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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恩情呢,父親說這話的時候,怕是還不知道這個男人已經(jīng)跟自己的妻子搞在一起了吧。自從知曉了許榮的這事,她就已經(jīng)對自己的母親徹底失望了,她不會再奢望能得到許榮的關注,許榮罵她什么她都無所謂,唯一不能做的事是,在她父親的忌日那天,把這個男人堂而皇之地迎入她父親生前十分用心維護的這個家里。她無法忍受她早逝的父親的地位就這樣漸漸地被遺忘在不知名的地方去。 她端著粥的手禁不住地顫抖起來。她在心底萬分祈禱,許榮千萬不要說出那句話,她怕自己會像前世一樣,忍不住掀桌子,指著她的母親大人怒罵出口。 不料,下一刻,許榮終是開口了,與前世無異。 “今天叫你回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打算給你安叔叔一個名分。你想問什么,以后我會告訴你的。還有,葉英以后就是你的meimei了,你可要好好跟她相處。” 許榮的話已經(jīng)徹底把她的懇求壓個粉碎。她的腳也禁不住地晃動起來。她用勁全身的力氣,艱難地舀起碗里的湯,使勁地喝下去。直到碗里的湯已經(jīng)見底了,她才終于抬起頭,看著對面的人,突然笑了。 對面的三個人默契真好,三人一致坐在同一邊,坐在她的對面,面色平靜地看著她,連表情都看起來那么像,那么像一家三口。而她,只不過是一個外來的侵入者,一個企圖把他們美好的關系給扯破的反派人物。 她扯著嘴角,拿起桌上的手巾,很慢很慢地擦去嘴上殘留的油漬,這才開口說道,聲音低沉,帶著無線的沉重。 “您想給誰名分,就給誰名分,我不會去阻止的。我只想告訴您,。但在我心底,父親只有一個,還有,今天是生我的生身父親的忌日,您該不會是忘記了吧。請恕我那些東西,拿完我就會走的。” 她說的很禮貌,禮貌到很客氣,客氣地像對一個陌生人說話。 她朝自己的母親平生第一次半彎了下腰,鞠了下躬。這一躬是感謝她至少能讓她毫無愧疚地揮霍自己的人生,直到用死的代價,她才明白,這種放縱不是愛,而是漠視。 許方堎再也沒有理會他們?nèi)齻€人怎么想,徑直往樓上走去。她推開自己原本的房間。里面的東西,還是跟以前一樣,放在原有的位置上。而這里的東西,許方堎不會帶走。她要的只不過是靜靜坐在房間一會,平靜下自己狂亂浮躁的心。 她伸手,輕輕地摸著底下的床墊。 她的眼睛沒有焦點地望著關上的門。 回來了就去洗下澡,身上多臟啊,還坐在這里。 恍然間,她似乎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她已經(jīng)很多沒聽到了。自父親離世已十二年了,每當這個時刻,她就會特別地思念已經(jīng)故去的人。她的外表看著仍是風華正茂,她的心已經(jīng)老了。若父親沒那么早逝,或許上輩子她那樣過日子,這輩子的前十幾年也不會痛苦地度過。 許方堎的眼睛漸漸模糊了。她似乎看到門開了,一個人影緩緩地走到她面前,身影是那么熟悉。那人把遮住她眼睛的劉海輕輕撥向一旁,手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是那么溫和,溫和到她忍不住眼眶通紅。 “方兒啊,該洗澡就去洗吧,賴在這里睡覺后背又該起痱子了?!?/br> 她沒動,依舊閉著眼睛,身體止不住又顫抖起來,她使命地感受背上傳來的溫暖。已經(jīng)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了,她多久沒夢見父親了,又多久沒想起以前的事了。她逃避了十二年,借著記憶不好的借口,閉口不談自己父親的事,甚至他的忌日,她一直沒提起,連墳前的拜祭,她從來沒去過。 而今天,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她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她父親的許家正室的位子也要換人坐了。 “方兒啊,以后你若喜歡上一個人,不要輕易地去相信,你可知道,一見鐘情往往都要失望的?!?/br> 背上的力度不大不小,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聲音溫溫和和,像講故事一樣,不斷對她說。 方兒,不要去怨你的母親,也不去要去恨。心胸放寬點,人這一輩子就這樣過了,為父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活到老,這樣,為父,就滿足了。 方兒,你性子較沖動,凡事要學會三思而后行,傷害人的話,永遠不要對愛自己的人說。 方兒,你喜歡追問很多事,我很高興,但是須知,這世上還有很多是你不該也不能知道,你該學會糊涂一下,就算糊涂一下也好。 方兒,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學會一個人獨立去面對任何事。方兒,為父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啊。你不要讓為父失望了。 她的睫毛微抖,終還是睜開了眼睛。 房間里已是夕陽西下了,慢慢染上了橘紅色的光芒。她的房間里,終究還是她一個人的身影。她靜靜地看著鏡子里的人。 鏡子里的她,陌生又熟悉。她伸手抹去眼眶里的水跡。 這是最后一次的懦弱,她只能允許這么一次,以后,她該重新面對自己的人生。 她的手捏著從床墊里找出來的紙。 她終于明白,她父親臨終前為什么要指著她睡覺的床,直到閉上眼睛,那手還是沒變過方向。 許方堎看著已經(jīng)泛黃的紙,緩緩把紙攤開,不一會兒,手指卻抖得不成樣子。那紙飄落在地上,她仍是沒回過神。 她如今才知道,她父親有多擔心她了。他擔心她一個人難以分辨形形□的誘惑,擔心她不知道區(qū)分誰是對她最有利的,所以在知道自己離死不遠時,給她安排好了以后的人生。 她癱坐在地上,再也難以起身。 從小父親對她就很嚴格,他也很喜歡強迫她去干任何事,甚至連她的擇校意愿,都是他一手cao辦,她連拒絕的權利也沒有。她曾因為父親的霸道和強勢而抑郁了許久,那段時間她不斷想要掙脫父親的擺布,她曾對他說過一句話,她不想他再干涉她的人生。 可如今呢? 她瘋瘋癲癲地笑了起來,笑容猙獰。 結果,她的未來還是要靠自己這個強勢□的父親來為她安排。而這次,她不想拒絕,她反而必須依賴它。 她拿著紙,像來時一樣,走時也不帶任何東西,對許榮禮貌地道別,就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力爭上游 在蘇慕生的安排下,許方堎很快迎來第二次面試,這次面試她完全是很輕松地通過,而通過的原因許方堎自認為是應該的,這里面有很大成分也是由于蘇慕生的功勞。 對走后門這事,從以前開始她就不認為有什么值得可恥的,相反的,她卻認為一個人能有后門可靠,也是一種能力,若是他自身能再努力一點,這點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更可以發(fā)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