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王爺與王妃相繼死去,活著的人越來越少,慌亂之中她與宋胭脂帶著郡主從一處極小的狗洞鉆了出去,宋胭脂受了驚嚇奔跑的很快,最終只剩下她與郡主立在大雪中,身邊的郡主癡癡傻傻的一直喊冷,她蹲在窄巷里哭了好一會兒又把外衣脫下來給郡主披上。 她帶著郡主四處躲藏,身上值錢的物件變賣光后,又去酒樓端茶送水以獲得一席睡鋪,掌柜的見這對姐妹容貌清麗,又舉目無親,就將二人賣給人販,由此二人被送入青城,又在人販到青樓尋價的時候逃走了。 一年多來受盡波折,她與郡主在青城的鬧市遇見了宋胭脂,那時宋胭脂臉上戴著昔日八王府收藏的一副人\皮面具,沒想到那一套以假亂真的豬皮面具最終被宋胭脂盜走了。 她上前與宋胭脂相認,三人坐入一處茶棚,她才得知原來宋胭脂與她二人走散后便自己流轉到青城,進了陸公府,現在是府上二小姐的丫鬟。 “所以我才告訴你,平日里要未雨綢繆,若不是我在八王府藏了些值錢玩意兒,不就與你現在一般了?!彼肆硕四槪靡獾溃骸斑€有這人\皮面具,那夜王府被圍,我就跑到王爺書房順手帶走一些,有一百來副呢,能用個四五年,等我在陸公府攢的值錢物件多了,我就離開這里開個小館?!?/br> 她愣了一愣,從來不知宋胭脂是這樣偷偷摸摸的人。 “你怎么能這樣?” 宋胭脂語氣強硬,“這又怎么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如今混成這般田地,還想我和你一樣啊?昔日在八王府吃苦的可是我,你可是拿了主子的好,現在見不得我拿點小玩意兒?再說了我拿人\皮面具還不是怕被認臉追殺,誰知那天夜里的黑衣人是誰派來的?”宋胭脂越說聲音越大,十分激動,她怕隔桌聽見不敢再反駁,低頭喝著茶。 末了茶干了,宋胭脂拍拍衣袖道:“我要回府了,先走了。” 她一把拉住宋胭脂,“我們一時還沒有地方落腳,能不能……” 宋胭脂扭頭瞟了一眼桌邊的郡主,冷笑道:“你還帶著她?一個傻子有什么用?你要是帶著她可什么活兒也找不到。” 她垂下頭,“我答應過王妃要照顧她?!?/br> 宋胭脂冷笑一聲:“死人一個,答應了又如何。”她甩甩袖子,“你要是把她處理了就來陸公府找我吧,我求二小姐給你一個活兒干,帶著她可別想。” 她訥訥立在茶棚下,扭頭看看傻子郡主,又看看揚長而去的宋胭脂,還是坐到了郡主身邊。 她不知道什么是對的,只選擇自己想的。 她帶著郡主又在青城里飄蕩了數日,睡過河邊的石頭,睡過酒樓的檐下,天氣入秋,郡主犯了肺病,高燒不斷,她嚇壞了,想把郡主腰上的玉佩變賣卻始終沒有下手,終于還是在一個夜里敲響了陸公府的大門。 她說是宋宋胭脂的親戚,路上被劫,身無分文,小廝看二人可憐又不好打擾主子,便直接喚來宋胭脂,自己去一旁合目小憩。 宋胭脂看見她還帶著郡主不太高興,“你什么意思?” “她病了,病的很厲害,能不能找一處屋檐讓她睡一夜,在外頭她會凍死的?!?/br> “真的?”宋胭脂抬手在郡主手上一量,果然guntang,這才信了,她扭頭看了一眼睡著的小廝,道:“那進來吧,等她病好了就要走?!?/br> 當夜兩人躲入宋胭脂獨自一間的寢居中,翌日躲入一處廢棄的磚瓦房,她和郡主連住了幾日,郡主的病卻遲遲不好,咳的也越來越厲害,她總怕被人聽見,讓郡主把頭埋在被褥里咳。 宋胭脂每日會來看看,送一次食水,雖然全然不夠量,但至少沒有趕她們走,然而府里藏人是紙包不住火,一日夜中,郡主咳的太大力,被路過的一個丫鬟發(fā)覺,宋胭脂得知此事便快一步奔來,又急又氣,“怎么給發(fā)現的,真是笨!快帶著她跟我走,要是給小姐發(fā)現了,我就完了?!?/br> 此事很快傳到府中二位小姐耳中,府中遣了數十名家丁提燈搜人,宋胭脂帶著她與郡主在府上四處躲避,卻離府門越來越遠,逐漸被燈火人群逼到一個荒院里,終于走投無路。 ☆、鳩酒 宋胭脂哭起來,“都是你,帶著她來做什么,現在害我到這地步你開心了?” 傻子郡主也哭起來,小池只得將郡主抱在懷中安慰,“要不然你和我們一起逃吧,不要留在這里了?!?/br> 宋胭脂越想越氣,從她手上將郡主扯出,甩在地上,“逃什么逃,你們就是見不慣我過得好,就是想我和你們一樣做乞丐?!?/br> 郡主受了巨大的刺激,女童一般嚎啕大哭,哭聲在夜中起起伏伏,不遠處的家丁聽見就要進院查看,三人連忙撲倒在枯草間,宋胭脂見郡主還在哭便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口鼻,郡主踢腿掙扎了數下,瞪眼流著眼淚,幾名家丁提燈的進了荒院,用手上長棍撥著縱橫交錯的雜草,她們三人趴在院當中一口枯井邊,祈禱著不要被發(fā)現,就在家丁的長棍掃到三人頭頂時,遠處傳來一聲高聲呵斥,家丁們連忙追了出去。 她此時才敢喘上一口氣,低聲問:“現在怎么辦?” 宋胭脂還在埋怨,“我不管你們了,被抓到了就說是你們自己溜進來的。”她拔腿剛要走,卻被小池一把拽住褲腿。 小池木訥訥盯著面朝下趴著的郡主,她已然沒了任何動靜,二人將郡主翻過來均嚇了一跳,她面色紫黑,雙眼瞪著,鼻下一探沒了鼻息,她死了。 宋胭脂嚇得退了兩步,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我怎么知道她這么沒用,我又不是故意要悶死她……” 小池怔怔發(fā)呆,心中的小山瓦解殆盡,她想起八王府從前的時光,想起應許王妃的還恩,想起照顧郡主的日子,想起郡主雖傻卻依賴她,連討到一口飯也要送到她嘴邊。 “她死了你還落得清閑呢,難道你還養(yǎng)她一輩子不成?再說了八王府都被滅了,她不是郡主了,她算什么?從頭到尾就是個傻子,死了也好,免得拖累你還拖累我,你不知道宮里在四處查郡主下落嗎?誰知道被找回去是吉是兇,留著她還會受牽連,你還哭?就知道哭,她死了多好啊?!彼坞僦€在喋喋不休,越說越快。 她望著宋胭脂冷漠的臉,雖流淚卻目色如刀,“你從來不想郡主有多可憐,現在是我們對不起她,你心里卻只是顧著自己,你從來沒有為旁的人考慮過,你就是盼著我們死?!?/br> 宋胭脂從未想到她會頂撞自己,怒氣沖上頭將她推倒在地,“我就是想你們死怎么了?死成了嗎?你還不是茍活到現在?一個傻子,一個冒充傻子的笨蛋,你們有多大能耐?從前在八王府有你們一席之地,現在可沒有,你還不是和我一樣就是個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