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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還沒亮,天幕上依稀可見閃爍的星辰,云落警惕地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身形輕巧地穿過院門,只見對面立著一個清瘦的身影。 是俞少白,二人互相點頭致意,默默地一前一后往村口方向走。 到達目的地時,天邊已經(jīng)微微泛白,橘色的光芒暈染了遠處的山林邊緣,大地寂靜而美好。 “就是這嗎?” 云落喘著粗氣點點頭,今天走的急,雙腿沉重得仿佛灌了鉛,又走了幾步來到昨天做記號的樹下,她累得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白哥哥,這里”她指著樹下對俞少白說。 “來,鞋子脫掉”少年沒有著急挖魚,在云落的呆愣中蹲下,動作輕柔地脫掉她的草鞋,將鞋底沾的雪磕掉后再給她套上。 看著自己打滿補丁五顏六色的襪子,云落忍不住紅了臉,她目光一轉(zhuǎn)瞥了一眼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臟兮兮的鞋和他白皙好看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少年神色專注,動作自然手法熟練,力度適中幫她捏小腿,云落一驚正要縮回去卻被對方按?。骸皠e動,我娘不舒服的時候,我這樣給幫她揉捏,一會兒就好?!?/br> 云落呆呆看著俞少白,有些不知所措,她從來沒有和異性這么近的接觸過,他看起來似乎才十四五歲吧,卻很會照顧人,手法甚至很專業(yè),是因為小小年紀就要照顧生病的母親么? “好些沒?走這么快阿落辛苦了,你在旁邊休息,我來動手?!?/br> 他說完埋頭就干,身旁很快挖出了一堆魚,俞少白喘了口氣笑道:“就這些是吧?真夠多的?!?/br> 云落撓撓頭指著斜對面五米外的那顆樹,露出一排小白牙:“嗯......那個,那里還有?!?/br> 俞少白臉上錯愕了一瞬,搖頭笑笑提起小鐵鍬埋頭苦干,一夜過后魚都凍得硬邦邦,用鐵鍬鏟的時候跟鏟石頭似的。 云落休息了一刻鐘,起身拿上鐵鍬走向第三棵樹開挖,俞少白抬頭瞅了一眼,忍不住嘴角一抽,這丫頭究竟藏了多少魚? 朝陽初升,樹梢上掛著一串串冰花,在朝陽的照射下顯得晶瑩剔透,煞是好看,云落忍不住伸手觸摸,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淺金色的陽光中,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走在瑩白的世界中,雪在腳下咯吱咯吱響著,少年偶爾伸手攙扶著小女孩,二人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村落的盡頭。 “跟我走,現(xiàn)在回去只怕不方便,這個時候大伙兒應該都起了,咱倆太引人耳目了?!?/br> 俞少白喘得厲害,說完他沒往村里走,而是朝一旁不起眼的小道走去,云落有些吃不消,但還是咬牙跟了上去,大部分魚都是他背,負擔已經(jīng)很重,自己不能再拖后腿。 他們穿過一條小巷子,走過一片小樹林,云落額頭上的汗水變成了冰珠子,睫毛上結(jié)了淡淡一層冰霜,像一對潔白的小翅膀。 “少白咋這么早過來了?” 云落順著聲音看過去,來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戴著厚厚的氈帽,臉頰凍得通紅。 “季叔不用管我,去幫落丫頭”俞少白搖頭,指著云落劇烈地喘道。 這次她沒逞強,背簍被中年大叔輕松提起,云落瞬間輕松了一大截,就像孫悟空掙脫壓在身上的五指山一樣。 “謝謝大叔~” 云落揉著肩膀感激道,抬頭打量眼前的房屋,實在是太破舊太小了,她跟在二人身后走進屋子。進了門,里面竟然是一個山洞,洞高不足兩米,面積十多平米大,里面還放著兩張木板搭起的小床,這種地方也能住人么? 山洞連著外面的小茅屋,再用一層木板將山洞與二十平的茅屋隔絕開來,云落盯著墻壁看了會兒,好像哪里不對勁。 “小姑娘是在想這屋的墻咋這么薄是吧?”剛剛的中年男人摘下了帽子,朗聲笑道。 俞少白放下背簍,坐下喝了一杯熱水沒說話,眼神淡淡的。 男人伸手敲了敲墻壁,不在意的笑道:“聽到?jīng)]?空的!這是在草屋外糊了一層泥巴?!?/br> 云落吃驚地張著小嘴,泥巴?這要是下雨吹風,這墻不跟紙糊的一樣? 瞧著云落吃驚的樣子,男人眼神有些落寞,扭頭看向少年:“來干嘛啦?你娘讓你來的?” “季叔,這些魚放你這兒一晚,明早我來取,你可以自己留下兩條藏好,快過年了,備些年貨?!?/br> 男人張口欲言,又有些忌諱地看了一眼云落,云落了然自己出門溜達去,把空間留給他們,也沒有用神識去看。 屋外是一圈用石頭堆的長長的圍墻,圍墻左右兩邊有好幾間石頭搭建的牲畜棚,入口都被草簾子遮住,看不清里面。 “哞~” “咯咯咯!” 牛?雞鴨?還有豬? 云落詫異,養(yǎng)這么多牲畜......難道剛剛的大叔就是那個被下放到蒲柳村改造的右/派分子? 俞嬸家好像和他很熟的樣子,不等云落深想,二人已經(jīng)走了出來。 “季叔,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們先走了?!?/br> “哎,你們快回去吧,別讓人看見了?!?/br> 云落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大叔還立在矮墻邊,目送他們離去。 “擔心么?沒事的,那是我娘的大學同窗,也是舅舅的發(fā)小,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俞少白停下低頭看著她,頓了半晌才說道。 云落點點頭沒說話,二人并排走著,快到村口時分開從不同的小路各自回家。 ☆、17.公社趕集(捉蟲) 云落總算趕在廣播響起前回到了家,踏進院子前她若有所感,回頭望向?qū)γ妗?/br> 少年立在自家屋前,見她看過來便沖她點點頭轉(zhuǎn)身回了屋,云落愣了愣,他剛剛是在等自己回來么? 想到這兒她笑笑,折身走向灶房,里面煙霧繚繞,羅美芳正在做豬食,家里養(yǎng)的豬和人一樣每天兩頓。 豬吃爛菜葉加米糠,以及云落和幾個堂妹在秋天收集的干葉子和切碎的山芋藤,平日吝嗇地張菊英難得大方,給產(chǎn)崽的母豬每天分配了兩個紅薯。 到了年末,這些豬可都是移動的小金庫啊,一頭一百四五十斤的生豬能賣六七十元錢,頂?shù)蒙弦粋€成年壯勞動力近三個月的公分收入! 而云家除了這頭母豬外,到年底能出欄的生豬足足有四頭,不過僅有一頭超過了一百五十斤,其中三頭任務豬必須上交。 多余的生豬農(nóng)戶可自行處理,但村民收入普遍都不高,所以最多自家留下一半,再把剩下的一半賣給食品收購站,還能收獲額外的糧食和各類票證補貼。 云落陪著母親做飯燒火,時不時搭把手,順便練習摸索自己的神識用法,此刻她將神識掃向老太太房間。 “老頭子,明個兒去鎮(zhèn)上趕集,正好是建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