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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能做。 是君豐告訴他的,他是天神,是天庭的神官,不能插手人間的戰(zhàn)事,所以他聽著人間信徒口中的溢美之詞漸漸變成了怨語,他的心宛如刀割。 他不能,因為他是神官! 可是憑什么同樣身為神官的扶九殷卻可以?他不明白,同樣都是天神,同樣都是君豐手下的神官,他不能做的事,可是扶九殷卻可以? 那個國家在危急存亡的關頭,扶九殷身為天神,卻插手了人間的戰(zhàn)事,使得那個國家反敗為勝。 戰(zhàn)后,那個國家的百姓憤懣于執(zhí)陵的無用,為他燒香進奉香火,可是危急關頭卻一點用都沒有,他們打翻了給他的貢品,摧毀了他的神像,大火燒掉了供奉他的宮觀,一時間,那個國家上下,竟是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座供奉他的宮觀。 他們轉而改信扶九殷,為他修建了無數的宮觀,供奉香火,曾經信仰他的信徒們紛紛轉信了扶九殷。 而這一切,都被在云層后頭的執(zhí)陵,盡數收于眼底。 那個讓他以命相護的國家,最后竟然這樣對他,他成了人人喊打的無能者,而扶九殷卻成為了他們心中的天神。 當真是可笑至極! “神官本就不可以插手凡間的戰(zhàn)事,為什么扶九殷可以?帝君難道包庇了他?”姒姮聽到這里,忍不住蹙了蹙眉道。 她比扶九殷和執(zhí)陵飛升的都要早,這么多年,不算以陰夫人那次,除此之外,她從未見君豐責罰過扶九殷。 執(zhí)陵冷笑一聲:“帝君說扶九殷有因果未消。” 那個國家的皇帝,十四五歲的時候曾經救過還是凡人的扶九殷一命,幾十年后,少年成了頭發(fā)蒼白的皇帝,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夠退敵三千里。 扶九殷飛升后,才發(fā)現自己在凡間還有因果未消,也就是曾經的少年救過他一命,他還尚未報恩。 他托夢給老皇帝,問他可有心愿未了。 老皇帝在夢中老淚縱橫,說自己英明了半輩子,沒想到活得越老反而越糊涂,若是上蒼開眼,他愿意用剩下的陽壽換取退敵三千里。 扶九殷道,不要他的陽壽,只因他年少的善舉,換來了他現在的心愿。 言罷,扶九殷便消失了,老皇帝的夢也醒了,夢醒后,老皇帝連忙召見國師,想要解夢。 國師連忙跪下報喜,說是大吉之兆。 老皇帝卻憂心忡忡,揮了揮手就讓國師退下了,其實他是在想那個夢,夢里出現的那個年輕男子,像極了一個人。 老皇帝思來想去,忽然在一日就要入睡之前,,猛地從榻上驚了起來,他想起來了,夢里那個男子,不就是敵國幾十年前自戕的長安將軍么? 都說長安將軍死后飛升成神了,敵國修建的不少供奉他的宮觀! 想到這里,老皇帝這下更是睡不著了,他一想長安將軍死前的那場戰(zhàn)役,就是他發(fā)動的,長安將軍怎么可能還會幫他呢? 不報復就算慈悲了。 其實說來也是很有意思,在老皇帝十四五歲的時候,他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那時兩國還沒有交戰(zhàn),來往通商很是自由,他也曾微服去過兩國交界游玩。 路上救過一個身負重傷的年輕男子,他也不知道那是誰,只是隨手便救了下來。 男子醒后,說日后必要報答于他,可是老皇帝卻拒絕了,夢中,長安將軍說過自己是十四五歲的時候救過他,那么現在想想,他救下的那個人應當就是長安將軍無疑了。 那次游玩還發(fā)生了一件事,他留了點散碎銀兩給男子后,便帶著下人離開了。 之后遇到了一個惡霸,那惡霸明顯就是碰瓷兒的,狠狠的撞了他一下后,便嚷嚷著要他賠錢。 他自然不肯,可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惡霸一聲令下,竟是從四處的巷口涌出一幫人,他的手下架不住人多,身負重傷。 惡霸搶走了他身上的銀兩,還逼著他從他胯下爬過去! 如此奇恥大辱,他咬著牙發(fā)誓,若是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讓報復回來。 再后來,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攻打那個國家。 其實也是年少氣盛,加之大臣們也十分贊同此事,說著敵國的皇帝昏庸怕事,說不定不敢迎戰(zhàn),還要割地賠款。 敵國的將軍,就是長安將軍。 敵國的皇帝昏庸怕事,可是長安將軍不是,后來他還略施小計,便離間了敵國皇帝和長安將軍。 所以,長安將軍的死,若真要說起來,似乎和他還脫不了關系。 老皇帝一想起這個事,就唉聲嘆氣,覺得長安將軍怎么也不可能幫著他們打自己國家的。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那個夢后不久,局勢漸漸發(fā)生了逆轉,他們最終竟然贏了,敵國退兵,且送來了休戰(zhàn)文書。 老皇帝大喜,他開始推翻了幾百年前為這個國家曾經奉獻過生命的執(zhí)陵的宮觀,大肆修建宮觀供奉長安將軍。 雖然他沒有將夢昭告天下,可是消息還是散布開了,百姓們深感長安將軍的大恩,且又有老皇帝的推行,眾人都信起了扶九殷。 消息傳到了敵國,也就是扶九殷原來的國家,皇帝忍不住哈哈大笑,“魏祁襄這是老糊涂了吧!”魏祁襄就是老皇帝的名字,而扶九殷原來國家現在這個皇帝,就是曾經逼死扶九殷那個皇帝的兒子。 雖然被迫休戰(zhàn)了,但是皇帝的心情卻很好,敵國老皇帝魏祁襄竟然信起了自己國家曾經的將軍,這多解氣! 第六百九十三章 誅天(五十三) 凡人間的喜樂,終究是傳不到天庭。 于執(zhí)陵而言,扶九殷搶走了他的信徒,搶走了他的榮耀,搶走了他曾最輝煌的過往,再沒有人記得那個被他們供奉的善清公子了,于凡人而言,他也只是執(zhí)陵神君。 這口氣,他怎能不怨? 說到底,什么因果未消,又有誰能證明?他怎知不是君豐搪塞他的一個借口? 畢竟君豐提攜扶九殷,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看吧,這件事過后,他的信徒少了許多,而扶九殷則搶走了他的香火和信徒。 只不過這些話,他是斷然不會跟姒姮說的。 姒姮沉默了片刻,道:“其實這事,也不怪扶九殷?!?/br> “不怪?”執(zhí)陵挑了挑眉,“你說不怪就不怪吧?!?/br> 旁人怎么想,和他無關,反正他這筆賬,遲早是要和扶九殷算的! 姒姮瞧出了執(zhí)陵的不悅,正要開口,執(zhí)陵已經緩緩站起了身,他低眸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皺,道:“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眼下最要緊的是以陰夫人?!毖粤T,執(zhí)陵便離開了。 是了,眼下最要緊的是以陰那個賤人。 想到這里,姒姮也站了起來,走進了內殿,只見里頭的架子上橫著一柄利劍。 她走到利劍前,抬手輕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