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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招呼,又跟甄澄說,“昨晚見面太倉促,沒來得及跟你聊聊你母親的事,現(xiàn)在方便嗎?” 一聽到和mama有關(guān)的事,甄澄連忙點頭,跟著他往邊上人少的地方走:“方便,你說?!?/br> CM沒帶她走遠,只到附近的窗臺邊,最起碼目光能照顧到自家女朋友的地方。 他講話和打游戲風(fēng)格一樣簡單精練:“就兩點:第一,癥狀很特殊,甚至有點奇怪。你母親為自己編造了全新的記憶替代你父親出事的真相,卻不影響其他生活,精神還挺好。第二,這種狀況穩(wěn)定保持了數(shù)十年,半點都沒有惡化。” 甄澄沒明白,連忙追問:“那你覺得有辦法治好嗎?還是說……就讓我媽這樣下去,永遠不告訴她真相?” CM:“其實TB跟我講了具體情況以后,我一直有個大膽的猜測,只是……完全沒有依據(jù),純粹瞎猜?!?/br> 甄澄:“你說?!?/br> “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母親早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 “不會的。”甄澄對這一點堅信不疑,“我親眼看到我媽手機里給我爸發(fā)的微信,只有她一個人在聊,還這么聊了好幾年。事實上就連我爸的微信號都是哪天她自己建的,十年前我爸去世的時候,連微信都還沒有。” “如果這是種精神寄托的話,那也不難理解。心里明知道丈夫已經(jīng)過世,可還是習(xí)慣性地和把生活里發(fā)生的事告訴他,就和有些人喜歡對著照片念念有詞一樣?!?/br> CM的話讓她產(chǎn)生了些許狐疑:“可是……在她認為爸爸在家的時候,我還看到她和爸爸講話。難道跟空氣對話,也算是精神寄托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是講給你看的?!?/br> “……你的意思是?” “她早就清醒了,但沒告訴任何人。為了迎合你,不讓你受刺激,又做了那些給你看,好讓你安心地認為父親還活著。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你恢復(fù)了記憶,所以你們兩個,就相互騙著對方?!盋M說,“又或許,打從一開始,接受不了這件事而崩潰的人就是你?!?/br> “……” “當然,我只是提供一種猜想。如果你想驗證的話,其實倒也不難。如果她恢復(fù)了記憶,那么固定的一些日子,她一定會去祭拜丈夫。墓園,花店,總會有蛛絲馬跡。只是,你從來沒留意過?!?/br> “這些年她確實去過幾次花店,但我不確定……”甄澄思忖良久后,輕聲道,“有一點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我外婆家的每一個人,都認為我mama還沒清醒?如果她只是為了我做戲給我看,那為什么連舅舅也不知道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 “很簡單。”談敘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身后,“如果你想永遠記住一個人,就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他。” 甄澄下意識笑道:“你干嘛學(xué)林沐風(fēng)講話?” “這話是他失戀的時候,我對他講的?!闭剶⒑鋈恍α耍氨疽馄鋵嵤菫榱俗屗]嘴,別整日拉著我發(fā)牢sao。沒想到,還挺經(jīng)得起推敲。大家都覺得你們母女兩受刺激失憶了,也就不再跟你們提起你父親的事。久而久之,你mama覺得這樣很好,不用跟任何人討論起這事,對她來說也算是減輕了不少痛苦?!?/br> “……” “你怎么來了?”CM挑了挑眉,欠兮兮地沖他笑,“沒看到咱倆正說悄悄話呢?” 談敘蹙眉:“你跟我女朋友說哪門子悄悄話?滾?!?/br> CM:“媽的真是過河拆橋?!?/br> ** 等CM走后,甄澄舒了口氣,輕聲跟談敘說:“其實我挺希望他說的那種可能性是真的,最起碼,我們能一家人整整齊齊去祭拜我爸了?!?/br> 談敘點了下頭:“他這人沒別的優(yōu)點,就是預(yù)感準,你可以暫且信他幾分?!?/br> 甄澄無語地看著他:“我發(fā)現(xiàn)你每次都說CM沒優(yōu)點,可每次說的唯一的優(yōu)點,都是不重樣的。” 男人之間的友誼啊,來得甚是詭異。 甄澄打開手機,看里面保存的一家三口的合影,那是她小時候某次生日拍的,距離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二十多年。那時候大環(huán)境沒現(xiàn)在好,甄家的條件算得上不過。她生日的時候爸爸買的奶油蛋糕,放在現(xiàn)在看都算得上精致了。照片里的故事,和當時歡聚一堂的心情,如今早已陳舊得宛如上世紀的殘垣斷壁。 然后就是整整十年的空缺,而那個數(shù)字,還將無限期地往上疊加。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談敘忽然沒收了她的手機,不再讓她沉浸在那份傷感的情緒里。他讓她多和計言十聊聊,說計言十從小父母離異,沒感受過半點父愛母愛,可還是活得比誰都快樂。 這世上受苦受難的人多了去了,身體受了傷還能恢復(fù),但能在歷經(jīng)各種失望和打擊后仍保持住快樂的卻不多。那本是上天給每個人的天賦,也就是出門裝。像Dota里的鐵樹枝干,不起眼,卻無比重要。 甄澄和計言十不熟,只聽說過她買冰淇淋的事。 那是Mul神在直播里說的,有一次逛商場,路過DQ的時候他老婆想吃冰淇淋,點完以后服務(wù)員把杯子倒過來給她看,表示倒杯不灑,這是店里的慣例。于是那姑娘樂呵呵地接過來,走到店門口的時候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自己也把杯子倒一下。然后,冰淇淋就灑了,倒了自己一身…… 這計言十買星巴克也有故事,買DQ也有故事,走到哪都能搞出點什么事情,實在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子。 后來Mul神把他家寶寶帶出來,小年年已經(jīng)兩歲了,他現(xiàn)在最大的愛好就是掀桌子和抓頭發(fā),跟計言十一樣樂得不消停。 不過滿屋子的人里面,他最喜歡和談敘玩。就連吃飯的時候都要談敘抱著,一桌子人看不懂了,開玩笑問計言十到底誰是孩子他爸。 Mul神臉有點臭,不過甄澄已經(jīng)習(xí)慣了談敘把局勢搞得亂七八糟。 倒是他哄孩子的模樣實在是溫柔,比哄她時還要耐心百倍。 有人就說:“TB你這么喜歡小孩子,什么時候自己生一個?” 談敘抱起小年年,幼稚地回答:“喏,這個,我的了?!?/br> Mul神:“……” 計言十:“喂喂,誰去幫忙報個警,把這偷孩子的抓起來好嗎?” 談敘回過頭看向甄澄,她白了一眼看向別處,嘴角卻笑意不減。 整桌菜都是Mul神親自下廚的,只有一道不需要開火的皮蛋拌豆腐是計言十的作品,而場上只有甄澄和何莫兩個人捧場。 “這個真的很好吃,你吃吃看啊?!闭绯我艘簧走f到談敘嘴邊,見他搖頭,又遞給小年年。 然后被談敘眼疾手快阻止了下來:“這里面有鉛,吃多了會變白癡?!?/br> 他總喜歡把事情形容得很夸張來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