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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時候會燃燒殆盡,莫非要如此被他壓幾日?到時候只怕不是被壓死是被餓死的……她胡思亂想直至深夜,直到冬雪又悄無聲息的下來,才在滿世界的沙沙聲中閉上眼睛豁出命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天微亮,小松已來敲胭脂的門,昨日御賜的半壁松屏被撞碎在地,她已經(jīng)來找過胭脂,但屋中是空的,以為她已去料理此事,誰知清晨去了正堂,依舊滿地狼藉,這不是胭脂的行事作風。 “胭脂jiejie?”門一推便開,里面并沒有插上門栓,她下意識往昏暗的寢居室走,卻立刻停步,床上黑壓壓的疊著兩個人,下面是胭脂,上面那一身華服的是……男人!哪里來的男人?! 她猛然退到門外,心中七上八下的,心里胡思亂想著,再小心移步進去的時候卻看見床上只剩下胭脂,她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把胭脂搖醒,臉憋的像顆小燈籠一樣紅,還不忘四處張望,“jiejie你剛才睡著的時候……身上有有有那個!” 胭脂睡眼惺忪的望著她:“有什么?” 屋子里一切規(guī)矩,窗扉緊閉,被褥也平整的蓋在胭脂身上。 難道是眼花?或者是這巨大深宅中不可見人的勾當? 胭脂正直直望著她,她聲音小了下去:“有蟲?!?/br> “哦。”胭脂慢悠悠爬起身,細長的手指插\進長發(fā),輕按著頭皮,“你門也不敲,又慌慌張張的,干什么?” 小松這才想起正事,將半壁松屏的事講了一遍,胭脂聽后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出門,小松跟在背后卻還在探頭探腦,總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卻聽胭脂頭也不回的冷冷道:“小松,你是個乖孩子,凡事不要捕風捉影?!?/br> 她施施然帶著小松走了,門扉輕合,自然沒瞧見房梁上垂下一絲長發(fā)。 正堂中圍著一圈人,一些是干著急,另一些看熱鬧,還有一些趁人不留意拾了幾顆珍珠和碎翡翠,正悄悄往衣袖下塞。 “都給我放下?!币宦暫戎?,人群里噼里啪啦珍珠碎寶如雨滴大量墜落。 胭脂冷著臉立在門外,那張人\皮面具永遠都是慘白的,無論是大暑天還是大玄冬,隨時隨地抬起頭都能嚇得人為之一怔,府中眾人敬畏她,一半因為陸千芊重用她,一半只因她慘白僵硬的臉。 她環(huán)視了四周,“你們好大的膽子?!庇质且黄澎o,“半壁松屏是圣上親賜,哪怕是一根線也是宮里的東西,戾氣那么重的物件握在手中,你們倒是不怕死。” 紅翎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外,她半依著墻,笑著瞧了一眼胭脂,便對著天光玩弄自己的手指,“jiejie,東西已經(jīng)碎了,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也是要丟的,都是上好的石料,何必浪費,何不讓我們這些下人拾來把玩,只要jiejie你不提,少了一點邊角能查出來嗎?” 她昨夜取了物件返回過,早一步知道碎屏風的事,她挑動事端,莫非因為她親眼看見了胭脂與燕南風在一起。 胭脂心中不安,姿態(tài)卻淡然,只輕笑了一聲, “好,那你們撿吧。”有人試探著拾起一顆珍珠,見胭脂沒有呵斥,其它人見狀也紛紛去拾,一時間正堂中趴滿了人,甚至有幾處在暗暗爭搶碎翡翠。 待都拾的差不多了,胭脂才上前一步道:“小姐們平日里待你們不薄,原以為你們很惜命,沒想到敢于為小財死,今日所有拾了碎玉珍珠的人都是打破屏風的元兇,慢慢拾吧,回頭我會督促小姐一屋一屋一人一人的去查。” 又是呼啦一聲,大小玉珠從人群里散落滿地,人人都怔怔望著她不敢再動。 門外有小廝趕來通報:“胭脂,小姐已經(jīng)到了府門外,叫你去接車馬?!?/br> 胭脂只匆匆留了一句:“你們把屏風收拾去后堂,再把西苑的百蝶屏搬來這兒?!闭f著用袖中長簪重新盤了一個圓髻,匆匆趕去陸公府正門,身后則留下一陣唏噓聲。 屆時,陸千芊與蘇如仕的車馬已在門外等候片刻,胭脂喚了一聲便揭開車簾,陸千芊端坐著,衣袖垂兩邊,見她儀態(tài)不整又有些不高興,卻還是忍著脾氣朝她頷首,井然一副冷美人的姿態(tài),而蘇如仕身穿赤褐底色的大衣坐在她身側(cè),陽光一入車內(nèi)大衣上金葉便十分耀眼,他始終是望著她的,眼眸深處云霧迷繞,總附它意。 胭脂請過了好,剛要扶住陸千芊,便見她兀自抽手離去,用背影對她囑咐:“你先安頓了蘇大人,稍后來東苑見我?!?/br> 胭脂一頭霧水望著她遠去,卻是蘇如仕將手放在她肩上,“別看了,走吧?!彼吡藘刹?,惶惶不安的頻頻回首,又聽他問:“圣上御賜府上的半壁松屏碎了?” “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有人一早等在岸邊,和你家二小姐稟報了此事?!?/br> 胭脂顯然沒料到這一出,這事她原不打算瞞著,更加瞞不住,這個去提前通報的人只怕是想找她麻煩。 她心不在焉的走著,腳步竟快過蘇如仕,不自知的朝前去了,蘇如仕見狀抬手放在她蓬松頭上,低聲安慰:“你不要擔心,你家二小姐也未必都因此事而煩心,她所煩之事是為一個男人?!?/br> “男人?” 蘇如仕一掃前幾日的陰霾,笑道:“你可知道,皇后娘娘一月前說服陸太傅,并給你家二小姐指了一門婚,今日這個男人已到了。” 她跟著呵呵笑,嘴中試探:“我們家小姐貌美如花,養(yǎng)尊處優(yōu),不知道皇后娘娘的金眼指的是哪家的皇親國戚,蘇大人有所耳聞嗎?” “聽說是宮中皇城使。 ” 胭脂一愣,扭頭偷偷望了一眼東苑。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三洋工作之后,已經(jīng)好久沒有勇氣開筆寫長文了,之前定了個玄幻的故事,和是一個系列的,但是覺得故事不大圓潤,于是還是先寫了現(xiàn)在這個故事。這個故事里其實仔細想想沒有誰是那么好的,都是機關(guān)算盡的人,但我還是想寫出那種在廢墟中可以開出花兒的溫暖感。 ☆、一展翠松屏 如今皇城使為皇后所用,只說明皇城司及其生殺大權(quán)早已被她掌控。 皇后其人,胭脂還有幾分印象,她面子上看似個華貴女子,出自名門貴族,一向靜心守賢打理后宮,不過十年前曾為求自保,心狠手辣自滅了本家,滅族時被兄長咒道:今生后世斷子絕孫。 她卻冷笑一聲:“拭目以待?!?/br> 她看似靜,實則好斗,一向與董貴妃斗的死去活來,作為兩股勢力二人各有實權(quán),一向平起平坐,不合早已不是秘密。 兩派人馬都在靜候佳音,想搏一搏,搏至帝王病死的那一朝,再攻入乾波殿,將世子拉下馬,若搏對了自然又是半世榮華。 這些年宮中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