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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始這天早上,給她做了一碗長壽面, 面條上蓋了兩個荷包蛋和滿滿的rou片。 云建業(yè)給她買了學習用品,一支派克筆和文具盒以及幾本本子, 俞樂吟則做了一個好看的米色帆布斜挎包送她, 還說等過了年要給她做春夏兩季的衣服。 三月一號團里的人民子弟中學要開學了, 而云落即將插班到子弟中學的初一年級,七月份時她便正式從蒲柳小學畢業(yè),因為要同母親隨軍也就沒去鎮(zhèn)上的公社中學就讀。 夫妻倆兒的意思是讓云落再等半年,等到八月份開學直接去讀初一,畢竟這一屆的初一學生,人家已經(jīng)上半個學期的課,怕她跟不上學習進步,耽誤了學習。 云落沒有直接拒絕父母的好意,只讓父親向戰(zhàn)友在上初一的孩子借來上學期的課本,說趁沒開學自己先看一看,開學前讓老師考核自己,如果不行就等半年,云建業(yè)夫妻倆欣然應(yīng)允。 搬家的事搞定,上次在火車遇見的軍嫂陳金花來找羅美芳,她比羅美芳先來一年,十分熱心地帶著羅美芳與俞樂吟熟悉周邊的環(huán)境。 家中的事忙完,云落再一次在李龍的陪同下,坐上今年去錫城接新兵的大卡車,與上次去的心情相比,她這次多了些輕松和期待。 是的,她期待見那個已經(jīng)一年沒見的少年,他還好嗎? 車子搖搖晃晃,一股凜冽的冷空氣伴隨著四下飛揚的塵土,直沖云落而來,她把臉埋在臂彎里,待走過這段土路,就會進入錫城火車站。 “落丫頭,那小子是你啥人呀,咋又大老遠來看他?”李龍嘆了口氣,心里惦記著老家未過門的媳婦兒,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 是自己什么人?云落一時之間還真被問住了,說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和俞少白很投緣,也許源于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天快被餓死時,他的一飯之恩吧。 “他是我竹馬?!痹坡溲劬σ晦D(zhuǎn),笑嘻嘻地回李龍,果不其然對方眼睛瞪大看著她道:“青梅竹馬?你個小丫頭知道啥是青梅竹馬嘛!” 云落沒理會他的嘀咕,她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火車站,心思已經(jīng)飄遠,他是不是長高了?一定越長越好看吧。 錫城與一年前她來這時并無變化,依舊是老舊的火車站和著裝單一的人們,車子剛停穩(wěn)她便撐著車門往下跳。 “哎!你急啥?”李龍怕云落摔著,連忙去拉她,抬頭的一瞬間手懸在半空,看著車下的情景收回手,然后朝天翻了個白眼。 “阿落,下次不可這樣莽撞,小心摔著。” 越發(fā)好聽磁性的嗓音在云落耳畔響起,說話的人雙手穩(wěn)穩(wěn)抱住她,溫潤的臉上一派嚴肅,然而眼中的笑意卻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實心情。 “哎哎哎!你小子就算是落丫頭的竹馬,也不能抱這么久吧?小心我向營長參你一本!”李龍板著臉嚴肅道,并伸手準備把云落從俞少白懷里抱出來。 俞少白面不改色,抱著人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身,云落的腳正好踢到李龍,李龍一不留神差點遭了他的道,踉蹌幾步后穩(wěn)住身子,瞪大眼正要好好教訓那小子。 “不好意思李哥,意外。”俞少白放下一直沒出聲的云落,望向李龍微微笑道。 意外?意外你個大頭鬼啊,李龍再次翻了個白眼,哼!他才不跟小孩子計較! 俞少白也不看他,看著長高了一點的小丫頭溫聲道:“我猜你快到了,正好也沒事就提早過來車站等你,你還好嗎?” 對于再一次落進少年的懷抱,她竟然有幾分羞澀,十七歲的他已經(jīng)一米八出頭,身材清瘦而修長,臉上褪去了嬰兒肥,五官顯得更加俊秀清朗,溫潤的眼眸正看著她。 好一個此間少年郎。 云落怔怔看了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清了清嗓子仰著頭看他,然后張開雙手轉(zhuǎn)了一個圈笑道:“少白哥哥我好著呢,你看我臉上都長一圈rou?!?/br> “還真是,落丫頭你是不是把營長都吃窮了?”云落話音剛落,李龍?zhí)竭^頭來仔細打量了她的臉,摸著下巴得出這個結(jié)論。 這次換云落翻白眼了,不過轉(zhuǎn)眼她就呆住了,抬眸對上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俞少白認真道:“還真長胖了,看來過得確實不錯?!?/br> 感受著手中的綿軟觸感,俞少白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云落圓鼓鼓的臉頰,邊說邊意猶未盡地揉,難得一見小丫頭呆頭呆腦的樣子,他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嘿!你這小子,放開我們營長家心頭rou!”李龍看不下去,抬起手就拍俞少白,嘴里嚷嚷道:“我告訴你啊小子,就算你是落丫頭的竹馬也不行!” 俞少白抬手擋住突擊而來的拳頭,另一手卻沒放開,又揉了揉小丫頭臉上的軟rou,這才有些戀戀不舍地放開,換上嚴肅臉看向李龍:“誰說的?” 李龍把手收回來,雙手抱在胸口前冷哼:“還能有誰?當然是落丫頭他爹,我們營長!營長說要我保護好這丫頭?!?/br> “我是問你,誰告訴你我是阿落的竹馬?”俞少白好笑地問道,短短幾分鐘提了兩次竹馬這個詞,他有些好奇李龍為什么這么說。 “難不成我還會亂說?!”李龍覺得自己被質(zhì)疑,眉毛挑得老高反問道。 剛剛胡亂搪塞他的嘛,云落有點尷尬地上前拉住他,沒想到李龍微微掙開她的手,看著對面的少年,鼻孔瞪得圓圓的:“落丫頭你別拉我!小子我跟你說,這可是阿落剛剛在車上親口和我說的,不信你問她!” 問問問,問你個球球!云落低著頭扶額,眼神飄來飄去不敢看俞少白,自己要怎么跟他解釋,明顯人家不這么認為,她其實就胡謅的嘛。 俞少白拍拍李龍的肩膀,難得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別激動,我和”說到這兒,他看了一眼作鵪鶉狀的小丫頭小笑道:“我們確實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br> 云落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他,對上那雙溫潤的眼眸,她吶吶無語,難得紅了臉,心里卻泛起淡淡的愉悅。 看著小丫頭那紅紅的臉蛋,俞少白放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忍住了伸手去捏的沖動輕笑:“走吧,這邊雖然不下雪,但也挺冷,去吃碗米線暖暖身子?!?/br> 二人并肩而行,時不時交談了幾句,李龍跟在后面也不介意,只是越發(fā)想念那未過門的媳婦兒。 ☆、67.醋壇子 等米線上桌時, 云落遞給俞少白一個袋子:“少白哥哥,這是嬸兒讓我給你捎的圍巾, 她自己織的喔。” 俞少白愣了一瞬, 緩緩伸手接過去, 他打開袋子拿出圍巾, 默默看了好久, 然后將臉輕輕埋進那團圍巾里,心中嘆息道:母親 云落安靜地望著對面的少年, 心中微微發(fā)酸,他兩年沒見母親了,異地他鄉(xiāng)一定思念和放不下俞嬸吧。