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3
看著那一團籠著她的白霧漸漸散去,原地再無一人。 他望著前方她站過的地方,目光怔忪。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鬢發(fā)間已因晝夜的溫差,起了薄薄的一層水霧,他低了低眸,看著掌心的那一對珍珠耳環(huán),久久出神。 山中的日色總是顯得格外的長,卻又格外的短。 當(dāng)最后一抹霞彩消失在如水墨般的夜色中時,整個山里陷入了靜謐之中。 唯有蛙鳴與蟬聲相伴,仿佛歲月靜好。 如果忽略這一方小山村里傳來的打罵聲就好了,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這個偏遠的小山村。 在行政上屬于地級市的一個縣,但縣與縣之間,往往隔著幾百公里。 每個地區(qū)都空氣很好沒有霧霾風(fēng)景靚麗,但是交通不便,翻山越嶺要走上很多天,各種要道上常年頻發(fā)泥石流、塌方等自然災(zāi)害,城與村、鄉(xiāng)之間就像兩個世界,來往及生活習(xí)慣物質(zhì)條件都差距很大。 “老頭子,這女娃子不會死了吧!”一個彪悍的中年婦女,皺著眉看著眼前瑟縮在地上的小姑娘。 一旁一個叼著煙的老漢,聽了她的話,上前探了探小姑娘的鼻息,頓時臉色大變。 他一把扔掉手里的棍子,急急忙忙往外頭跑:“老婆子你先在家等著,我去請張一手過來看看?!?/br> 中年婦女一聽就慌了,不會真死了吧! 她連忙跪在地上,朝西邊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詞:“老天保佑,千萬別讓女娃子死了,咱們家可就指著她傳宗接代呢!” 中年婦女拜完了后,連忙將地上的女孩兒扛到了床上。 用濕毛巾替女孩兒擦掉臉上的血污,嘴里還止不住的念道:“老天爺可得開開眼,買這個女娃子過來,咱們家已經(jīng)欠了一屁股債了,連最后一頭牛都賣掉了,可千萬不能讓她死了?。 ?/br> 要死也行,緩兩年,起碼得讓她和自己那傻兒子生下一個兒子再死??! 床上的女孩兒,身上的衣服是當(dāng)年香奈兒夏季最新款,五官精致非常,一頭的大波浪,臉上依稀還殘留著被哭花了的妝。 女孩兒一看就不是山里人。 “媽,我想要她。”一旁一個癡癡傻傻的男人指著床上的女孩兒說。 中年婦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要要要!你等你爹請張一手來救她!” “媽!媽!”癡傻男又抓著中年婦女的手急切的喊著。 中年婦女煩躁的很,抬手就打了一下男人的后腦勺:“干啥!” “醒了醒了!”癡傻男口齒不清的喊著。 中年婦女連忙往床上一看,果然看見女孩兒的眼睛半睜不睜的瞇著。 蒔七一醒來,就看見眼前有個癡傻男傻呵呵的對著自己笑,還有一個中年婦女,不停的對著西邊拜拜。 她動了動手指,虛弱的甚至講不了話。 腦子一片混沌,她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過了一會兒,張國楊帶著張一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中年婦女連忙迎了上去:“醒了醒了!” 張國楊頓時咧了咧嘴:“沒死就好?!比缓筠D(zhuǎn)臉對張一手說:“一手大哥給看看?!?/br> 張一手走進了屋內(nèi),看了看蒔七的傷勢,不由道:“沒死真是命大。” 中年婦女連忙道:“那還能生娃不?” 張一手咂了咂舌:“不好說,養(yǎng)好了估計能生,要是養(yǎng)不好,她肯定挺不過生產(chǎn)?!?/br> 中年婦女一聽就急了,立刻打張國楊:“都是你,讓你輕點打,教訓(xùn)教訓(xùn)行了,你倒好,差點把人打死了!現(xiàn)在不能生怎么辦?” 張國楊連忙上前給張一手遞煙:“您給瞧瞧,看能不能瞧好了?!?/br> 張一手接過煙吸了一口,面露難色:“難吶?!?/br> 張國楊立刻明白張一手什么意思了,他咬了咬牙,示意中年婦女取錢去。 中年婦女猶豫了一會兒,買著丫頭就花了不少錢,現(xiàn)在還要給張一手錢,實在是……舍不得。 “孬婆娘,還想不想要孫子了!”張國楊見她這么沒眼色,立刻罵道。 這一罵,倒是把中年婦女罵醒了,是啊,討好張一手的錢可比再買一個女娃子花的錢少得多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中年婦女這樣想著,咬了咬牙就走進了屋,將家里僅剩的一千塊錢,取了五百出來。 “一手大哥,我們家也困難,您都是知道的,就這么多錢,多了我們自個兒還要吃飯,您別嫌少?!睆垏鴹罱舆^中年婦女手中的錢,塞到張一手掌心,臉上陪著笑。 第三百五十九章 孔雀女的鳳凰男(二) 張一手這才咧著嘴笑了笑:“都鄰里鄰居的,整那么客氣干啥?!?/br> 話是這么說,可他卻毫不客氣的把錢裝進了口袋。 “侄媳婦兒這身體啊,也不是不能治,等我回去合計合計,明天一早就給你們送藥過來,保證讓你們來年抱上大胖孫子?!?/br> 張國楊一聽,立刻喜上眉梢。 張一手臨走前,又說道:“不過啊,最近這兩個月,就別動她了,讓侄兒忍著點,等養(yǎng)好了身子再疼媳婦兒。” 張國楊連連點頭:“是是。” 等張一手走后,中年婦女對著門口狠狠啐了一口痰:“狗屁東西,哪回看病能痛痛快快的?” 山路閉塞,來回最起碼一天一夜,山里人除非生大病,非要去縣城里瞧,否則能扛就扛,扛不過才找張一手看看。 張國楊也很煩躁,自己險些把女娃子打死了,白搭進去五百塊錢。 他瞪了自家婆娘一眼:“行了,讓柱子最近別往女娃子身邊靠?!?/br> 那女娃子也是倔脾氣,村里其他人家買來的女人,一頓打不好,就打兩頓,總會服軟的。 這女娃子倒好,自打來了他們家,就不吃不喝,任他們怎么打怎么罵都不管用。 一開始女娃子還整天說什么讓他們放她回去,她家很有錢,她身上的那一身衣服就好幾萬,只要他們放她回去,她可以讓她爸給他們很多錢。 他呸!什么衣服能好幾萬?他打死了也不信。 女娃子都當(dāng)他們是傻子耍! 他張國楊,這輩子見過的最貴的衣服,就是村長他家打工回來的二小子,一身衣裳要八百塊錢。 說出來全村人都震驚了。 八百塊錢就買一身衣服?真夠敗家的! 這次他差點把女娃子打死,主要也怪女娃子! 柱子想跟她圓房,她還把柱子推地上,頭上腫了好大一個包,柱子他媽和他都快氣死了。 柱子雖然傻,但也是他們倆的命! 哪能叫一個外人給打了?柱子也蠢,讓他親自教訓(xùn)女娃子,他又舍不得。 只能他自己來了! 婆娘嘛!就是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