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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表哥。 許南山在暗示她,讓她去跟柳進科示弱,換徐堃的命。 一朵碩大的煙花在深藍的夜空中綻放開來,七彩的光芒耀眼得很,趙緇衣瞇起眼,想著,罷了。 許南山在院子里拍著手,喊人出來吃餃子。趙緇衣飛快的把頭發(fā)挽起來,披了衣服出去,許老頭看著她樂呵呵地笑,說姑娘大了十八變,是比小時候看著順眼了,然后取了支看著很不錯的發(fā)簪遞過來,白玉的簪子頭上雕了一朵精細的蘭。 “姑娘家過節(jié)要戴花,可這寒冬臘月的,咱家又沒有溫室養(yǎng)牡丹,就拿這花簪子戴戴吧。” 趙緇衣接過來道了謝,就插到了發(fā)間,心道這老頭今天真是難得大方一回。 初一一大早起來,給許南山磕了頭,趙緇衣就提出辭行,許老頭知道她想通了,傷也養(yǎng)得差不多了,也不留她,送出門還塞了盤纏過來。趙緇衣也不跟他客氣,她空著手總是不好上路的。 街道上各家各戶的門口都鋪著一層紅艷艷的鞭炮紙,映著門上的春聯(lián),過節(jié)的氣氛格外濃厚。 趙緇衣正要轉身離去,許南山在她身后說道:“丫頭,你如今內力已經足以運用反手劍一十八式,但只是有樣學樣,未得其精髓?!?/br> 趙緇衣怔了一下,屈膝下跪,鄭重拜了一次。 “忘其形,取其靈,無形無狀,無道無常,方得隨機應變之法?!?/br> “弟子受教!” 許南山扶她起來,說道:“去吧?!?/br> 渡江北上,待趙緇衣到了禹城,仗已經打完了,她看見正在打掃戰(zhàn)場的北齊兵士,竟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來。 那些人看見她,就上來盤問,趙緇衣下了馬,也不避諱,直接說她要見他們的主將。 等見到了人,她才發(fā)現自己猜錯了,攻打禹城的主將不是柳進科,而是唐簡。 唐簡跟著白起離開燕南山時,還不知道自己踏上的將是一條什么樣的道路,待出了山,與接應的人馬匯合,白起就派他去了常安。 常安城破之前,唐簡被委派在城西領了一隊來路不明的人馬,闖西門入城,趁亂與楚軍在城內巷戰(zhàn)。 他的記性奇好,只在前一天看了一遍常安城內的地形圖,就記得十分清楚,下面那些人也都是熟悉城內街巷的,所以天時地利與人和幾乎可說是全占,那一場仗打得十分的順暢。他帶了一千人,竟殺敵逾五千之數,白起引西北軍歸來后,就破格提了唐簡為副將。 唐簡入了中軍大帳,竟然看見了原本應該在明江渡口犧牲的幾個將領,他那時才知道內情,一切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有計劃的在展開。 南楚渡江之初,明江渡口的五萬人,除了他所在的那一萬人之外,其他的四萬人在半年間就秘密被調換了,所以憑著白起之能,明江渡口竟也損失慘重。 白起詐死,柳進科領帥印后示弱,青峰峽放南楚人入關,常安被破,甚至景帝被殺,都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謀劃,南楚因為戰(zhàn)爭開始時的一帆風順,所以中期攻下常安后被阻后迅速加派了大量的支援,到后期幾乎全國兵力的近一半全部被困在明江以北,而這出被無形的大手cao控的大戲的最后一幕,就是要把南楚最具戰(zhàn)斗力的兵力全部殲滅在北齊的國土上。 如今的北齊境內情勢,就像一只口袋收了口,被收在其中的就是吳辰徐堃?guī)ьI的一眾南楚軍隊。 ☆、無 趙緇衣在明江里撲騰得剩半條命的時候,柳進科出了青峰峽,他派唐簡那一隊人為餌,誘南楚軍入燕南山。吳辰徐堃自然能看出這是圈套,卻還是上了鉤,因為當時在青峰峽東的晉州是楚軍除青峰峽之外另一條撤退道路上的必經之處,而唐簡駐守晉州的人并不算多,如果不清除掉,就像小孩子拿石頭砸大人,不會受傷也會煩不勝煩,所以吳辰還是派了人去。 徐堃對唐簡這個人深惡痛絕,因為在常安被唐簡逼著退出城內的事,他主動請纓,帶人前去,不料唐簡前路是虛,后路是實,竟把徐堃困在了一處山谷。 吳辰不能狠心舍棄徐堃,于是稍一耽擱,就被柳進科完成了合圍。突圍時兵將被沖散,然后唐簡柳進科逐個擊破,糧草也被搶的搶,燒的燒,損失殆盡。吳辰被柳進科追著退到了三百里外的金鳳堡,而徐堃則被唐簡圍在了禹城。 唐簡把自己帳里的人都趕了出去,單獨在里面等趙緇衣來。 不過半年沒見,再見面時卻好像過了半生,唐簡身上那點兵油子氣褪了個干凈,一身銀鱗鎧甲配著猩紅色的披風,看著還真是位威風得很的將軍相。 趙緇衣笑嘻嘻的圍著他打量了一圈,毫不吝嗇的贊道:“唐將軍威武!” 唐簡看著趙緇衣,瞪大了眼睛張著嘴,用根手指指著她半天才說出話來:“你?你居然是女的!” 一天后,柳進科拿下了金鳳堡,下令犒賞三軍。趙緇衣?lián)Q上了唐簡親衛(wèi)的衣服,混在人堆里跟唐簡喝酒。 酒過三巡,半酣的唐簡提著酒壇子拉著趙緇衣躲開了人,倆人上了一個房頂上,坐在暮色四合下的屋脊上吹著西北風喝酒。 有零星的雪花飄下來,唐簡把披風解了給趙緇衣披,醉眼惺忪,失手給蒙在了腦袋上。 趙緇衣笑呵呵的往下揭,他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說:“別動。”慢慢的把披風揭起來,忽而一笑,“像不像蓋頭?” 眼前一片紅彤彤,鼻端nongnong一股酒香,唐簡握著她的手,說:“我有些話想跟你說?!?/br> 趙緇衣把手抽回來,把頭頂上的披風摘下來,搭在肩膀上,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說:“有什么話說吧,以后說不準什么時候再見了?!?/br> 唐簡忽然有些訕訕的,悶著頭喝酒,道:“怎么會呢,以后不打仗了,我可以過江去南楚,你也可以來北齊?!?/br> 趙緇衣笑道:“你以后就是唐大將軍了,要去常安城做官,哪有那么多的空閑時間去見我?” “不,我等這仗打完了,就把這官職辭了回鄉(xiāng)?!碧坪喌溃澳阋仓赖?,我不愛打仗。我出來許多年了,一直都沒回去過,等不打仗了,就回去找個春天花開秋天收果的地方住著,安安生生的過日子?!?/br> 趙緇衣哦了一聲,說也挺好。 唐簡看著她,抬手把她額發(fā)上的雪花拂了拂,說:“緇衣,你真的只是來看看我?不是為了別的?” 趙緇衣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好吧,我說實話,我其實沒想到會是你在這里,一直以為是柳進科在,我是來找他的,因為,我想跟他要個人?!?/br> “徐堃嗎?你跟我要也可以的?!?/br> 趙緇衣?lián)u搖頭,說道:“唐簡,我不想讓你為難,你和他不一樣。” 唐簡眼里掠過一絲失落,哦了一聲。 這時下面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