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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王駕崩,全國服喪。 止姜和敏娥將宮中布置了一番,又將般若身上的穿戴全部換成了素縞和銀釵,短短半日,整個千古國王宮上下,全是披麻戴孝。 拓跋戎奚不在,作為妾夫人的般若和獻姬自然是要去代為守靈的。 巨大的棺樽放在靈堂的正中央,棺樽前是一個炭盆,里頭燃燒著紙錢。 南嬙在旁邊哭得幾欲暈厥,長子不在,拓跋疏擔(dān)起了整個喪事的重任,他一面要接待群臣,一面還要安慰傷心欲絕的南嬙。 就連般若和獻姬,他也照顧到了。 沒有平日里的輕浮,全部按照禮數(shù)來。 一時間,喪事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條,士大夫們也對他有所改觀,私底下贊不絕口。 就在喪事盡然有序的進行時,前方忽然傳來消息,卑盧氏反叛,伙同沽墨國設(shè)陷,坑害前去增援的千古國兵士。 南嬙一接到消息,頓時天旋地轉(zhuǎn),一頭栽倒在地。 第六百三十六章 鎮(zhèn)魂歌(五十九)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南嬙抬進小寢宮里歇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嬙這才堪堪轉(zhuǎn)醒,一睜眼,她就拉著一旁婢女的手急切道:“戎奚,戎奚沒事吧?” 婢女眼眶通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后……殿下他……” 就在南嬙暈倒之后,又傳來一封急報,卑盧氏和沽墨國聯(lián)手,設(shè)陷千古國援兵,一萬精兵無人生還。 南嬙目光怔怔的看著殿中跪著啜泣的婢女,又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的手死死的抓著身上的錦被,半晌,才咬著牙道:“叫公子疏過來!” 此時的拓跋疏,正在忙著代為處理政事。 一聽說南嬙找他過去,薄唇噙著一絲譏笑,片刻,才負手于身后,抬腳往南嬙小寢宮而去。 一進門,還未出聲,一個茶渣便飛了過來,拓跋疏一個閃身,只聽咔嚓一聲,茶盞在他腳邊砸了個粉碎。 拓跋疏冷笑一聲,抬手讓殿內(nèi)伺候的人都退去。 此時南嬙正靠著床榻,一眼都不肯看他,拓跋疏慢條斯理的坐在桌旁,替自己倒了杯茶,道:“這是怎么了?” “你騙我!”南嬙猛地回眸,眸底滿是恨意。 拓跋疏唇角牽起一絲譏笑:“哦?那又如何?” 他確實騙了她,但是也未曾騙她。 他一開始確實是喜歡她的,但是他發(fā)現(xiàn),無論是君父還是他的好阿南,心里最重要的都是太子奚。 南嬙和他私通,究竟是愛他,還是為了給拓跋岐連戴綠帽子,他難道會看不清? “你!禽獸!你還我兒命來!”南嬙一聽他承認了,氣得渾身發(fā)抖,跌跌撞撞的從床榻上下來朝他撲了過去。 拓跋疏見狀,抬腳狠狠的踹在她的心窩上,將她踹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來。 他唇角帶笑,眼底蘊著狠厲,緩緩蹲下身,一手捏起南嬙的下巴,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了今天,忍了多少個日夜,在你們都不把我當(dāng)人看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天?” “君上何曾不把你當(dāng)人?我何曾不把你當(dāng)人?戎奚又何曾不把你當(dāng)人?”