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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風(fēng)華忽然嘆起氣來,“我問你答,怎么就沒有你主動匯報的事呢?” 刁爭柯突然眉間一蹙。荊覓玉的事,查來查去就那樣,也沒有新水花。但被這么一問,如果不想點新事件,他有疏忽職守的嫌疑。刁爭柯把最后一次見荊覓玉的情景回憶起來,想起了她的那一句:“巴警官,慢走啊。” 刁爭柯說:“對了,她認識一個警察,關(guān)系不錯。周末還約著見了面?!?/br> “警察?”晏風(fēng)華深深凝望著壺中的清茶,“是她的朋友?” 刁爭柯答:“沒查到她有當(dāng)警察的朋友?!?/br> 晏風(fēng)華冷靜地問:“不是朋友?但關(guān)系不錯?那是合作?” 李雙英臉色泛白,雙手都快把裙子給揪爛了。 刁爭柯:“我會盡快查?!?/br> “嗯,你啊,別以為待在北秀是休假。工作別落下?!?/br> “是,晏董?!?/br> 這話過后,晏風(fēng)華關(guān)了視頻,他細細品茶。 李雙英在門外站定好久,才走了進來。 晏風(fēng)華聽到她的腳步聲,“怎么不敲門?” “你的門沒有鎖?!?/br> “沒有鎖不代表你能隨便進,這是禮貌?!?/br> 李雙英冷笑,坐在他的對面,“我是這里的女主人,我哪兒不能來,哪兒不能去?” “你說話越來越?jīng)_了?!?/br> “你什么事都瞞著我,我能不沖嗎?” “我又瞞你什么事了?”晏風(fēng)華拿過一個杯子,倒上之后給她遞過去,“喝茶,冷靜。” 李雙英接過了那杯茶,但不喝一口放下了?!扒G覓玉那事,你之前說處理妥當(dāng)了,怎么現(xiàn)在還沒完?” “偷聽不是晏家女主人該做的事?!?/br> “哼?!崩铍p英昂過頭,“如果不是我今天聽到,我以為一切太平了?!?/br> “現(xiàn)在只是起了小小的波瀾,不影響大局?!标田L(fēng)華傾身,右手握住她的手,溫和地說:“逛街,打牌,美容,購物,你怎么舒服怎么過。其它事,輪不到你來cao心。有我在呢?!?/br> 李雙英垂眼看到兩人相握的手,“你多少年沒有和我牽過手了?!?/br> 晏風(fēng)華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是我疏忽了?,F(xiàn)在晁兒分擔(dān)了一半的工作量,我以后能多陪陪你了?!?/br> “荊山之玉的事,你真的能處理妥當(dāng)?”李雙英心里存有懷疑。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标田L(fēng)華再執(zhí)起那杯茶,“多喝茶,別煩躁。” 李雙英卻更加煩躁了,“你要除掉荊覓玉嗎?” 晏風(fēng)華皺眉,“不要自亂陣腳?!?/br> “可她糾纏不休啊!她還纏上晏玉了,分明就是沖著我們來的。” “不。”晏風(fēng)華趕緊勸說:“她是沖著荊山之玉來的,不是我們。” “那有什么不同?” “她不知道我和何愛玉是什么關(guān)系?!?/br> 這許久沒聽過的三個字,突然被晏風(fēng)華念出來,讓李雙英不禁倒抽一口氣。她幾乎忘了,自己還有這名字。 晏風(fēng)華坐到李雙英的旁邊,“我問過荊覓玉,她說的話沒有破綻。荊、孔、何,三家的恩怨,就是從1953年開始的。她所講的,的確是荊家應(yīng)該知道的部分。但荊家不知道的事,多著呢?!?/br> 李雙英愁眉不展,“晁兒有點記得當(dāng)年的事。他小學(xué)時還問過我,他右腿那個疤以前是不是一個字?!?