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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陡然撕開一道裂口, 他從這里面蹦出來, 張牙舞爪地寵著她喊……討厭。 賀程程摸過手機, 隨手翻了翻兩人的對話, 抵著下巴想了會, 還是把一直沒來得及開口的話問了出來。 賀程程:“你怎么老是胃疼呢?” 短短幾天,已經(jīng)了兩次了,嚴重到甚至需要掛水,就算是被她氣得,也該有個最初爆發(fā)的源頭吧。 關戎在另一頭也還沒睡,軍醫(yī)給他拿了一板藥,叮囑他按時服用。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藥里有什么興奮成分,從他吃下去之后,就一直精神到現(xiàn)在。 人一精神就容易瞎想,何況還是月黑風高的晚上。 關戎眼前反復浮現(xiàn)一個人影,明明看起來那么瘦弱,可是真的摟在懷里,居然還是軟綿綿的,骨頭仿佛是酥的,皮膚稍微一按就紅,而且…… 誰說的瘦子就一定坐擁飛機場,她靠過來的時候明明鼓鼓軟軟的。 大院里的生活比外面嚴肅,女孩子們大多數(shù)時候都穿襯衫褲子,偶爾哪天換了條裙子,男孩們就手拉手跟在后面起哄,追著喊她們是新娘子。 沒見過世面的,關戎就從來不參加,他對丑小鴨穿天鵝裝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賀程程穿什么他就一律都喜歡,白得像雪的面粉團,什么顏色都可以駕馭。看向人的時候,大大的杏眼濕潤又漆黑,帶著一點怯怯的光,誰看誰淪陷。 關戎一直覺得,他之所以能那么早熟,全是被愛穿裙子的賀程程給逼的。 到現(xiàn)在閉起眼睛,還能想起她不帶重樣的連衣裙,她筆直腿上縫著草莓圖案的褲襪,偶爾一蹲下來,露出里面的花苞褲,有白色的有粉色的…… 關戎明明沒吃辣椒,臉頰卻火辣辣的發(fā)燙,身體明顯起了變化,稍微一動,磕上軍綠色被子硬實的布料……他隨即覺得羞恥,莫大的羞恥。 對著那么小的胡思亂想,就算是現(xiàn)在的賀程程,也不過才十八歲。 你他媽還是個人嗎,還是能上陣殺敵的軍人嗎,黨`性太不純潔了。 可那是自己媳婦兒啊,首長金口玉言親自下的命令。年紀是小點,但是不是一直在等著她長大嗎,又不是西門慶看上了潘金蓮……啊呸,別提西門慶了。 枕頭邊的手機響,關戎接過來看。 賀程程:“你怎么老是胃疼呢?” 按照老韓劇的走向,現(xiàn)在就應該是以下這樣。 關戎:“有件事,是時候告訴你了?!?/br> 賀程程:“……你是不是得什么……” 關戎:“對,我得了一種絕癥?!?/br> 賀程程:“……” 關戎:“一天不跟你說話就會死的絕癥?!?/br> 賀程程:“……” 這就是傳說中的土味情話,尬聊。 賀程程:“說正經(jīng)的?!?/br> 說正經(jīng)的就是,這是一個不算職業(yè)的職業(yè)病。 關戎出身軍人家庭,從小按照軍人的標準來培養(yǎng)。三餐固定,內(nèi)務嚴格,軍事訓練與政治教育互不耽誤。照顧好自己這件事上,他完全可以勝任。 但離開家庭,走進大學,真正開始擁有軍籍的時候,關戎還是受到了不少挑戰(zhàn)。 大二那年參加的“國際軍校比武競賽”,是一個極大的挑戰(zhàn)。他從全校幾千名學員中脫穎而出,接受了一系列堪稱魔鬼的訓練。 雨中拉練,負重訓練,四百米障礙……所有學員頭疼的科目,他不僅要會,還要精。而和在特殊環(huán)境下的體能訓練比,這些又算不上什么。 最記憶猶新一次,是在五千百米的極低,他帶領一撥學員展開極限訓練。那是個紫外線極強的地域,包括他在內(nèi)的每個學員都被灼傷。 而模擬實戰(zhàn)的野外訓練還包括生存挑戰(zhàn),他們要在缺少補給的環(huán)境下自己想辦法填飽肚子。 隊伍里大多是獨生子女,來部隊前,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寶貝,沒怎么吃過苦頭。在饑寒交迫氣候惡劣的環(huán)境里,許多戰(zhàn)友都忍不住流下眼淚。 軍心不穩(wěn),意志力會很快渙散,再想帶隊伍就難了。 關戎身為隊長,除了以身作則,還把自己僅有的干糧分給了手底的兵。 沒有吃的,他打過獵,挖過草,最餓的時候,也學貝爾吞過各種奇奇怪怪的蟲子。在體力精神極大透支的時候,他年輕的胃飽受摧殘。 胃病不一定是在這次落下的,但回來之后,他一直覺得不甚舒服。 關首長知道之后,不僅沒有表揚他的帶隊表現(xiàn),還狠狠批評他做了無用的犧牲。他說帶兵最忌諱的就是還沒殺敵一千,先自損八百,身為最高指揮官,首先要確保自身安全。 否則還沒等士兵交完最后一顆子彈,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群龍無首。這不是孤勇,這是莽夫! 關戎當時輕狂,還有幾分不服氣,后來冷靜下來想想,爸爸說的確實不是沒有道理。而在這陣責罵背后,還有他身為一個嚴父的,最深層最不易察覺的父愛與溫柔。 可他不后悔,那一年雪地高原的圣潔清澈與壯美,讓他深深迷醉。 那仿佛是與天最近的地方 ,伸手可觸的云,包裹全身的藍。他坐在大石頭上,看著風捎來遙遠山谷孤獨的吶喊時,忍不住想: 總有一天,他也想要讓他心里的人來到這里,見證大自然的美麗和神奇。 關戎想說的話很多,但堵在嗓子眼里半天,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打上:“……被你氣的?!?/br> 賀程程:“關絨絨!我討厭死你了?!?/br> 關戎翻個身直笑:“女人說‘不’就是‘是’,‘討厭’就是‘喜歡’?!?/br> 賀程程:“……我不是女人!” 關戎:“嗯,是我的媳婦兒。” 賀程程:“……” 關戎:“還是說你更喜歡童——” 賀程程:“不許說?!?/br> 關戎:“哦?!?/br> 夜色涼薄,冷色光線里,關戎的眼睛深邃。 神色游離過幾秒,重新聚焦在手機上。 關戎:“程程,你也跟我說個正經(jīng)的。” 賀程程:“???” 關戎:“你喜歡我嗎?” 他認錯了一晚,表白了一晚,伏低做小了一晚,卻沒有聽到來自于她的只言片語。 所以,你喜歡我嗎,像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我嗎。 心中有沒有一片圣地,和我一樣,只想和你靜靜分享? 賀程程一直沒有回答。 睡著了? 關戎又發(fā)了好幾條信息,一律石沉大海。 或許真的,睡著了吧。 起初有點郁悶,沒有聽到她的回答真是不爽。 等翻過一個身,喜不喜歡他? 廢話嘛,他這么英俊帥氣又有男人味,他自己都喜歡。 關戎歡天喜地地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又是同一時間集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