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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睚眥”兩個字,然后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魏然被她的目光看的一頭霧水,蒔七蹙了蹙眉,然后拿起他另一只手,又寫下那兩個字。 同樣沒有反應(yīng)。 蒔七有些失望,但同時又在想,會不會需要時間。 但是她錯了,她一直觀察了小半個月,魏然都沒有任何恢復(fù)趙譽記憶的痕跡。 她想了很久,玄凈當(dāng)初是求了佛祖,然后追著她的蹤跡附在了尤利塞斯的身上,那么尤利塞斯呢? 他又去了哪里? 姑且現(xiàn)將這個放在一邊,再說衛(wèi)朝擁有玄凈的記憶,莊周夢蝶,夢蝶莊周。 說不好到底是不是玄凈追了過來,還是衛(wèi)朝的記憶中出現(xiàn)了玄凈的記憶。 但由此可見,每個位面的他,都是獨立的個體。 也就是說,趙譽的轉(zhuǎn)世,只會存在在之前的那個星際位面,除非他的執(zhí)念過重,也追了過來,否則蒔七根本不可能通過在魏然的掌心寫下“睚眥”兩個字,就指望能喚醒他的記憶。 目前蒔七能想到的解釋,就是這些,這是唯一說得通的解釋。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之前嫵姬說的話,人三魂七魄尚為完人,倘若她的神魂俱殘,她現(xiàn)在的智力不該這樣正常。 那么她歷經(jīng)這么多位面,收集的神魂,究竟是誰的呢? 蒔七靜靜的看著桌上的鏡子,在這個位面,嫵姬醒來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 嫵姬說她算是她。 她用的詞是,算是。 蒔七若有所思的摩挲著鏡子上雕刻的花紋,良久,她轉(zhuǎn)眸去看正用電腦工作的魏然。 “如果你某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時候,一個陌生人告訴你,你快死了,是他救了你,但是他卻要求你幫他做一些事,當(dāng)你深信不疑,幫這個人做事的時候,突然另一個人來告訴你,那個人在騙你,這個時候,你會相信誰?” 魏然一怔,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認(rèn)真思考一陣,才道:“誰也不相信?!?/br> “為什么?” “第二個出現(xiàn)的人,是故事里面的我認(rèn)識的嗎?” “不,你不認(rèn)識他。” “那我為什么要信他?這個時候,我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br> 第三百八十九章 孔雀女的鳳凰男(三十二) 蒔七聽了他的話,喃喃道:“誰也不相信嗎?” 魏然薄唇微抿,聲音淡然:“如果你懷疑,身邊最親近的人為你虛構(gòu)了一個人生,你還能相信誰?你看到的世界,并不一定是真實的,更何況是別人要你看的?!?/br> 他頓了頓又道:“這是英國作家s.j.沃森的一本書,叫帶來的思考,和你的問題有些相似?!?/br> 蒔七目光怔忪,陷入了沉思。 魏然見她久久不語,以為她想起了那段遭遇,心中陷入了恐慌所以胡思亂想,便上前將她擁入懷中,輕聲道:“別怕,不過是個假說罷了。” 蒔七后背一陣發(fā)寒,這對江念之來講是假說。 但是對她而言不是,她被九叔從噬魂陣下救了出來,醒來后九叔就不見了,之后的一切都是陸辛告訴她的。 自她沉睡,到她醒來,中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九叔又去了哪里? 又或者,陸辛真的是位面神嗎? 這一切都是他說的,是他告訴她的。 他甚至拿出了她小時候送給九叔的泥娃娃,讓她對此深信不疑。 可是后來嫵姬卻出現(xiàn)了,嫵姬的說辭和陸辛完全相反,但是嫵姬的話同樣有幾分道理,至少關(guān)于神魂那部分,推翻了陸辛。 陸辛,嫵姬。 陸辛信不得,那嫵姬就能信得嗎? 恐怕亦不見得。 七月份的時候,江韻和許逸明結(jié)婚了,有些倉促,因為江韻懷孕了。 許家當(dāng)然要這個孩子了,更何況江韻和許逸明也沒什么好等的,倉促之下,婚禮依然辦得很風(fēng)光。 還是那句話。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江韻不管是為了什么,最終還是選擇和許逸明結(jié)婚,那么日后好的壞的,便都要受著。 如果只是為了壓蒔七一頭,蒔七倒真是覺得夠可笑的。 江韻回門那天,蒔七和魏然都去了江家,這是魏然第一次登門,江陰沒給他好臉色。 蒔七護短,江陰不給魏然好臉色,她也沒必要哄著江陰。 陳安寒便忙著打圓場,她笑瞇瞇的看著蒔七:“念念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磕惚软嶍嵾€大兩歲呢?!?/br> 蒔七一愣,旋即微微笑道:“阿姨說錯了吧,我比meimei大三歲?!?/br> 陳安寒唇角的笑意瞬間僵硬了一下,旋即連忙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我,都給記糊涂了,是大三歲沒錯?!?/br> 蒔七輕笑一聲,不再說話,倒是魏然若有所思的低了低頭。 回去的時候,魏然猶豫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剛剛我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br> “嗯?” 魏然薄唇微抿道:“剛剛在你家的時候,你那個后母說江韻比你小兩歲,然后提醒她是三歲。” 蒔七想了想,確實有這回事。 “可是我看見在這之后,伯父瞪了一眼陳阿姨?!蔽喝坏?。 蒔七一愣,江陰瞪了一眼陳安寒?就因為她口誤,將江韻比她小三歲說成了小兩歲? 等等! 要是陳安寒不是口誤呢! 江韻不是江陰親生的,是陳安寒之前在大學(xué)結(jié)過一次婚生的女兒,這是陳安寒說的,當(dāng)然也是江陰承認(rèn)的。 但是周安平一直說她父親江陰一定是婚內(nèi)出軌,只是每回這么說,又哀嘆沒有證據(jù)。 如果換個思路想。 江韻確實是江陰的親生女兒,江韻又比江念之小三歲,這也不能證明什么,因為陳安寒嫁進來的時候,江韻兩歲,而江陰也恰好是在江念之的母親周玨去世兩年之后才續(xù)弦的,江韻的生日又是十一月底,而周玨卻是一月初出車禍死的。 真要說,也只能說江陰是在周玨死后不久,就和陳安寒勾搭上了。 但是! 如果陳安寒并非口誤,江韻確實是比蒔七小兩歲呢? 那么江韻就是在周玨出車禍的前一年就出生了,那么江陰就是婚內(nèi)出軌! 且此前周安平還懷疑過周玨的車禍未免太過于蹊蹺了,說是剎車壞了,車子一下子沖了出去,那如果江陰是婚內(nèi)出軌,周玨的車禍,就不那么突兀了。 反而順理成章!蒔七有理由懷疑,是陳安寒做的手腳。 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江韻是江陰親生女兒上的設(shè)想。 想到這里,蒔七連忙給周安平打了個電話,將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了一遍。 周安平聽完之后,冷笑一聲:“我就猜到?jīng)]那么簡單!” 他頓了頓,又道:“念念,你看看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