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5
都有明確的規(guī)格限制。 進考場前,須得經過頭門和二門兩道門的檢查,倘若頭門沒檢查出來夾帶之類,到了二門被檢查出來了,那么頭門的兵士就要被問罪。 所以,頭門的檢查特別嚴格。 傅臨安幾乎全身脫光,站在那里任兵士們檢查。 就連他的束發(fā),也要散開,因為怕有人將夾帶藏在發(fā)髻里。 考籃里的東西更是被幾個兵士反反復復檢查了好幾遍,直到出了頭門,他才發(fā)現自己考籃里頭的木炭,好些個都被兵士們捏碎了。 盡管頭門已經檢查的很嚴格仔細了,但是到了二門,依然還是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只不過二門用的時間沒有頭門長。 好不容易檢查完了,傅臨安已經凍得渾身發(fā)抖了。 他提著考籃,在兵士們的指揮下,進了自己的號房。 號房雖然早先已經被修繕過,但是傅臨安還是發(fā)現了屋頂漏了條小縫。 他忍不住嘆息,心道,好險不是臭號,但是自己的號房竟然漏風,只希望這九天里,不要下雨才好。 流泉見傅臨安已經進了貢院,便回了傅家。 傅老太太聽說傅臨安已經進去了,連忙阿彌陀佛一聲,然后要周氏扶她起來,她得拜拜菩薩。 會試雖然考九天,但是分三場,所以傅臨安三日后便可回來住一晚。 相比于連著考九天的鄉(xiāng)試,能夠中途回來兩回的會試已經好多了。 蒔七看著外頭的天色,心里七上八下的,睡不好,吃不進任何東西。 她心里時刻都在想著傅臨安,他要是在考場里受涼了怎么辦,要是分到的號房是臭號怎么辦,要是風爐的炭不夠了怎么辦。 清秋看她一直坐立不安的,有心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那邊廂,傅臨安已經拿到了考卷,第一天考的是四書里的經義,經義,其實就是以經書中文句為題,應試者作文闡明其義理。 他看了一眼題目,覺得不難,思量了片刻,便提筆開始答題了。 答完題,他才發(fā)現自己的手已經凍僵了。 但是幸好字寫得還不錯。 第二天考的是詩賦,題目是賦得“云補蒼山缺處齊”,得“山”字,五言八韻。 傅臨安想了想,在自己以前準備的詩賦里找了一個立意略為相近的,然后改了改,謄在了卷子上。 第四百九十七章 畫中嬌(七) 第一場終于考完了,蒔七給他準備的棗酒已經被他喝完了。 棗酒,是禮部列的名項里可帶的,因為可以御寒。 考完出場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打著噴嚏,還有人臉色緋紅,很明顯已經受了寒。 流泉眼尖,一看見傅臨安,便逆著人流擠了過來,此刻的貢院外皆是等候的人。 傅臨安披上流泉圍過來的大氅,舒服的忍不住嘆了口氣,坐上馬車之后,他才道:“可見閎毅出來了嗎?” 流泉連忙道:“閎三爺已經回去了,他出來的時候,滿臉通紅,恐是受了寒?!?/br> 傅臨安一聽,不由蹙了蹙眉,他自然也是希望好友能和他一起考中,那他們以后不僅是好友,更是同年。 可是聽流泉的意思,閎毅似乎不太好。 回了傅家,剛過二門,傅臨安就看見蒔七正站在抄手游廊等著他。 他連忙迎了上去:“怎么不在房里等著,這外頭多冷???” 蒔七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心疼道:“快進去吧?!?/br> 傅臨安下巴上滿是胡渣,眼眶周圍一圈青灰色,一看就是這兩天沒睡好。 先去了朝暉堂給傅老太太和周氏報了平安后,傅臨安就和蒔七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清秋奉上一碗姜湯,傅臨安喝下之后,又請了大夫來診脈。 大夫說沒什么大礙,傅家上下這才松了口氣。 傅臨安強撐著困意和蒔七說了會兒話,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他睡覺的時候,蒔七便坐在軟榻上,靜靜的幫他做開春穿的外袍。 她看著沉睡中的傅臨安,眼眶一紅,近一個月來,他真的是瘦了一圈,科考真的太折磨人了。 四爺這還是衣食無憂,前前后后都有人伺候的。 想想那些寒門學子,恐怕更不好過。 傅臨安在家待了一天,十二日的時候,便又動身去貢院了。 他這一走,整個傅家上下的心也跟著他去了貢院。 但是沒辦法,士農工商,想要成為人上人,就得吃得了這種苦。 第二場入場的檢查和第一場不遑多讓,傅臨安進了號房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風爐點上了。 第二場是五經題,題目是“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厥貢璆鐵、銀鏤、砮磬、熊羆、狐貍、織皮。吉日為戊。叔孫豹會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wèi)石惡、陳孔奐、鄭良霄、許人、曹人于宋。襄公二十有七年。命大師陳詩以觀民風,命市納賈以觀民之所好惡?!?/br> 這是一道截搭題,第一句“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出自,第二句“厥貢璆鐵、銀鏤、砮磬、熊羆、狐貍、織皮”則是出自。 第三句“叔孫豹會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wèi)石惡、陳孔奐、鄭良霄、許人、曹人于宋。襄公二十有七年。”出自于。 而最后一句“命大師陳詩以觀民風,命市納賈以觀民之所好惡”卻是出自。 這樣的截搭題前言不搭后語,偏偏還要求舉子們將其聯系起來,并作文。 傅臨安沉思良久,終于提筆在稿紙上先擬了一篇,確認無誤之后,才緩緩謄抄到卷子上。 會試結束后,其中有一項流程便是核對稿紙和卷子上的內容。 傅臨安審題用了半天,等到他將考題謄抄完畢,考場上已是燈火通明了,他將卷子放在號房窗口前,這才站起身,用風爐煮了點東西吃。 第二場考完出來,流泉便匆匆迎上了道:“剛剛閎三爺被人抬出來了?!?/br> 傅臨安大驚:“什么?” 等到他回了傅家,傅老太太便連忙拉著他左看右看,一口一個心肝rou受苦了。 惹得傅延禮忍不住道:“娘,但凡參加科考的學子,都是這么過來的?!逼鋵嵥胝f的是,他當時也是這么過來的,怎么不見老娘這么心疼他? 傅老太太也不理他,只是拉著傅臨安的手抹眼淚。 后來傅臨安才知道,因為韓閎毅被抬出來的消息,所以傅家人都嚇了一跳,生怕他也受不住。 按例又請了大夫過來診脈,沒什么大礙。 傅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放傅臨安回去休息了。 回了房,蒔七細細跟他說了韓閎毅的事,原來第一場考完,他就已經受了寒,在家吃了一天藥,誰都勸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