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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 望著哭笑不得的父母,云落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并獎勵了小弟一顆雞心,一頓年夜飯就在這樣歡樂地氣氛中和和美美的結束了。 年夜飯結束后的殘局是云建業(yè)收拾,羅美芳被他趕去洗澡了,云落抱著小葉子坐在灶窩洞前燒水,溫暖地火光在她眼里跳著歡快的舞,小家伙不吵不鬧安靜地依偎在她懷中,真是愜意極了。 云建業(yè)偶爾提一桶熱水進屋給羅美芳添水,然后再一臉異樣地從房中退出,云落表示自己還小,啥也不懂,今晚抱著乖萌的小葉子睡隔壁屋去咯~ 羅美芳出來時,已經(jīng)是半小時后,不同于往日灰撲撲的裝扮,今日的她竟穿了一件碎花紅棉襖,頭發(fā)半濕著披在身后,火光下顯得異常柔美動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了幾歲。 云建業(yè)剛進屋就看呆了,他記得這件紅棉襖是妻子新婚之夜穿那件,他不禁回憶起新婚之夜,但隨后他轉念一想,妻子這些年可能都沒有添置過新衣服吧,所以過年只能穿這件 瞧這情形,云落很識時務的抱著弟弟離開了這充滿jian/情味的現(xiàn)場,將空間留給了一年沒見的夫妻倆,小別勝新婚嘛。 云落將神識徹底鎖在腦海中,睡在燒得暖暖的炕上,心情美滋滋,凌晨母親會過來喊她起床吃餃子,她就先睡一覺。 再次醒來,她是被放鞭炮的聲音吵醒的,給小葉子套上衣服剛出屋,對門的夫妻倆也出來了,羅美芳滿臉嬌羞甜蜜地撇了丈夫一眼,回頭見到一大一小兩雙眼睛瞅著她,立刻鬧了個大紅臉。 “我煮餃子去?!?/br> 云落心里不由得感嘆,這個年代的人也忒清純了,為了父母的面子著想,她努力繃住了臉,總算沒笑出來。 “爹帶你們放鞭炮去?!痹平I(yè)笑呵呵地接過來兒子,拿著鞭炮就出了院子,云落沒跟過去,她就站在門口,聽著村子里傳來的鞭炮聲,新年到了。 幾分鐘后,自家院子里也響起了噼里啪啦地鞭炮聲,小云葉手舞足蹈很是興奮,云落望著滿天繁星,嘴角露出滿足地笑意,這是一個物質貧乏的年代,但對她來說這是心靈家園,她不再是那個沒人要的孤兒云落。 “來吃餃子咯!”羅美芳端了滿滿一大盤白菜豬rou餃出來。 半個小時后云落再次將肚子吃得鼓鼓脹脹回到屋里,今晚實在太滿足了,身心都滿足!霧蒙蒙地月亮掛在枝頭,蒲柳村靜靜地沉睡了。 睡夢中云落滿頭大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滿地的尸體殘肢,入眼都是血,耳邊震天響地炮聲槍聲慘叫聲,一條條年輕的生命在眼前逝去,最小的不過十四五歲。 一瞬間她掙脫了夢,睜大眼看著屋頂,心跳如鼓,咚咚咚!她怎么會不等她多想,隔壁屋一聲短暫的“啊”將她思維打斷,是羅美芳! 顧不上什么父母的隱私,云落的神識暴漲伸延出去,只見云建業(yè)單手掐著羅美芳的脖子,面色猙獰可怕,牙齒緊咬,青筋直暴,看起來似乎神志不清地樣子。 云落來不及多想,一記神識攻擊在云建業(yè)腦海上,他手一放就那樣直愣愣地躺倒,好一會兒抽搐著醒了過來,而羅美芳捂著脖子咳個不停。 “對不起美芳,我不是故意的,我又夢見了戰(zhàn)友死在我面前”云建業(yè)抱著頭痛苦地低喃著。 羅美芳卻一把抱住他,帶著顫聲心疼道:“建業(yè),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沒事的沒事的,不是你的錯,是我不聽你勸非要和你一起睡,我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云落緊緊閉上眼,一切都明了了,剛剛她是入了云建業(yè)的夢,聯(lián)想到他退伍及轉業(yè)名額被人頂替,她總算明白了為什么他會性情大變,他竟然是患上了戰(zhàn)后創(chuàng)傷綜合征。 雖然云落學的不是心理學,但多少了解一些相關的知識,戰(zhàn)后創(chuàng)傷綜合征,屬于“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的一種,主要癥狀包括惡夢、性格大變、情感分離、情感禁欲或疏離、失眠、易怒、過度警覺、失憶和易受驚嚇。 他這是心理上生病了,精神受到極大的創(chuàng)傷,難怪最后最能退伍回家,而后才是一家人真正噩夢的開始,作為醫(yī)生云落不禁同情起了他,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那種心情就更加復雜了。 望著那個滿眼心疼淚流滿面地女人,還有那個辛苦壓制自己不可控地暴戾的男人,云落有些心疼,怎么辦? 幫幫他吧,她試著將神識變得溫和,一遍又一遍地梳理云建業(yè)狂亂的精神力,直到他神情漸漸平靜,云落才停了下來,到底有沒有用呢? 次日清晨,羅美芳紅腫著眼強顏歡笑,昨日的喜悅之情完全不見半點,云建業(yè)則一臉愁緒的又出了門,云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擼起袖子開始用舊報紙貼墻紙。 “云落!” “春苗找你玩來了。” 云落把報紙放下出了屋子,田春苗正笑瞇瞇和羅美芳說著話,見了她立刻一瞪眼哼道:“我還等你來找我玩,不想到你這么說話不算話,轉眼就忘了說過的話!” “那個,我錯了好春苗~”云落自知理虧,她突然想起自己確實說過去找人家玩,但最近發(fā)生的事太多,就給忘了。 “又來了,上次也這么說,哼!”春苗望著一臉誠懇認錯地云落,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下來,心里立刻原諒了她,嘴上還是不饒人。 羅美芳也笑了,抱過兒子對云落說:“去,給春苗拿點花生瓜子,一會兒跟她出去玩會兒,成天待在家里可不好?!?/br> 春苗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地小姑娘,沒一會便把那些不快忘在了腦后,一點不生分地拉著云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轉頭又對羅美芳道:“羅嬸,那我和我云落出去玩啦?!?/br> 云落回來的時候,她那間屋的墻上的報紙都快貼好了,她倚在門邊看著云建業(yè)認真地把最后一張貼好,轉頭對她朗聲笑道:“回來啦?好玩么,爹今天忘記給你壓歲錢了,給?!?/br> 一個紅包塞她手里,云落捏著紅包一愣,望著一臉笑意的男人,低聲道:“謝謝爹?!?/br> 云建業(yè)笑意更深了些,他伸手想摸云落的頭發(fā),想想又縮了回去:“傻閨女客氣啥,以后有什么事就給爹寫信,錢不夠了跟爹說,爹來解決?!?/br> 云落慢慢點了點頭,露出兩個好看的梨渦:“哎,知道了爹?!?/br> 從廚房端菜進屋的羅美芳聽到父女倆的對話,笑瞇瞇地抱怨:“就你慣孩子,快來吃飯吧?!?/br> “知道了媳婦兒,今晚早點休息,明天陪你回娘家,東西準備好了沒?”云建業(yè)一邊洗手一邊問道。 入夜,萬籟俱靜。 云落睜開眼,神識伸延至父母房內,一遍又一遍梳理云建業(yè)的雜亂無序的精神力,直到她累得睜不開眼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羅美芳眉眼間都洋溢著愉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