/br> “事情的重點不在何撲玉。就算晁兒暴露了身份,那又怎樣?就說是我們領(lǐng)養(yǎng)的唄?!标田L(fēng)華笑了,“你要知道,當(dāng)年表面上是三家人,但孔、何兩家才是真正的結(jié)盟者,荊家得到的信息是最少的。我們就要鉆這個空子,把荊覓玉糊弄過去。文明人,要用文明的方式解決問題。” 第59章 叢林 # 059 李雙英半信半疑。 不是她不相信晏風(fēng)華的老謀深算,而是刁爭柯說出“警察”二字的時候, 她已經(jīng)慌了。 她走出茶室, 臉上扭曲得可怕。 刁爭柯那人, 李雙英知道, 是晏玉的高中同學(xué)。有野心,沒道德, 最容易被利用, 于是被晏風(fēng)華招去當(dāng)助理了。 李雙英對刁爭柯的工作能力, 抱有懷疑。 去北秀那么久, 連荊覓玉的底細都沒翻出來, 要么玩忽職守,要么無能流散。而且晏玉就在北秀。難保不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刁爭柯。 晏玉雖然嬉皮笑臉,玩世不恭, 但智商高、情商高,不容小覷。 刁爭柯不可靠,晏風(fēng)華太保守。 李雙英拿出手機, 翻著通訊錄。她要找其他人去查荊覓玉,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 為了荊山之玉這件事, 葛婧之專門安排了一支團隊。 葛山桃時期, 碧鴉犀有不少業(yè)務(wù)是外包出去的。 到了葛婧之這, 她堅信靠人不如靠己。萬港和碧鴉犀合作,其實只是出人出力, 創(chuàng)意權(quán)還在碧鴉犀。 葛婧之手下的團隊, 個個都是精英。對藏寶圖這事, 大家都好奇。越好奇,干活越給力。比對了復(fù)祝市的大山小河,再利用規(guī)劃地形圖模擬舊時道路。六月下旬,團隊破解了刺繡圖。 葛婧之第一時間通知了晏玉?!澳銌枂柷G覓玉,要不要通知我們爸?這是她家的東西,我們外人插手,多問問才好?!?/br> 荊覓玉表示沒有意見,“既然晏先生和何家有交情,多少也知道這事。第三張圖又是晏先生貢獻的,告訴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葛婧之笑了,“好?!?/br> 如果荊覓玉是一個傻白甜,葛婧之或許會為她擔(dān)心。但和荊覓玉合作項目時,葛婧之早知道,荊覓玉心機也不淺。 葛婧之等著看,這出戲會如何落幕。 約談時間,定在六月最后一個星期六。 晏風(fēng)華星期五晚上抵達北秀。 不過,葛婧之這晚不在津洺島。直到星期六的上午,她才回來。 四人一起到了書房。 葛婧之扎著馬尾,簡單的白衫,黑色闊腿褲。她放下投影屏,調(diào)好電腦角度,回到方桌的座位,“這是刺繡的原圖。我們把它錄入了電腦,分毫不差?!边B原圖的粗細都如一反映了出來。 “這是我們今年,復(fù)祝市的局部地圖。”葛婧之把兩張圖重疊在了一起,“復(fù)祝十幾年前,炸過兩座小山建別墅,河流一段被開發(fā)填平了,而且,道路和房屋全都不同了?!?/br> 投影屏上,成排的房子填滿了原藏寶圖空白的區(qū)域。道路橫平豎直,舊時的蜿蜒小路像是披著一層彩紗穿古至今。 晏風(fēng)華說:“開發(fā)強度很大啊?!?/br> 葛婧之笑,“是的。就連地圖上的藏寶地點,也在住宅樓之下了?!?/br> “這棟住宅樓,三十年前是一條小路?!标田L(fēng)華轉(zhuǎn)頭問荊覓玉,“這寶藏,怎么埋在路底了呢?” “我不知道。”荊覓玉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