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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玉推薦的這家在街尾。老板娘講一口蕪陰普通話,站在魚池邊,“想吃什么都這兒來,活的,鮮的?!?/br> 鞏玉冠被帽子和口罩遮住,看不清模樣,可晏玉和孫燃的相貌身材都十分出挑。 “隆里個鏘喲?!崩习迥锖俺龇窖?,眼里沒了荊覓玉的存在,“都是帥小伙呀?!?/br> 晏玉用方言跟她說了幾句。 她笑著指指上面,“二樓有位,還能望江?!?/br> 這兒的海鮮都是現(xiàn)挑現(xiàn)烤。 孫燃和鞏玉冠上了二樓,晏玉和荊覓玉在魚池邊挑選。 老板娘喊著:“青口貝、白蜆、香螺、皮蝦、盧姑蝦、生蠔,各稱四斤?!?/br> 稱重時,晏玉突然開口,“聽孫燃說,他原名孫燃玉。” “嗯。”荊覓玉知道他想問什么。 “集郵癖嗎?” “也許是我的名字,培養(yǎng)了我的愛好。這就和你爸的愛好一樣,不過你家有錢,能收藏各朝各代名貴玉器?!彼龂@氣,“我窮,只能收集男朋友?!?/br> “所以——”晏玉眸光一轉(zhuǎn),“明里尋人,暗則覓玉?” 老板娘大喊了一聲,“不要站在魚池旁邊談戀愛!” 荊覓玉也就沒有回答。 第26章 迷霧 # 026 明里尋人,暗則覓玉。 晏玉這句意味深長的話, 讓荊覓玉耿耿于懷, 連各四斤的海鮮, 她都吃得心不在焉。 熱鬧的凌晨,拼酒劃拳的叫聲響徹在身后。 前方, 鞏玉冠憑欄而坐, 打開話匣子,和晏玉聊得十分歡快。 晏玉笑說:“這里的夜宵檔主,個個年入百萬。” 鞏玉冠微微正了正身子,“哦?” “隔壁那檔老板沉迷賭博, 一年輸了270萬。” 鞏玉冠長眼半闔, “這你也知道?” 對呀?荊覓玉也想問, 這種事晏玉又是如何得知呢?知道這么多,也不怕被滅口? 她用竹簽戳著螺rou,怨念地盯著晏玉。 盯盯盯。 盯到晏玉和鞏玉冠停下聊天,向她望過來。 晏玉禮貌地問:“有事?” 她腦子放空, 將心底話問了出來, “晏巳,你會害我嗎?” 孫燃推了推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海鮮殼,靜靜看著晏玉。 晏玉淺淺笑了笑。 荊覓玉咬著竹簽,“老實回答?!贝藭r有孫燃和鞏玉冠在旁, 她膽子壯大不少。 晏玉反問:“我害你做什么?為財還是為色?” 她兩樣都不如他, 好像是沒什么好怕的。其實她問得出那句話, 多少能猜到他不會害她。不過, 總覺得討個明面的說法為好。她繼續(xù)戳螺rou,裝得慘兮兮的,“你將來可不能把我賣了呀。” “嗯,我答應(yīng)你。”或許是她這皺眉扁嘴的樣子太可憐了,晏玉的語氣都輕和許多,“別戳那顆螺了,殼都碎了。” 鞏玉冠的眸子在他們兩人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他仰起椅子,雙手張開扶在木質(zhì)欄桿上,沒什么誠意地說:“買份意外險吧?!?/br> 荊覓玉吐槽他,“餿主意?!彼那檩p松了些,開始和孫燃搶生蠔。 老板娘上來結(jié)賬,走到這桌,一陣輕風(fēng)拂來,她頓覺神清氣爽。她的眼珠子在三位美男之中游走,“哪位買單啊?” 荊覓玉伸直手,在老板娘眼前晃動,“這兒,我?!?