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關(guān)戎還想去跟賀程程說清楚的啊。

    錢厚生朝他點了點頭，這件事，包他身上。

    錢厚生威脅：“以后，還敢不敢正月剪頭了？”

    關(guān)戎：“……”

    這晚的另一邊，女生們因為晚上不用訓(xùn)練而十足興奮。

    只有小粉信很是受傷，穿著迷彩t恤趴在陽臺上長吁短嘆。

    卞香香已經(jīng)換了睡衣，拉著宿舍里的幾小只出來看笑話。

    “還說自己跟教官有聯(lián)系呢，連他到底要不要過來都不知道?！?/br>
    幾個教官正好走過去：“聽說關(guān)戎是因為胃疼請假了？”

    另一個說：“是啊，老毛病了，現(xiàn)在在那邊掛水呢?！?/br>
    “是不是宿舍樓a座，最靠cao場的那一個房間？”

    “是啊，那邊有個欄桿被毀了，為了抄近路我還在那走過呢?！?/br>
    “晚上大家都有事，就他一個人在那兒呆著呢?！?/br>
    過了會，有一隊教官走過去：“聽說關(guān)戎是因為胃疼請假了？”

    “是啊，老毛病了，現(xiàn)在在那邊掛水呢?！?/br>
    “是不是宿舍樓a座，最靠……”

    ………………

    205的所有人：“……”

    卞香香很配合地說：“關(guān)教官原來是去掛水了啊?！?/br>
    宋恬和黃珊：“……是啊，來來回回聽了好幾遍了?！?/br>
    賀程程拿手擰著腰帶，默默回了宿舍。

    夜里不用訓(xùn)練，宋恬找了幾本專業(yè)書裝包里，背上跟她的宋哥哥約著去圖書館學(xué)習(xí)了。剩下的三個各玩各的手機，宿舍里一陣“歐巴哈吉瑪”跟“mather fxxk”的聲音。

    賀程程本來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趴了一會兒覺得難受，又爬到了自己床上。再過了會兒，還是哪哪都不舒服，再順著梯子爬了下來。

    “……”卞香香朝她揮手：“程程來，跟我一起看美劇，真挺帶勁的，女主角剛剛跟男主角meimei的男朋友滾了，男主角現(xiàn)在準備跟女主角哥哥的同學(xué)滾。”

    賀程程：“……你還是自己看吧。”她站在她床前，扭捏了好一會兒，問：“香香，你想不想吃夜宵啊，我準備出去，可以給跟珊珊帶一點兒?！?/br>
    黃珊一聽就激動了，掀開蚊帳，說：“吃夜宵啊，那我跟你一起去唄。聽說東區(qū)開了賣小龍蝦的窗口，很好吃的撒。”

    卞香香從床里探出頭，白眼翻得眼珠子快掉出來了，黃珊愣了會，說：“……哦，那你還是自己去吧，路上小心啊，隨便給我們帶點什么就好。”

    賀程程答應(yīng)了一聲，不多會兒，拿了件外套出去了。黃珊在上鋪陰惻惻的笑，卞香香翹著腳道：“你個豬腦子，差一點就礙事了?！?/br>
    黃珊放低聲音問：“程程是不是去鉆壞了欄桿的圍墻了？”

    卞香香賊賊笑起來：“a座最靠cao場的房間，只有一個人?！?/br>
    “嘿嘿嘿嘿嘿……”

