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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母見蒔七低著頭久久不語,以為她在猶豫,遂善解人意道:“你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養(yǎng)母的?!?/br> 蒔七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紀母等得有些不耐煩,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你養(yǎng)母,你是個好孩子,應該明白你養(yǎng)母將你養(yǎng)大不容易,現(xiàn)在你如果跟我回去,便可以減輕你養(yǎng)母的負擔,我們也可以幫助你哥哥順利完成學業(yè)。” 是了,就是這句話,當初深深的刺中了沈攸的心。 沈攸不僅僅是為了渴望那從未觸及過的親情,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明白,沈歸學習好,可是家里的情況她很清楚,供一個上學,總好過供兩個。 權(quán)衡之下,似乎回去紀家都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很震驚,那你考慮考慮吧,我過幾天再來找你?!闭f著,紀母溫柔的摸了摸蒔七的頭發(fā)。 蒔七將紀母送出了門,目送著那輛白色的保時捷911疾馳而去,若有所思。 “攸攸?”身后傳來沈歸略帶了幾分疑惑的聲音。 蒔七心中一顫,沈歸怎么回來了? 她轉(zhuǎn)過身,正對上沈歸那雙滿是疑惑的眼眸:“誰來了?” 那個女人從出來的時候,他就看見了,一身行頭根本不像普通人,包括她開的那輛保時捷911,上百萬一臺,攸攸怎么會認識這樣的人呢? 蒔七臉上漾著融融的笑意,上前接過他手中拎著的書包:“一個同學的mama。” “她來做什么?” “她想讓我在學習上多幫幫我同學?!鄙P七挽著他的手臂往回走,撇了撇嘴角,“學習好也是麻煩?!?/br> 沈歸的薄唇抿了抿:“男生女生?” 蒔七含笑道:“女生啦!” 沈歸這才不再追問了,只是叮囑她:“快中考了,你別分心幫別人了,知道么?” 蒔七乖巧的點了點頭,也不知沈歸信了沒有,但是經(jīng)過朝夕相處,她發(fā)現(xiàn)沈歸其實很有想法,也不知道當時怎么會被紀子蕭設計被人群毆致死的。 她總感覺這里面有一條線她沒有捋清楚。 因為她一直是以沈攸的視角來看到所有的事情,也就是說,雖然她仍舊是旁觀者,未必包含沈攸的主觀色彩,可片面卻是一定的。 畢竟不是上帝視角。 這條線在沈攸的記憶中也是若有若無的,雜亂無章,如果能捋清楚,估計很多疑點就能迎刃而解了。 和沈歸回到家,沈歸一聽蒔七還沒有吃晚飯,便皺了皺眉,不停的數(shù)落她。 “不是和你說了,就算不想做飯,也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么?萬一餓出胃病怎么辦?”沈歸一面穿上圍裙,一面道。 蒔七抬眸看了看天花板,其實沈歸看上去高冷,待人冷漠,可有的時候比誰都啰嗦。 說歸說,沈歸到底還是舍不得她餓著。 “哥哥,我想用一下你的膠帶?!鄙P七想起自己書桌上的桌紙有一個角壞了。 沈歸在廚房忙碌著,頭也不抬:“在我書包里,你自己拿吧?!?/br> 蒔七聽了他的話,便開始在他的書包中翻找著膠帶,男孩子好像都挺不拘一格的,沒有筆袋文具盒這一說,統(tǒng)共也就兩三支筆,隨手就揣在了書包的夾層里。 蒔七拿到膠帶,卻意外瞥見他的書包底下似乎還有一個小盒子。 她瞥了眼正在廚房忙碌的沈歸,心中仿佛有只小手在撓著,癢癢的。 終于,經(jīng)過再三思考,罪惡的小手便伸向了那只小盒子。 拿起小盒子,蒔七才發(fā)現(xiàn)上頭一串法文,幸好之前當徐知初和尤夏的時候見過,是一盒黛堡嘉萊的巧克力,人民幣要五百多一盒。 蒔七挑了挑眉,這么貴的東西,沈歸肯定不會買的,更何況沈攸的生日早過了。 那就是有人送他的嘍? 想到這里,蒔七毫不客氣的打開了盒子,果然在里面發(fā)現(xiàn)一張紙。 蒔七又抬眸瞥了眼沈歸,把紙拿起來看,上頭的字跡很是娟秀,是一個女孩子的,大概意思就是說,她的mama前兩天從法國回來,帶了一些巧克力回來,她聽說沈歸很喜歡吃巧克力,所以特意送給他一盒嘗嘗。 是了,沈歸很喜歡吃巧克力。 說來也奇怪,沈歸不喜歡甜食,也不喜歡巧克力味道的任何東西,只是單單的喜歡巧克力而已。 這個女生很聰明,她沒有明說自己喜歡沈歸,只是說了她知道沈歸喜歡吃巧克力,所以送他一盒,一般這樣的行為,也就等于表白了,但同時又保持住了女生的矜持。 不會太過于主動惹男生反感。 蒔七心底有些沒滋沒味的,人女生送巧克力給他示好,沈歸沒有拒絕,也不知道是不是對人家女生也挺有好感的。 想到這里,她將那張紙放回盒子里,又把盒子放了進去。 沈歸有些疑惑她怎么半晌沒動靜,遂回眸看她:“找到了么?” 蒔七的聲音有些冷淡:“找到了。” 沈歸一頭霧水,但也沒有多想,他做了番茄湯面,端上桌后道:“快吃吧?!?/br> 蒔七點坐在桌前,默不作聲的吃著面。 沈歸好幾次和她說話,她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敷衍著,沈歸抿了抿唇,明明剛才還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興了? 吃晚飯,蒔七將碗刷了之后,就回房了。 她躺在床上,忍不住嘆了口氣,只怕沈歸現(xiàn)在對她就是單純的兄妹之情,這種超越倫理的位面,還真是任務艱巨??! 沈歸洗完澡回到房間,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心中暗想,攸攸方才是拿了膠帶之后才心情不好的,難道他包里有什么嗎? 想到這里,他拿過書吧,打開一看,便看見那盒黛堡嘉萊。 看完紙條,沈歸不禁暗道,攸攸是看見這盒巧克力和這張紙條,才會心情不好的么? 他的薄唇緊抿,心中陡然升起幾分怪異之感。 仿佛有什么念頭一閃而過,偏偏只是一瞬,旋即便消失不見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論妹控的自我修養(yǎng)(九) 不過任思橋到底是什么時候把這盒巧克力放進他書包里的? 隨手將那盒巧克力扔進了垃圾桶,沈歸抓了抓仍舊濕漉漉的頭發(fā),心情略有些煩躁。 其實這股煩躁,就連沈歸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躺在床上盯著那灰白的天花板,眼底一片清明,沒有半點倦意。 蒔七卻沒有沈歸那樣的煩躁,她頂多就是躺在床上哀嘆了一下沈歸和沈攸的關(guān)系,然后就沉沉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蒔七便早早的起床做早飯了。 等沈歸起床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將早飯做好了,剛剛端上桌,蒔七莞爾一笑道:“哥哥鼻子真靈,我剛剛做好飯。” 沈歸神色有些憔悴,眼眶周圍是一圈青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