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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方才的事,獻姬也有所耳聞。 獻姬什么也沒說,只是倒了杯茶推給般若,般若手捧著茶盞,半晌才道:“殿下有事瞞著我,他不肯說?!?/br> 獻姬抬眸望她,般若便將方才的事都說了一遍。 其實在酈歸被拖下去,而他說的第一遍他沒有不信她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拓跋戎奚一定是有什么事瞞著她。 酈歸說那些話的神色很明顯不像是造謠,也許對她而言,這些就是事實,但是般若又確實是和大兄清清白白的,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到底是誰在后背要捅她刀子,讓酈歸來做這個替死鬼? 而這件事,拓跋戎奚又很明顯是知情的,他卻不肯說,哪怕他知道會被自己誤會也不肯說。 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般若來之前坐在妝奩前想了半晌,最終決定問一問侍人柯圩,但是拓跋戎奚若是不肯說,那侍人柯圩必定也不會讓她見的。 所以,她想到了獻姬。 直覺告訴她,獻姬一定有辦法,她在宮中混跡這么多年,就連南里滄月的事都知道,也應當能幫她打聽到侍人柯圩的位置吧。 獻姬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道:“好?!?/br> 獻姬雖然答應幫助般若,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三日后,她告訴了般若有關(guān)侍人柯圩的現(xiàn)狀,然后在般若只帶了敏娥去找柯圩的同時,她也帶著婢女去找了拓跋戎奚。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能讓她徹底改變現(xiàn)狀! 侍人柯圩就被關(guān)在小刑宮里,獻姬已經(jīng)幫般若打點好了,般若的一路很是順利。 陰冷潮濕的牢房中,柯圩正坐在墻角,麻木的數(shù)著頭發(fā)上的虱子:“十二,十三,十四……” 敏娥上前拍了拍牢門:“侍人柯圩,般若公主來看你了?!?/br> 般若公主這四字恍如一束光,嘭的照進了侍人柯圩的眼睛里,他的眼睛霎時間一陣明亮,如狗一般的撲上前:“公主!公主,小臣知錯了,小臣不該幫著廢君,不該助紂為虐!求求你公主,放了小臣吧!” 般若緩緩蹲下身,面無表情的道:“你知道什么,如實說來,若是有半點虛假,我現(xiàn)在便要了你的命!” 她此刻眉目間看不出神色,可是袖中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那邊廂,獻姬已經(jīng)到了拓跋戎奚的小寢前。 “勞煩大人通稟。”獻姬十分客氣的對侍人鑊道,侍人鑊還是頭一回見她這樣沉著,不禁多看了一眼,才走進殿內(nèi)。 拓跋戎奚的下巴滿是青青的胡渣,眼眶一圈青灰,看上去十分憔悴。 聽到侍人鑊獻姬求見,當即便心生煩躁,“不見!” 侍人鑊猶豫片刻,想起獻姬那不同于尋常的神色,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又瞧見拓跋戎奚的神色,遂又選擇了緘默,他喏了一聲,正要轉(zhuǎn)身,卻又聽到拓跋戎奚道:“算了,讓她進來吧?!?/br> 獻姬如愿走進了小寢,行跪拜大禮:“妾拜見殿下?!?/br> 拓跋戎奚沉沉的望著她:“你來做什么?” 獻姬道:“殿下,此時若夫人,已經(jīng)去了小刑宮。” 這話一出,拓跋戎奚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可獻姬卻繼續(xù)道:“妾私以為,殿下此事處理的不夠妥當?!?/br> 拓跋戎奚聞言駐足,瞇了瞇狹長的眼眸,卻沒有說話。 獻姬緩緩抬眸望著他:“妾猜想,殿下一定是以為這樣是為了若夫人好,對么?” “孤……” 還不帶拓跋戎奚說完,獻姬已經(jīng)打斷了他:“殿下真以為讓若夫人一輩子都蒙在鼓里,對一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感恩戴德,這就叫對她好了么?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可殿下卻偏偏選擇了這條,除了感動了殿下自己,又能感動的了誰呢?” 拓跋戎奚眉心緊鎖,眼底蘊著一絲薄怒。 獻姬輕笑一聲道:“殿下先別惱,待妾說完,殿下再做決定。妾私以為,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件事遲早是要曝光的,殿下現(xiàn)在做的不過是讓真相延后,讓若夫人一直以那畜生為尊長,試想,若是此事是五十年后再被捅出來,屆時若夫人是否已經(jīng)將那畜生尊奉了近七十年之久,這對若夫人的打擊,只會比現(xiàn)在大的多!” 拓跋戎奚薄唇緊抿,坐在椅上,久久不語。 “再者,若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疑問,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傷心也就是一時的,接下來的幾十年里,殿下都可和若夫人恩愛如初,而非形同陌路。”講到這里,獻姬見拓跋戎奚明顯有些動搖了,她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殿下也總要為自己考慮才是?!?/br> 第六百三十章 鎮(zhèn)魂歌(五十三) 獻姬的話音落下,殿內(nèi)陷入了沉默之中,拓跋戎奚單手死死的抓著椅子的扶手,青筋暴起。 就在此時,侍人鑊匆匆從外頭走了進來,面上帶著焦急之色。 “殿下,若夫人暈倒在了小刑宮?!?/br> 拓跋戎奚聞言,猛地站了起來,獻姬見狀,驟然出聲道:“殿下,長痛不如短痛!” 話音落下,拓跋戎奚又坐回去,半晌才啞著聲音道:“請醫(yī)官過去?!?/br> “是?!笔倘髓Z應聲而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拓跋戎奚抬眸凝著獻姬,眸底隱有幾分不善,獻姬卻是微微一笑道:“殿下可以動身去看若夫人了?!?/br> 殿中安神的熏香裊裊升起,人影攢動,腳步聲卻輕不可聞。 般若昏昏沉沉的,腦海中如走馬燈一般回閃著在於陵氏的場景。 大兄笑她孩子氣,卻還是將那糕點親手給她喂下,場景一暗,她仿佛看見了大兄的臉變成了那個強迫她的人。 她掙扎著,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可是沒有人能幫她。 拓跋戎奚坐在床榻旁,靜靜的握著她的手,看著她額間出了細密的冷汗,仿佛夢魘了一般,他心里難受的厲害,只能拿著帕子一遍一遍的替她擦著冷汗。 “阿若,我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他沙啞著聲音喃喃著。 般若的身子微微顫抖,似是覺得冷了,拓跋戎奚上前探了探她的身子,卻燙得厲害,她口中囈語著,“冷……” 拓跋戎奚神色一慌,連忙對著殿外喊道:“快,請醫(yī)官過來!” “若夫人這是急火攻心……” 般若沉沉地迷糊著,恍惚中,仿佛聽見有人在說話,腦子里嗡嗡地響著,她好想坐起身看看,可全身就像是萬馬奔騰碾壓過一般,半點使不上勁兒。 她燒得厲害,整個人都陷入了無止境的夢魘。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終于從夢魘中逃了出來,她的燒漸漸退了,可還是一直昏睡不醒。 連著三日,般若只覺得昏昏沉沉,偶爾睜開眼,依稀看見有人影在眼前晃動,只渾身綿軟無力,眼前像是起了層薄薄的霧氣,如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