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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蒼羅似乎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將她鎮(zhèn)壓了數(shù)千年,她怎么可能不恨我呢?哪怕舍了她引以為傲的相貌,她也要離開我,她變成那樣子,連她自己都不認(rèn)識了,可是她還是要離開我。” 扶九殷還是沉默,蒼羅大帝和女歧之間的事,他不好多做評價(jià)。 他甚至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的往事,也便更不好開口了。 蒼羅說了兩句,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機(jī)械似的一步步的沿著石階往上走,也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忽然飄來一片青翠欲滴的樹葉。 那片樹葉在茫茫大雪中顯得格外醒目,縱然狂風(fēng)席卷著雪花,可是樹葉飄搖的姿態(tài)卻還是那樣怡然,扶九殷沉沉呼出一口氣,伸出了早已被凍僵的手,那片樹葉便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飄飄搖搖落在了他的掌心。 蒼羅見狀,抬眸看向他掌心的樹葉。 就在此時(shí),那樹葉傳來一道深沉的女聲:“道阻且長,二位請回吧。” 扶九殷一聽,連忙道:“我二人遠(yuǎn)道而來,有要事要懇求神女幫忙?!?/br> “我不是什么神女,你們要求的人也不該是我?!?/br> 蒼羅蹙眉和扶九殷對視一眼,緊接著道:“某愚鈍,還望姑娘點(diǎn)撥一二?!?/br> “我家尊上尚在午睡,來人一概不見,你們也莫要再往前走了,這條石階沒有盡頭的?!?/br> 扶九殷懇切道:“求姑娘幫忙通傳,九殷感激不盡?!?/br> 樹葉中再次傳來了那女子的聲音:“都說了尊上在午休,誰也不見?!?/br> 蒼羅抿了抿唇,撩起衣裳便跪在了滿是積雪覆蓋的石階上:“懇請姑娘通融,不然我倆便在此長跪不起?!?/br> 女聲隱隱漾起幾分惱怒:“隨你?!毖粤T,扶九殷掌心的那片樹葉便瞬間化為了齏粉。 扶九殷心情沉重,看見蒼羅一言不發(fā)的跪在石階上,他心一橫,也跟著跪了下去。 “九殷。”蒼羅忽然開口。 扶九殷答應(yīng)了一聲:“大帝有何吩咐?” “你后悔嗎?”蒼羅道,“后悔入天庭?” 扶九殷一怔,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我不后悔,雖然入了天庭后,我和她之間發(fā)生了太多超出我掌控的事,我也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她不是魔,或者我不是神官,也許我和她之間的事會容易許多??墒沁@世上哪有這么多也許?倘若我不是神官,她也必然不會認(rèn)識我,更不會隨著我去報(bào)恩。” 那樣也就沒有后來的事。 雖然痛苦一刀切,可是他也不會認(rèn)識她了,那樣子又有什么意義呢? 蒼羅聽了他的話,沒有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扶九殷才聽到他開口:“我后悔,我若是沒有入天庭,不是天神,也就不必顧忌太多了?!?/br> 那樣,就算嫵姬殺了那些神官,又與他何干? 只是,就像扶九殷說的那樣,這世上沒有那么多的也許,有些事就是冥冥中注定好了的。 第六百九十七章 誅天(五十七) 在這之后,扶九殷和蒼羅并未再說過任何一句話。 他們不知在石階上跪了多久,身上早就落了厚厚的一層積雪,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兩個雪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扶九殷覺得自己恐是撐不住了,他的神格在此處無用,根本抵擋不了這嚴(yán)寒。后來回了三界,他才知,原來自己和蒼羅在無欲仙山的石階上,足足跪了兩百多年。 若不是無欲仙山的主人醒了,恐怕他和蒼羅還要繼續(xù)跪下去。 就在扶九殷身形搖晃的時(shí)候,漫天大雪中飄飄搖搖飛過來一片樹葉,此次,是蒼羅用手接住了樹葉,只是那樹葉并沒有如同上回一般發(fā)出聲音。 蒼羅眸光中漾著幾分狐疑,就在此時(shí),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女子容貌清絕,神色清冷,看著跪在石階上的扶九殷和蒼羅,道:“尊上醒了,聽說你們來找他,讓我來問問你們?!?/br> 扶九殷一聽,心中大喜,難道無欲山的主人愿意幫他們了? “姑娘請問?!?/br> 白衣女子神色清冷,道:“尊上說,你們的來意,他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要問問你們,若想求得他出手,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就看你們愿意付出什么了?!?/br> 扶九殷忙道:“若是無欲尊上能夠救出式微,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價(jià)。” 白衣女子輕笑一聲,轉(zhuǎn)眸看向蒼羅:“你呢?” 蒼羅也道:“只要嫵姬安然歸來,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愿意。” 白衣女子笑了笑:“倒是不用你們的命,尊上說,他現(xiàn)在就缺兩個愿意給他當(dāng)牛做馬的,你們可愿意?” 扶九殷下意識和蒼羅對視了一眼,旋即雙雙道:“只要無欲尊上愿意出手,甘愿給尊上當(dāng)牛做馬?!?/br> “果真么?”白衣女子笑盈盈的望著他們,面上的笑意不及眼底,看得人一陣后背發(fā)涼。 她隨手指了指他二人身后的深淵,道:“從前出爾反爾的人,都死了,你們可要想清楚了?!?/br> 扶九殷薄唇微抿,道:“已經(jīng)想清楚了,絕不反悔?!?/br> “好!”白衣女子笑著變出了一條厚重的鎖鏈,“既然是當(dāng)牛做馬,自然要有當(dāng)牛做馬的樣子。”說著,她掌心那條厚重的鎖鏈便懸在了空中。 “你們誰先來?” 扶九殷目光定定的落在那鎖鏈上,這是要將他們當(dāng)牛馬鎖起來? “我來吧。”蒼羅以為扶九殷猶豫了,便開口道。 白衣女子面上掛著笑意,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那條鎖鏈便朝蒼羅飛了過去,鎖鏈在他的脖子上繞了一圈,仿佛在拴住一個卑賤的奴隸,可蒼羅是五御之首?。?/br> 鎖鏈在蒼羅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后,慢慢延長,直接從背后扣在了他的兩個腳踝上。 扶九殷看著此時(shí)如同奴隸一般的蒼羅,忍不住輕輕闔上了雙眸。 白衣女子擺弄完了蒼羅,便轉(zhuǎn)眸你看向扶九殷,臉上的微笑顯得有幾分詭異:“第二個被拴住的人,可就沒那么好運(yùn)了。” 正當(dāng)扶九殷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話中的意思之時(shí),女子的受中國又變出了一條鎖鏈。 他本以為他會和蒼羅一樣,被拴住脖子和腳踝,可是那串鎖鏈比蒼羅的細(xì)多了,還未帶扶九殷反應(yīng)過來,那串鎖鏈已經(jīng)直直朝他飛了過來。 “??!”隨著扶九殷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串鎖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了他鎖骨處的皮rou,頓時(shí)鮮血淋漓,滴落在腳下的白雪上,格外觸目驚心。 那串鎖鏈鎖住了扶九殷的鎖骨,他痛得額間遍布著冷汗。 蒼羅有些愧疚,對女子道:“姑娘,能不能將我和他換一換?” 扶九殷聞言,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道:“大帝,不必了,我鎖骨已經(jīng)被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