/br> 老板娘這時才正眼看向荊覓玉。男多女少的就餐人數(shù),女性買單的實屬罕見。她把賬單放在桌面。 荊覓玉看了幾行,把右手?jǐn)R在臉頰邊,向老板娘勾了勾手指。 老板娘半彎腰,笑瞇瞇地問:“怎么,賬單有問題嗎?” 荊覓玉右手的食指把對面三個男人從左指到右,小聲地說,“他們都是我養(yǎng)的?!?/br> 老板娘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先前在她眼里沒有存在感的荊覓玉,這時金光閃動起來?!奥±飩€鏘喲,一養(yǎng)養(yǎng)仨。” 荊覓玉右手成掌,故作扇風(fēng),先是遙望蕪陰江河,再哀怨地看了對面一眼,嘆氣說,“逃不開罪惡的情/欲深淵。”說完,她掏出一張金卡,優(yōu)雅地遞給老板娘。 老板娘哈腰接過。 荊覓玉看著老板娘的背影,笑得可樂了。 三個男人都當(dāng)沒聽見她那幾句話。 下樓經(jīng)過魚池,老板娘看他們的眼神有了異樣。 鞏玉冠好心地和晏玉說:“我和孫哥沒關(guān)系,就倆到此一游的旅客。你的話,就別來這家了吧?!?/br> 晏玉回眸望了老板娘一眼。 朦朧的瞳仁在午夜燈火下,生生讓老板娘看出了他被逼良為娼的無奈。 老板娘眼神一轉(zhuǎn),“慢走啊,帥小伙?!?/br> 荊覓玉在旁瞪了瞪他。三更半夜的,至于這樣對中年阿姨放電嗎? 回到酒店,她又補(bǔ)瞪他一眼。 他笑了笑。 鞏玉冠先下了車,荊覓玉正要出去,聽見孫燃說:“我和晏巳有事要談,你們先上去吧。” “好,別談太晚。”她剛說完,腦海中又把晏玉和孫燃的身影組合一起了。 帥哥就是好,怎么搭怎么般配。 晏玉看著荊覓玉和鞏玉冠進(jìn)了酒店,“說吧,什么事?”其實他多少猜到了。 “雖然我覺得你對她沒有惡意,但還是想問你拿一句承諾?!睂O燃神情平靜,扭頭向晏玉,“我知道你向來一言九鼎?!?/br> 晏玉輕笑,“絕無害她之心?!?/br> “我信你?!睂O燃下了車。 ---- 晏玉到底是誰呢? 外婆說:“三天不動腦,頭上長野草?!?/br> 荊覓玉覺得自己腦袋的荒草,已經(jīng)立得高高的。 她洗完澡,打開電視。 一上來就是蕪陰方言頻道。 她立即關(guān)掉了。 她坐在床邊。左手四指彎曲,拇指前伸,四指和拇指模仿起嘴巴的開合。她尖起細(xì)聲,“晏玉,晏玉是誰呢?” 右手同樣的動作動了兩下,她沉成粗嗓,“不知道,不知道?!?/br> 左手細(xì)聲:“那你為什么不動腦?” 右手粗嗓:“因為我很困?!?/br> 荊覓玉松開雙手,仰身倒臥。長發(fā)散在純白棉被上,她挑起了幾縷。 抽絲剝繭的過程,其實就是思維闖迷宮。 荊山之玉結(jié)盟的三家人,何、孔、荊。 何家和孔家這一代都生有兒子。不過,至今生死未卜。 何氏一家失蹤多年了。 而孔家上下,除了一個早被拐賣走的大兒子。其他人皆慘死于二十二年前,復(fù)祝市的一場大火。 兩年前,在蕪陰的一場古董拍賣會,出現(xiàn)了一個叫“何撲玉”的競拍者。他以上億的價格,拍走了一件北宋汝窯瓷器。 何撲玉正是何家小兒子的姓名。 老周一直都有關(guān)注古董市場,見到這個名字,他把老花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