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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搖頭,眼淚橫流:“沒有清秋??!只有宛秋!只有宛秋!” 一瞬間,蒔七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離了一半,她無力的坐會榻上,怔怔道:“那宛秋人呢?” “宛秋回來的路上……病死了……”曹嬤嬤幾乎是嚎啕大哭,在地上跪著爬到蒔七腳邊,緊緊抱著她的腿,大哭道,“宛秋,是不是你回來了?奶奶身子弱,你不要折騰她了,奶奶向來對你不薄啊,你投胎去吧,我一會兒給你多燒點紙錢,你不要折騰奶奶了……” 有那么一瞬間,蒔七覺得自己瘋了。 真的瘋了。 怎么會沒有清秋呢?她腳上的繡鞋還是清秋納的,她穿的里衣也是清秋做的,怎么會沒有清秋呢? 蒔七怔怔的坐在榻上,任由曹嬤嬤抱著她的腿哭。 傅臨安自外頭回來,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這么個場景,他蹙了蹙眉,上前一把拉起曹嬤嬤:“這是怎么了?” 曹嬤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四爺……四奶奶她……被宛秋纏上了……” 蒔七抬眸怔怔的望著傅臨安,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詢問他:“沒有清秋?只有宛秋?” 第五百一十四章 畫中嬌(二十四) 傅臨安一怔,眸底旋即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他轉眸對曹嬤嬤道:“你先下去吧?!?/br> 曹嬤嬤一面抹著眼淚,一面轉身出去了。 待屋內只剩下傅臨安和蒔七兩人時,他走到她身側坐下,正要抬手將她擁入懷中,卻聽到她平靜的聲音:“我做夢了?!?/br> 傅臨安輕聲道:“夢到宛秋了?” “夢里有個老者?!鄙P七目光直視前方,靜靜的道。 他輕撫著她頭發(fā)的手微微一頓,片刻才笑了笑道:“婳兒,你受驚了,需要好好休息?!?/br> 蒔七忽然轉眸看著他:“我是怎么失憶的呢?” 傅臨安薄唇揚起一絲淺淺的弧度,輕聲安慰:“婳兒,不要胡思亂想了,如果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 “可是我想記得?!彼驍嗔怂脑?。 傅臨安眸光漸漸深邃,大掌輕撫著她的發(fā):“好,一定會想起來的?!?/br> 蒔七乖順的被他輕擁在懷里,她的臉頰輕輕貼在他的胸膛上,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是半點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她想要更確認一點。 她的手順著他的衣裳正要心口摸去,可是就在她快要摸到他心口的時候,他的大掌猛地捉住了她。 傅臨安低眸含笑道:“有些癢?!?/br> 蒔七也揚唇笑了笑,不過卻沒再繼續(xù)。 臨行前,大夫人聽說了蒔七被邪祟沖撞一事,遂將自己那開了光的鐲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菩薩會護著你的?!?/br> 蒔七低眸笑了笑:“靜好多謝大伯娘?!?/br> 告別了傅家人,傅臨安和蒔七等人正式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蒔七臨窗而立,目光落在外頭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自那日之后,她的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如果你懷疑,身邊最親近的人為你虛構了一個人生,你還能相信誰?你看到的世界,并不一定是真實的,更何況是別人要你看的?!?/br> 她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誰說的,可是自那日后,便反反復復的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有些東西確實是不一樣了。 至少于她而言,她開始懷疑周圍的一切。 明明是活生生的清秋,卻在某天說沒就沒了,她生活過的痕跡像是被什么徹底抹掉了一般。 她甚至后來試探著問過曹嬤嬤,她的鞋襪,她的里衣,是誰幫她做的呢? 曹嬤嬤道:“宛秋?!?/br> 又是宛秋! 就好像,清秋根本不存在一樣,她有時候也恍惚了,難道真是她出現(xiàn)幻覺了? 可是每當她冒出這樣的想法,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夢,那個有著沙啞嗓音的老者。 所有人都以為蒔七恢復如常了,曹嬤嬤甚至還謝天謝地的說什么宛秋終于不再折騰奶奶了之類的話。 可是她卻知道,她心里這顆懷疑的種子,正在生根發(fā)芽,且逐漸壯大。 在回程的路上,蒔七某天聞見飯桌上的魚湯,便忍不住干嘔,曹嬤嬤卻是一臉欣喜的望著她。 蒔七一臉茫然。 待船上的大夫診完脈后,同樣是一臉喜色拱手道:“恭喜夫人,夫人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br> 一個月? 蒔七怔怔地摸著自己的小腹,她心情有些復雜,她盼了這么多年的孩子,竟然出其不意的來了。 曹嬤嬤笑得一雙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她一面大夫賞錢,一面送他出去。 “太好了,真是老天爺開眼,奶奶終于有身孕了,這下回京城去,夫人不會給姑爺塞人了?!辈軏邒哒麄€人很是興奮,幾乎坐不住,連忙安排著接下來對蒔七的特殊照顧。 傅臨安從外頭回來,就看見下人們各個都是喜上眉梢的樣子。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不由問道。 曹嬤嬤笑瞇瞇的看著他,卻不說話,而是又轉頭去看蒔七。 蒔七回過神來,面上滿是笑意:“臨安,我們有孩子了?!?/br> 傅臨安一怔,旋即疾步走到她身邊,眼底滿是狂喜:“真的?” 蒔七含笑點了點頭。 傅臨安的手想要摸上她的小腹,卻在她肚子前一寸之地停住了,他忽又收回了手,兩手搓著,面上有些無措。 蒔七笑著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一旁的曹嬤嬤和小丫鬟早就笑得不行了,這樣的傅臨安,她們還是頭一回見。 因為蒔七有了身孕,下人們的照顧就精細多了,就連傅臨安也會時不時過問。 只是不太好的是,她聞不得一丁點腥味。 可眼下是在船上,最不缺的就是魚了,傅臨安特意跑去和廚房說,讓他們不要送魚過來。 可是奈何蒔七的嗅覺實在是敏感。 廚房雖然沒有送魚過來,但是餐具以及其他食物上多多少少還是沾了魚腥味。 以至于沒幾天,她就已經瘦了一圈。 曹嬤嬤心疼的不得了。 傅臨安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不過多時,他又回來了,手里拿著一顆藥丸。 “吃了它?!彼麑⑺幫杷偷剿拇竭?。 蒔七蹙了蹙眉:“這是什么?” “我在一個神醫(yī)那里求來的,他說這藥丸能壓女子孕吐?!?/br> 曹嬤嬤連忙道:“四爺,可不敢,誰知道那神醫(yī)是不是什么赤腳大夫,也不知道這藥丸里到底加了什么,還是別給奶奶吃了?!?/br> 傅臨安卻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端過桌上的茶盞柔聲道:“婳兒,你信我,我不會害你的?!?/br> 蒔七眸光怔忪的看著他俊朗的側顏,看著他親自將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