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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戀,起身便告辭了,她這一趟去福建,有好多事要交代,尤其是江子卿那里。 盛臨川走后,蒔七便秘密召見漆平。 漆平來時,蒔七以禮相待,幸而漆平并非小肚雞腸之人,蒔七頓時放下了心。 她對利海微微頷首,利海會意,從匣中取出一柄長劍遞給她。 蒔七接過長劍,指尖輕輕摩挲著劍鞘上的花紋,然后遞給漆平:“漆卿,朕賜你一物?!?/br> 漆平面色驚異,只見劍身花紋細(xì)鑿,圖紋清晰,劍身一面刻著騰飛的蛟龍,一面刻著展翅的鳳凰,而且劍身上還紋飾著北斗七星,以劍應(yīng)天象之形。 尚方寶劍?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蒔七緩緩開口,“福建群官,盤踞根深,水深難測,你此番前去,見機(jī)行事?!?/br> 漆平雙手顫抖的接過尚方寶劍:“是?!?/br> “無論是與你同去的袁彬鴻,還是嘉陽……”蒔七眉梢冷峭,眸光露出一絲力戾色,“必要之時,格殺勿論!”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朕是大昏君(十三) 秦長殷帶著小將從軍營回來,路過一家首飾鋪?zhàn)?,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下馬走了進(jìn)去。 掌柜的一見生意來了,立刻迎上前,給他介紹鋪?zhàn)永锏臇|西。 這玩意兒聽掌柜的說是西域過來的,偏生又不是西域的東西,似是還要往北去。 這倒是有意思。 秦長殷左右細(xì)細(xì)看了看那柄鏡子,他的容顏在光滑的鏡中顯得這樣清晰,劍眉斜飛入鬢,狹長的眼眸中難得溢出一絲溫柔,秦長殷不由想起若是她見到了這面鏡子,一定是眉目含笑的看著自己吧。 一想到這里,他心里不由癢癢的,只想快些將這面鏡子送給她,好叫她歡喜一番。 他薄唇不自覺的揚(yáng)起一個暖意融融的笑,繼而將這面鏡子放在柜上,淡淡道:“包起來吧?!?/br> 秦長殷身后的小將杜承恩哪里見過這樣的將軍,一見他唇角含笑,整個人都震驚了。 杜承恩瞪大了雙眼:“爺,您這是要送給哪家姑娘???” 將軍在外不準(zhǔn)他喊他將軍。 前些日子,京中傳聞將軍在沙場上傷了子孫根,再不能人道了,他氣得差點(diǎn)砍了以訛傳訛的人。 他家將軍威風(fēng)堂堂,怎么傷了子孫根呢! 可偏生,將軍聽說他差點(diǎn)和人打起來之后,還處罰了他,他心里委屈的不行,后來將軍聲色俱厲的訓(xùn)斥他,還不準(zhǔn)他反駁那謠傳。 他險些都要以為那是真的了,可怎么今日,將軍看到這鏡子,面露蕩漾之色? 秦長殷倒是未曾有任何異色,坦然道:“送給一只小狐貍?!蹦呛傂娜舯雀?,一肚子壞水兒,為了不讓他娶親,還四處傳他的謠言。 話音剛落,秦長殷自己率先怔住了,小狐貍? “小狐貍?”杜承恩撓了撓頭,他總覺得和將軍在一起,他就笨的不得了,“狐貍哪會照鏡子?” 秦長殷微微搖頭,將心底的一絲疑惑甩在了腦后。 “這位爺,瞧著爺是送給夫人的吧?本店前些日子剛到了一批首飾,要不要給夫人帶一套頭面回去?”掌柜的笑瞇瞇的看著秦長殷。 秦長殷本想拒絕,話到嘴邊卻答應(yīng)了:“拿出來看看吧?!?/br> “得嘞!”掌柜的頓時喜笑顏開,他走出柜臺,對著秦長殷做了個請的動作,“爺是貴人,想來尋常的頭面也看不上,勞煩您跟小人來。” 秦長殷隨著掌柜的走進(jìn)屋內(nèi),掌柜的從柜子里取出幾套金光閃閃的頭面。 “您瞧,都是今年京中最時興的款式,聽說陛下都戴這樣的頭面呢!”掌柜的將頭面放在桌上,唾沫橫飛。 一提及昭寧帝,秦長殷眸光微微柔和。 他看向那幾套頭面,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不過是些俗物。 以她的眼光,應(yīng)該看不上吧。 他不由想起她平日的穿戴,云鬢間斜插一支鳳凰于飛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眸光清波流盼,唇絳一抿,嫣如丹果,明黃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系,頓顯那裊娜的身段,步履款款之際,萬種風(fēng)情盡生。 秦長殷一想起她裊娜的身姿,喉結(jié)一滾。 掌柜的見他久久不語,遂小心打量著他的神色,“爺可是看不上?” 秦長殷正要開口,就在此時,外頭急匆匆的走進(jìn)來一個伙計。 伙計神色焦灼,直奔掌柜的身側(cè)耳語幾句。 掌柜的臉色一變,旋即沉吟片刻對秦長殷拱手道:“這位爺,真是對不住,外頭有位客人看上了您要的那面西域鏡,愿以高價購入,不知爺能否割讓?” 杜承恩頓時老大不樂意的開了口:“憑什么讓咱們讓??!咱們爺都已經(jīng)買下來了?!?/br> 秦長殷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痕,淡淡開口:“掌柜的讓他另選他物吧?!?/br> 掌柜的有些為難,他確實也看出眼前的男子身世不凡,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只是外頭的人,他更是得罪不起。 “這位爺,您這不是為難小人嗎?這看上西域鏡的可是龍陽君,您怕是得罪不起!”掌柜的自認(rèn)為好心的提醒他。 杜承恩聞言,頓時嗤笑一聲:“我當(dāng)是誰呢,不過是個面首?!?/br> 掌柜的大驚,連忙走到門前朝外頭看去,生怕龍陽君聽到,反惹殺身之禍。 “這位小爺,可不敢亂講,這京中誰人不知龍陽君?”掌柜的小聲道。 杜承恩更是不屑了,卻礙于秦長殷的眼神,未再開口。 什么龍陽君,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面首,靠床笫之術(shù)才位登高位。 不過這話,礙于將軍在場,他到底還是沒敢說出口,雖然他知道將軍也是這么想的。 秦長殷眼底似是覆了層薄冰,徐徐站起身,緩聲道:“不為難你,我和他去說?!毖粤T,他便帶著杜承恩走了出去。 江子卿正坐在店中的椅上喝著茶,神色悠閑。 “別來無恙,龍陽君?!鼻亻L殷慢條斯理的輕輕拂了拂衣袖。 江子卿抬眸正瞧見秦長殷似笑非笑的凝著自己,頓時嗤笑一聲:“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大將軍,真是幸會啊?!?/br> 一旁龜著背的掌柜的一聽二人的對話,頓時冷汗涔涔。 他沒想到這位不茍言笑的爺竟然是大將軍,而他剛剛還提醒大將軍不要得罪龍陽君,掌柜的欲哭無淚,他就是一間小店,怎么忽然迎了這么兩尊大佛。 “聽掌柜的說,龍陽君看上了本將軍的這面西域鏡?”秦長殷漫不經(jīng)心的往椅子上一坐。 江子卿唇角噙著一絲譏諷:“確實如此,不過本君看上這鏡子,是想送給陛下的,還請將軍割愛。” 杜承恩眉梢一揚(yáng),冷聲道:“你讓將軍割愛就割愛,你以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