子前停住。師瑜謹不等那兩個仆人,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里面的仆人手上本來正想接過藥碗的,在看到來者是何人后,大吃一驚,驚動了屋內(nèi)的人。連里屋的蘇老爺也走了出來。 “瑜謹,你……你怎么來了?” 看到他手上還抱著孩子,赤著腳,一臉狼狽的模樣,嚇了一跳。 他沒回答蘇老爺?shù)膯栐挘皇菃柕溃骸袄蠣?,妻主是不是回來了,就在里面?我要抱孩子給她看呢。” 蘇老爺看了他半天卻沒說話,怕驚嚇到他。猶豫了下,終究沒說。 在瞧到進去的仆人端了盆血水出來,他渾身戰(zhàn)栗。竟是避過蘇老爺?shù)淖钄r,跑到里屋去。還沒進屋,便被里屋的沉悶驚住,也被床上躺著的人嚇住。牧歸正聚精會神為蘇瑞針灸著,意識到身側(cè)有人靠近,抬眼便見是師瑜謹顫抖著身子,伸出手,正要向前。 “別湊過來!”牧歸厲聲說道。師瑜謹?shù)氖挚s了回去,眼睛還是直盯著一臉慘白,緊閉著的蘇瑞。 “牧歸小姐,妻主……她怎么了?” 他很想替蘇瑞擦去她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很想握著她的手,問她怎么了,可是不能。這讓他非常難受。 牧歸沒回答師瑜謹?shù)脑?,繼續(xù)下針,將銀針緩緩刺進蘇瑞的頭頂。師瑜謹就直直地站在那里,任誰來勸也不離開,連莫兒端來的藥都不喝。 牧歸停下手中的動作,收起了銀針,嘆了口氣。眉頭還是緊皺著。她當(dāng)然知道蘇瑞現(xiàn)在的狀況。 “蘇小姐是前幾天被人從京城送回來的。送回來之前就已經(jīng)在發(fā)燒了。我檢查過她的身體,身上有些傷口,但都差不多愈合。只是被人下了藥在身體,經(jīng)脈受損過,再加之之前耗盡真氣,還沒修養(yǎng)已經(jīng)十分虛弱的狀況……我現(xiàn)在只能盡力而為了。” 待牧歸走開床側(cè),師瑜謹將孩子給蘇老爺抱著,自己失魂落魄坐在床側(cè),手不斷顫抖,摸上那蒼白而熟悉的容顏。 “那藥是什么?” “千里紅。讓人精神萎頓,骨頭變脆弱的藥物。”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只是對前面作的補充,不是虐啊。本來就存在的。會好起來的。真的,相信我啊。~~o(>_<)o ~~ 第四十二章 從師瑜謹見到蘇瑞的第二天半夜起,正房半夜里突然一片鬧哄,燈火通明。府中的個個仆人都不得睡,點燈的點燈,端水的端水。 一些剛被揪著起床的仆人摸不著頭腦,忙問身側(cè)的人。一問便才知道,蘇府當(dāng)家半夜犯病了,人現(xiàn)在病危中。這一聽,嚇得這些仆人爬著滾著,都起床了。照大夫的話說,便是一腳踏進了閻王殿,蘇府隨時都有可能要辦白事。 蘇瑞覺得自己渾身熱得要命,伸手努力想睜開身上的衣服和壓著的被子,這番動作在趴在她身側(cè)看得難受的師瑜謹和蘇老爺眼里看來卻是手在空中亂動,彎曲的手像捏著什么東西一樣。蘇老爺大喊“不好,莫不是中邪了吧”這話后便匆匆推開房門而去。 蘇瑞努力了許久,這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完全和自己的腦子協(xié)調(diào)不了,還是軟軟趴趴地放在自己的身側(cè)。最后,掙扎得用了力,突然像丟失了什么,一身輕。她心底舒坦了一口起,本來沉重的眼皮竟然也睜開。她萬分驚喜。只是待睜開后,她嚇了一大跳。 自己竟然看到下方躺著的人好生熟悉,竟是自己,在床上的正是自己的身體,她自個兒卻是像浮萍一樣沒重力,漂浮在半空,望著一屋子手腳慌亂的人??吹脚吭诖矀?cè)的師瑜謹攥緊小手,竟是“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哭得她心里鬧哄哄的。自從她待師瑜謹好了之后,師瑜謹已經(jīng)很少哭了,更別說哭得這么難受,完全不顧形象。 他撲在沒了她的魂的身體上,紅腫著眼睛。卻是不敢,也不肯相信。 “妻主,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了,我為你生了孩子,你說過要為我的孩子立身份,做嫡子,你說要和我好好過日子的,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么?你怎么可以……” 師瑜謹哭得歇斯底里,連孩子都不想抱了,直直地揪著她的脖子,把自己靠在她懷里。 她在上空看著也是難過,試著努力靠近他,但是無論她怎么使力,還是待在原位上。 “莫使力了,再使力也是白費了勁。” 不知從哪來的聲音,硬生生嚇住了她。那聲音空靈,卻萬分熟悉。她皺著眉,扭過頭,一眼便見有人站在她身體旁邊,妖艷的美眸直直瞅著她,冷眼旁觀師瑜謹悲痛不已的模樣。那人一襲艷服,纖纖玉指卻是寒光四射,竟是她夢中多次出現(xiàn)之人。 “你……” 她伸手,遙指著那人。那人勾起嘴角的弧度,冷笑了聲。 “我道原來蘇某人已經(jīng)忘記了我了?!?/br> “你是何人?竟然能看見我?” 這話剛說完,她在瞧見他的動作之后,更是冷冷得倒抽了口氣。 這人伸出寒指,竟是從師瑜謹身上穿過去。眼眸子卻一直看著她,似乎在示意她,他此刻的身份。這人竟和她一樣,除了她之外,沒人能見著他。這人在瞧到蘇瑞眼中的驚訝之后,妖媚的眸子漸漸泛著笑意,穿過師瑜謹身體的手轉(zhuǎn)眼間便來到她的rou身處,硬生生想從rou身里面扯出東西。 她定睛一看,似乎有東西隨著那人的拉扯,漸漸在離開她的rou身,她低頭的時候正好瞧到自己現(xiàn)在飄在空中的狀態(tài),自己身下也在慢慢出現(xiàn)有消失的蹤跡。她終于明白此人是何人了。 竟是老一輩子人所說的,閻羅殿的勾魂大使。他想從她身體里扯出另一魄。人沒了這一魄,離rou身的魂魄再也回不去了。 她漸漸和夢中的自己融合在一起。她記起了被隱匿了一切。 還未重生之前,在被白水心刺死后便是一抹孤魂,但是她心中夾雜著怒火和仇恨,執(zhí)著了六世,終是不肯放下一切,孟婆端著涅羅水,一臉犯愁。她常踏在奈何橋,望盡忘川水,只為了等待有天能看著白水心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