南嬙唇角流下一抹殷紅,眸底滿含著恨意。 拓跋疏松開鉗制著她下巴的手,緩緩站起身,低眸撣了撣身上的浮塵。 “說這些都晚了,大哥已經(jīng)死了,三弟年幼不成氣候,眼下唯有我一個成年的公子,你若是識相點,我尚且還能對你幾分溫存?!彼従忁D(zhuǎn)身,輕笑一聲,又道,“對了,忘了告訴你,現(xiàn)在朝野上下已經(jīng)知道了大哥的死訊,相信不久,政事堂就要商議著立我為君了?!?/br> 言罷,他朗聲大笑,推門而出。 自此,南嬙被變相軟禁起來,拓跋疏對外宣稱她憂思過度,大病了。 夜深了,靈堂只剩下拓跋疏一人,他屏退左右,大馬金刀的坐在跪拜的蒲團上,身邊是一壺酒。 他一面飲酒,一面低聲笑著,半晌才緩緩道:“君父,大哥死了,相信你已經(jīng)在下面看見他了吧?!?/br> 言罷,拓跋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輕嘆了口氣,似是感慨:“君父啊,你一輩子都沒瞧得上兒子,兒子偏要做件大事讓你看看,沒有你的扶持,兒子照樣能當(dāng)千古王!憑什么大哥自小就得你愛見,我卻像個傀儡一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上回你和大哥聯(lián)手擺了沽墨國一道,你覺得伯子期能善罷甘休?君父,你英明了一輩子,最后竟是栽在了你最瞧不上的兒子手里,諷刺么?” 拓跋疏一壺酒接著一壺酒的灌下,口中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上回伯子期被反擺了一道之后,自然不甘心,他先是秘密去了卑盧氏,和卑盧王密謀,又讓潛伏在千古國的細作去拉攏拓跋疏。 他算準了拓跋疏一定不甘屈于拓跋戎奚的榮耀下,許諾可助他登基,前提就是殺了拓跋戎奚,以解心頭之恨。 拓跋疏沉思好些日子,終于答應(yīng)了。 他本就和南嬙勾搭成jian,自然有許多便利條件,萬事俱備之時,他和南嬙私會的時候,故意讓人以王后抱恙的名義去請拓跋岐連過來。 當(dāng)時的王后小寢宮內(nèi)外,早已都是他布置下的人。 拓跋岐連一進來,便踏進了這個網(wǎng)里,死不瞑目。 拓跋疏鼓動南嬙和他一起,讓她殺了拓跋岐連,在這之后,他說服南嬙,拓跋戎奚必須離開王都,才能行安葬拓跋岐連。 南嬙本不愿,眼下拓跋岐連死了,拓跋戎奚正好可登基,她不想旁生事端。 可是拓跋疏卻和她說,拓跋岐連死了,作為長子的拓跋戎奚是必須要替他換上孝衣,并潔面梳發(fā)的。 拓跋戎奚自小熟識各種各樣的兵器,他只需一眼,就能瞧出拓跋岐連身上的傷口,乃是拓跋疏的佩劍所致,他問南嬙,“難道你非要我死了才甘心么?我落得如今這個地步,難道僅僅是為了我自己?” 確實,拓跋疏一步步的籌謀,確實是為了他自己。 但是南嬙本就耳根子軟,聽不得他幾句說的,便堪堪答應(yīng)了下來。 拓跋疏又說:“正好卑盧氏來了急報,就讓大哥走一遭,大哥打了無數(shù)的勝仗,還能怕區(qū)區(qū)這個小戰(zhàn)役不成?” 其實這個時候,沒有什么沽墨國侵犯卑盧氏,一切都是伯子期、卑盧王和拓跋疏謀劃的結(jié)果。 拓跋戎奚帶著一萬精兵前往卑盧氏增援,一進入卑盧氏的境內(nèi),便被大軍扣下。 伯子期帶著五萬精兵,并著卑盧氏的兵馬,直接包圍了拓跋戎奚的軍隊,兩軍廝殺,千古國兵士無一生還。 拓跋疏絮絮叨叨的說完,抱著酒壺倚著棺樽沉沉的睡去了。 此時,簾幔后頭隱隱出現(xiàn)一個人影,不多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般若自簾幔后頭走了出來,尚沉浸在滿腔的震驚和悲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