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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出氣?還是因為我擋了她的路?”蒔七道。 嫵姬聞言,嗤笑一聲道:“萇黎不過是她的一顆棋子罷了,幫棋子出什么氣?” 那就是擋了那人的路了。 月上柳梢頭,,天寧山漸漸陷入了靜謐之中。 蒔七躺在床榻上,久久無法安眠,她一直在想白日里嫵姬說的那些話。 耳邊是朱雀綿長淺淡的呼吸聲,蒔七轉(zhuǎn)了個身,面對著對床的朱雀,目光凝著她久久不語。 “咦,小朱雀,你怎么又躲到樹上去了?” “我才不叫朱雀!” “我喜歡喚你小朱雀。” “為什么?” “因為你總是穿一身紅裙子?!?/br> “那我是朱雀,你是什么?” “我是玄武。” “哈哈哈玄武我知道,是只大烏龜?!?/br> “什么烏龜,我才不是烏龜?!?/br> “我知道,你是五哥哥嘛!” 蒔七眸光怔忪的凝著朱雀的睡顏,良久,才緩緩翻了個身,望著床榻上的帷帳。 她唇角不由勾起一絲嘲諷,黑夜中,一聲輕笑若有若無:“呵,朱雀玄武。” 自那日嫵姬告訴蒔七,萇黎背后之人一直在找她后,她便又低調(diào)的多了。連著幾個月后,天寧宗忽然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至少對外門弟子而言,是件大事了。 內(nèi)門弟子原本數(shù)額已滿,可是就在前不久,有個內(nèi)門弟子被三長老收為了親傳弟子,所以便要從外門弟子中挑選出一個,成為內(nèi)門弟子。 一時間,外門弟子之間變得波濤暗涌。 朱雀和蒔七之間,也因為這件事,變得有些微妙。 施宜然再次找到蒔七,希望她幫他送東西時,蒔七笑了笑道:“以后幫不到師兄了?!?/br> 他一怔,旋即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因為內(nèi)門弟子一事?” 蒔七微微頷首。 其實這件事,施宜然也察覺到了,那些很有希望成為內(nèi)門弟子的外門弟子,彼此之間都暗流涌動。 朱雀和杜君卿都在之列。 “朱雀性子強。”施宜然想要安慰蒔七,可是又不知從何處下嘴,“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蒔七笑了笑:“怎么會?!?/br> 施宜然連忙道:“那就好,那就好?!闭f著,他就像將懷里的東西塞給蒔七。 蒔七無奈的推了回去:“師兄,我已經(jīng)好些天沒有看見朱雀了,真的幫不了你了。” 施宜然一愣:“那她去了哪里?都不回房的嗎?” “許是在后山修煉,又或是去了藏書閣,我也不知道。” 施宜然有些失望,蒔七見狀,遂道:“師兄若想見朱雀,何不自去找她?” “我……”他心慕朱雀,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但是他每次對上朱雀那張臉,臉瞬間緋紅一片,話都說不出來。 蒔七笑道:“你若是連話都不敢和她講,又怎么能指望她對你另眼相看呢?” 施宜然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忽然瞥見蒔七的身后,遂小聲道:“迎白師姐好像再找你,我先回去了?!?/br> 蒔七回眸一瞧,果然看見迎白正立在廊下,微笑的看著她。 施宜然對著迎白行了個禮,然后便離開了。 迎白見他走了,這才走向蒔七。 “迎白師姐?!?/br> “他是哪個?”迎白笑著道。 蒔七抬眸望了望施宜然遠去的身影:“他是撫寧施家的,名喚宜然?!?/br> 迎白眼眸微微瞇起:“撫寧施家,富甲一方?!?/br> 蒔七笑了笑道:“不知迎白師姐找我可有什么吩咐?” 迎白回過神來,親昵的挽起了蒔七的胳膊,笑道:“說什么吩不吩咐的,怪生分的?!?/br> 蒔七心底嗤笑一聲,迎白向來捧高踩低的,以往看見她,都是甩個大白眼就走,現(xiàn)在居然會挽著她的手,說什么生分不生分的話,當著是稀奇。 事有反常即為妖。 她倒要看看迎白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第五百四十章 碎骨(七) 迎白笑盈盈的抬手替蒔七撣去肩上的落葉:“縱然是撫寧施家,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商賈人家,施宜然資質(zhì)平庸,只怕這輩子都只會是個外門弟子了?!?/br> 蒔七受寵若驚的問道:“君卿不明白師姐額意思?!?/br> 迎白笑著道:“若是等你成了入了內(nèi)門,以你的資質(zhì),便是成為長老的親傳弟子也是大有可能的,到時候什么樣的男子沒有?” 蒔七心中暗自嗤笑,原來迎白是以為她喜歡施宜然,所以“苦口婆心”的勸說她。 “師姐誤會了,師兄喜歡的是朱雀,并非是我?!鄙P七說這話時,臉頰適時的紅了幾分,言罷,還赧然的低下了頭。 迎白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面上還是笑著:“原來施宜然竟是喜歡朱雀?” “很多人都知道的?!鄙P七依舊低著頭,只是這次略顯了幾分失魂落魄。 迎白面容隱隱有些不耐煩,片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朱雀的靈根不如你,等你入了內(nèi)門,還愁施宜然不會對你另眼相看?” 一提及此事,蒔七便搖了搖頭,神色隱隱有些落寞:“師姐,朱雀的靈根并非在我之下,這次入選內(nèi)門,恐怕是無望了?!?/br> “我倒是覺得朱雀不如你,就是不知她為何處處壓你一頭,你竟也不生氣?” 蒔七聽了她的話,低頭死死的咬著唇,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迎白見狀,遂又道:“朱雀不過是漂亮了些罷了,若論修為,她遠不如你,就像施宜然,他看中的也不過是她的那副皮囊,這樣的男人,你又喜歡他作甚?” 蒔七被她激得終于忍不住道:“師姐莫要說了?!?/br> 迎白眸底掠過一絲得意,片刻沉沉嘆了口氣:“我不過是替你不忿罷了,你若是不喜歡,我便不說了?!?/br> 蒔七松開死咬著的下唇:“不是不喜歡,師姐莫怪?!?/br> 迎白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若是想進內(nèi)門,我倒是可以幫你?!?/br> 蒔七聞言,猛地抬眸望著她,眼底盛滿了希冀的光:“師姐要幫我修行?” 迎白笑了笑道:“修行還得靠你自己,但是只要你肯,我便可幫你入了內(nèi)門?!?/br> “我愿意的?!?/br> 似乎是蒔七殷切的樣子取悅了迎白,她心情大好的笑道:“那好,等我來找你?!?/br> “多謝師姐?!?/br> 迎白走后,蒔七回了房,嫵姬忽然出聲道:“萇黎出手了?” “應(yīng)該是她?!?/br> 蒔七蹙著眉在桌邊坐下,若有所思,萇黎應(yīng)該只是試探,這種試探,她不屑于自己出手,所以便吩咐了迎白來做。 不得不說,迎白這個狗腿子,真是當?shù)玫欠逶鞓O。 天塹閣內(nèi),迎白走進屋內(nèi),卻并不出聲,只是立在一旁等候萇黎。 約莫著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