    賀程程一路踢著小石子到的教官臨時宿舍，a座最靠cao場的這邊確實壞了一根欄桿，大概是以前男生懶得走正門，cao場上打過球后，為了抄近路特地開辟出來的。

    賀程程站在這扇小門前踟躕半天，好幾次都跟自己說別進去快回去，可惜兩條腿就像自己有意識一樣，等她再回過神來，已經(jīng)踩上軟綿綿的草坪了。

    關(guān)戎在哪個房間呢？

    夜里還有訓(xùn)練，教官們大多分布在學(xué)校各個宿舍走廊，或是帶著隊伍穿越廣場，宿舍里安安靜靜的，亮著燈的房間屈指可數(shù)。

    離這扇門最近，離cao場最近的確實有一間亮著燈，她躡手躡腳剛一走過去，就看見關(guān)戎坐在椅子上掛水，臉色青白，狀態(tài)很差。

    他靠著一張桌子，閉目養(yǎng)神，腦袋毫無力氣地耷拉下來，順著背脊的曲線，彎成一只收縮的蝦子。手機松松抓在修長的手上，隨時有掉下的風(fēng)險。

    賀程程再仔細看了看，鹽水瓶里的液體已經(jīng)只剩下淺淺一層，再過一會兒就能見底。她著急起來，他怎么還不醒過來！

    賀程程敲了敲窗子，又學(xué)貓叫了幾聲，里面的人倒是動了動，不過是換了更舒服的姿勢，頭往胳膊上一枕……他又接著睡了。

    賀程程氣得牙癢癢，從外面開了陽臺的門，輕聲走進去，準備找瓶新水給他換上，或者直接壓一下調(diào)節(jié)器，讓點滴停了。

    她的動靜已經(jīng)足夠小，還是把關(guān)戎驚得醒過來。賀程程一看他睜了眼睛，嚇得倒吸口氣：“你你你……該換鹽水了！”

    說完調(diào)頭就跑。

    “程程！”關(guān)戎大喊，伸手沒攔住她去路，一著急，索性把手上的針頭拔了，長腿一抬就追出去：“賀程程！”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無數(shù)次催眠，抵不過后面人腿長力大，賀程程覺得手上被人一拽，整個身子都飛了出去。

    關(guān)戎不由分說地將賀程程摟進懷里，兩只手鐵鉗似的死死箍住她肩膀，干凈的下巴靠在她溫?zé)岬念i邊，呼吸異常急促。

    賀程程腦子里一下“嗡”的鳴起警報，掙了兩下掙不開，被他更加強勢地按在懷里。一時間，賀程程因為他劇烈起伏的胸口震得說不出話來：“你你你……放開！”

    “我不放！”關(guān)戎說：“不管你討厭我也好，要我離你遠點也好，我都不會聽的。要是我哪兒錯了，我可以道歉可以改，但你不要動不動就跑得遠遠的。”

    賀程程：“你你你……手背的血流到我衣服上了！”

    關(guān)戎嘴角抽了抽：“……啊？”

    第22章

    桌上散了一些帶血的紙團, 賀程程抓著關(guān)戎的手，小心仔細地給他清理著手背。方才拔針的時候太用力, 針頭勾到皮膚的, 居然撕開了一小道口子。

    他又沒來得及壓住傷口，顏色略深的血混著鹽水淌了一手背，賀程程看得背脊發(fā)涼, 捏著紙巾擦在上面, 像是能感應(yīng)到這股疼痛似的，心臟一陣陣瑟縮。

    想要問問他疼不疼, 又覺得這分明是句廢話，于是把所有想說的話一起放心里，仔仔細細地給他擦干凈了，再戳一根食指上去壓好了。

    從兩人坐下來那會起, 關(guān)戎就一直看著她。她歪著頭，含住嘴唇，認真的模樣簡直像在搞一項科學(xué)研究。什么都要講究分寸，手按過來的時候還要掀起一邊眼簾，偷偷看他的反應(yīng)。

    咬嘴唇是她下意識的動作，只要專注一件事或是緊張難堪了, 她總愛把下唇含進嘴里, 像是個對吮吸有依賴的小孩一樣。

    壞習(xí)慣被賀mama從小罵到大, 沒效果, 她依舊我行我素。偶爾咬得時間太久, 嘴巴內(nèi)側(cè)泛了一圈白, 他愛做的就是用手捏著她下巴往外一翻，然后聽到混著口水的一聲——

    “噗嘰”。

    賀程程立馬擰眉睨他，對他這小動作很是不滿，拿胳膊蹭了蹭下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